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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准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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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院子比自己的院子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况且竹子四季常青、生命力顽强,寓意吉祥、高洁、气节和虚心。戚暗竹那个贱种如何能配得上!

    戚南阳昂首阔步入内,看见戚暗竹坐在凳子上。

    “学了这么多天的礼数,看见哥哥来了怎么不知道问好?”戚南阳在他面前向来高傲,对着那些贵戚权门之子不见的傲气在这一刻全部回来。

    戚暗竹顷刻起来,弯腰行礼:“哥哥安好。”

    有叶听在,他不好像以往一样趾高气昂:“还算入眼,没丢了戚家脸面。”

    戚南阳从容坐下,见戚暗竹的奴侍没眼力见不来倒茶水,眉毛能竖起来:“礼数全被二弟学了么,奴侍居然连茶都不给我倒一杯,枉我走了那么远的路过来看望弟弟。”

    戚暗竹忙拿起茶壶斟茶,双手捧着茶杯放在戚南阳面前:“哥哥喝茶。”

    戚南阳视线停在茶杯上的洁白手指,迟迟不接,就这么让戚暗竹弯着腰。

    “戚公子是戚府娇贵的少爷,自然喝不下这粗茶,况且茶水早就凉了。”叶听接过戚暗竹手里的茶杯放回去,“奴在柳府时,柳大人赏过奴一点好茶,过几日给戚公子送过去,还希望戚少爷不嫌弃。”

    戚南阳视线转移,看向叶听:“柳大人的茶必定极好,不知柳大人何时还会再来戚府?我有些话要亲自和柳大人说,那天下雨她…她担心我身体着凉……”

    话止住,戚南阳和戚暗竹破碎的视线一撞,弯唇羞涩一笑:“既然弟弟没事我就不打扰了。”

    戚南阳拢了拢衣袖,扬长而去。

    他走在鹅卵石路上,脑子里想到戚暗竹要哭了的表情就是一阵快意,心里不快散去几分。

    这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挑衅,独独戚暗竹信以为真,心脏一波一波传来闷闷的感觉,呼吸都急促几分。

    叶听拍着戚暗竹的肩膀:“公子不必介怀,在公子成婚之前故意来说这些,无非是叫公子不快,以后的路还长着,等到时见到柳大人公子不如去亲自问问。”

    戚暗竹语气柔和,浅藏一点失落:“好。”

    正好前厅来了一奴侍,行礼之后朗声欢快道:“柳府的苏嬷嬷来商议,说柳大人的意思是要接戚小少爷的外祖家来京城,一同参加婚礼。”

    “真的?!”戚暗竹一扫阴霾,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想过要接外婆外公小姨来京城,只是母亲在京城脚跟未稳,柳大人身居高位,他外祖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参加婚礼只怕给柳大人丢脸,传出去是要招笑话的。

    “是呢!是柳大人亲口和苏嬷嬷说的,结婚是大事,亲人自然是要在场才好。”

    戚暗竹捂着胸口,喜溢于言表。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戚暗竹眼眶酸软,眼泪打湿睫毛,心底软成一片,对那人的爱意几乎占据整个心房、胸腔。

    时日飞逝。

    完成订婚后,聘礼就可以正式送往男方家里,与聘礼一起送达的还有“三书’中的礼书,记载聘礼的数目。这个过程已经属于大雍国婚礼的成婚礼仪式。男方还应该对女方进行回礼,要退还聘礼中的部分食物,或赠予女方鞋帽衣物等。不管聘礼还是回礼,都要是成双成对的。此为纳征

    聘礼被奴侍抬到戚暗竹的竹苑里,漆红色箱子绑着红绸,鱼贯而入。

    整个院子喜气一片,多得快堆不下了。

    “天呐,这也太豪气,简直壕无人性!”文青在箱子中间穿梭,打开一看珍珠宝石、璎珞首饰、绫罗绸缎、瓷器香料……不要钱一样。

    王赫章、戚南阳和戚芙蓉都来了,站在一旁眼睛都要看花。

    戚南阳绞着手帕,眼底嫉妒发狂。

    戚岚沉默在其中穿行。

    戚暗竹生父已亡,撕破了脸的王赫章也不会给他准备什么像样的嫁妆,而自己在朝中也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俸禄微薄。况且戚南阳和戚芙蓉没有嫁娶,她不能不考虑这两个孩子为戚暗竹全部付出。

    柳清嘉这是在给戚暗竹撑腰,怕出嫁那天他没有嫁妆被京城人耻笑。

    戚岚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些聘礼只留一点,其余全部算在戚暗竹的嫁妆中,一起跟过去。

    王赫章瞅着打开的红箱子,心底计算着能不能拿一点算在戚南阳的嫁妆中,他母亲家是地方富豪,在虞县足够有钱,可入了寸土寸金的京城就不够看了。

    他看着戚岚的背影,又心生畏惧,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一试,万一就成了呢?

    叶听是京城人,一眼就看出这聘礼数量不符合规制,悄声说:“这聘礼也忒多了,放在寻常官家够娶两个正室夫郎……”

    他是故意说给戚暗竹听的,暗暗戳戳告诉他柳大人是将他放在心里,不要轻信他人。

    戚暗竹耳朵微动,笑容比蜜罐还甜腻,桃花眼不知如何安放。

    送完聘礼后就要确定结婚的日子,然后再备一份礼物送到男方家中娶,征询男方意见。此为请期。

    婚期是女皇定下了的,五月初六。

    婚期一定,戚暗竹的外祖家也恰好进入京城地界,还是柳府亲自派出侍从一路护送而来。

    戚暗竹在竹苑坐立难安,文青一声欢呼,迎来三位风尘仆仆的人。

    凌如意看见不再骨瘦如柴营养不良的戚暗竹,眼泪啪嗒就掉出来。

    “侄儿!”凌如意穿着衣柜里压箱底的衣服,没有补丁,只是洗得发白。

    “外祖母、外祖父、小姨!”戚暗竹活过来了似得,如倦鸟投林扑过去。

    四个人抱作一团,千言万语都无法言说此刻欢欣。

    叶听麻利地沏好暖茶,端来糕点,扶着两位老人入座:“舟车劳顿,二老先吃点热茶糕点垫垫肚子。”

    思泽反应过来,卸下三人薄薄的行李,叫二等奴侍去把院子扫干净,一颗石子也不能有。

    做完一切后叶听示意屋内下人都出去,留下一点空间给四人说体己话。

    “奴等在外面等候,公子有事唤一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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