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访戚府
温玉从外面进来，前些天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那群土匪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背景，只是在离城门较远的地方打劫看起来好欺负的人，现已伏诛。
她和柳清嘉禀报完后，柳清嘉从美人榻上起来，向外看看天色。
一连几天沉闷乌黑，却总是不下雨。
“随我去一趟戚府。”柳清嘉说。
温玉脑筋转得飞快，京城中的权贵很多，柳清嘉有时候反应不上来，都是她和花裳记着，她们还要及时更新防止出错。
这些天唯一有交流的戚姓，大概就是那天回京遇到的虞县县令戚岚，哦对了，此时升任为秘书丞了。
温玉吩咐了奴侍备马车，看了看天气，又叫奴侍拿了一把伞放在马车上。
一切准备好后，柳清嘉坐上马车。
到了戚府，空气里弥漫起快要下雨前青涩好闻的青草泥土味。
以防万一，温玉拿上马车内的油纸伞。
皇城脚下的人不说个个精明，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其中一个看门的奴侍瞅了一眼低调奢华的马车，再看下马车之人的气度，连忙跑进去禀报。
戚岚此时正在书房里修缮古书，奴侍激动，敲门声不觉大了点，让戚岚的手一抖，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戚岚皱眉，还是压住了脾气召唤奴侍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戚岚打量跑得气都没喘匀称的奴侍。
“大人，有贵客来了！”
戚岚“噌”地从凳子上起来：“什么贵客，说完整啊。”
奴侍摇头：“奴赶着来禀报，一时间没问清楚。”
戚岚从书桌后出来：“你啊真是糊涂，快带我去！”
奴侍福身，带着戚岚往前厅走。
另一个看门的奴侍不敢拦着柳清嘉，请柳清嘉去了前厅静坐，屁股还没捂热板凳，戚岚就从一边过来了。
这一刻，酝酿在云层里的大雨倾泻而下，把前厅前的天井一点点打湿。
戚岚看见柳清嘉，喜上眉梢。
“原来是柳大人，下官见过柳大人。”她双手作揖，“来人备茶，把我书房中最好的茶叶拿来。”
奴侍一听此人就是柳相，连动作步伐都轻了几许，生怕惊扰冲撞了贵人。
柳清嘉站起：“多礼了，我此次前来还怕叨扰了戚秘书丞。”
戚岚乐得满面笑容。
柳相果然名不虚传，为人和煦。
“哪里哪里，柳大人快入座。”戚岚左手伸出五指并拢。
柳清嘉眼尖，一眼看到了戚岚打补丁的中衣，默不作声的敛回视线。
“此次前来是有两件事的。”柳清嘉给了温玉一个眼神。
温玉抱拳，将那天土匪劫路的事情后续说清楚，然后站回柳清嘉身旁。
奴侍将茶水点心端上来。
柳清嘉抿了一口茶，清嗓子：“第二件事是想和戚秘书丞借书。”
一是万一这些书对南方案子或许有用；二是原主爱看书，府中的书籍基本都看完了，柳清嘉受其影响就过来了借书，顺便可以出府多了解一下京城。
此时府中的下人都在传着柳相登门，这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王赫章耳朵里。
“柳相！”戚南阳从凳子上站起来，眼里满是欣喜激动，“父亲，是柳相来了！”
王赫章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当即为戚南阳出谋划策。
戚南阳坐到王赫章的梳妆台前，撒娇道：“父亲，快来帮我好好装扮一翻。”
王赫章宠溺地摇头过来。
“愚笨啊，京城权贵如此之多，柳相早就见惯了，我们可不能和那些人一样。”王赫章抬手搭上戚南阳的肩膀。
戚南阳不懂父亲的话：“那该如何？”
王赫章：“简单打扮一下，不要刻意为之就好了，越是和其他人不一样，越能抓人眼球脱颖而出。”
这话点醒了戚南阳，他赶忙把头上的饰品摘下，擦掉多余的脂粉。
王赫章看着儿子着急的动作，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替他梳妆。
去掉装饰后，戚南阳发现自己太归于平庸。他的嫡姐戚芙蓉长得像母亲，而他长得像父亲，父亲相貌平平，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那种，连带着他也不出众。
戚南阳想着想着，勾想起了府中一个讨人厌的孽畜。
戚暗竹的父亲很美，是十里八乡都称赞的美，他继承了他那个贱人父亲的长相，再融合戚岚的长处，长成了一幅狐媚长相。
好在他营养不良，加上没那个胆子不敢出来找存在敢。
戚南阳心里哼了声，乖巧地享受父亲给自己梳妆。
梳洗完的戚南阳溜到了前厅，一袭水青色衣袍加恰到好处的略施粉黛，衬得他多些一点清丽脱俗。
戚岚仔细询问了柳清嘉想要什么书，然后亲自去书房寻找了。
戚南阳就在此时出来。
“见过柳丞相。”戚南阳礼数周全地行礼。
柳清嘉和温玉在说着什么，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
柳清嘉手一抬。
戚南阳和柳清嘉的眼睛一对，逼着自己不要羞涩。
“在下名唤戚南阳，上次被大人风姿迷住，一直记在心头，想亲自来见见大人，顺便谢一谢救命之恩。”戚南阳又委身一下，“叨扰大人了。”
“无事。”柳清嘉淡然回答。
温玉一眼洞察戚南阳心理，只要柳清嘉一个吩咐，她就熟练上前挡下。
厅堂外的雨势渐小。
眼前的戚南阳入座在讲笑话变着法子逗柳清嘉笑。
柳清嘉看着戚南阳的眼睛，眼前出现一张怯生生的桃花眼。
又一次皮笑肉不笑之后，柳清嘉忽然出声。
“茶喝多了，失陪。”柳清嘉起身。
戚南阳也不坐着：“大人识得路吗，我……”
柳清嘉打断他的话：“没事，我奴侍问问就好了，你不要跟出来，外面下雨湿了衣服当心着凉。”
柳清嘉急忙制止了想要跟着的戚南阳，然后从温玉手里接过油纸伞。
“我自己去即可，你不用跟着，两个人有些狭窄了。”柳清嘉淡淡道。
温玉秒懂她的弦外之音——拖住戚南阳。
说要上厕所只是借口，柳清嘉不想听戚南阳讲笑话，出来也好，让戚南阳的嘴巴歇会儿。
柳清嘉独自撑伞，在戚府花园里走了片刻，算着时间就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