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去假期的小可怜
连续迟到两天，年级部主任看许笑菀的眼神都不对了。
高考临近，面大病初愈的种子选手他也不好苛责，只能委婉地询问：“笑菀啊，你还是不太舒服吗？”
许笑菀暗自磨牙，面上却是一副虚弱得要被风吹倒的模样：“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
年级部主任陷入沉思。
让卷王都变成这副德行了，好像不太利于备战高考？
他暗暗点头，回去就开会讨论了一番，下达了一个通知：周五正常放学，本周上五休二，高考前大家保重身体，不要向某位许姓同学学习。
许笑菀尴尬不？
当然不，她开心得快起飞了。
“多亏了你，狗学校良心发现了。”同桌用笔戳戳她，“但学习还是不能落下，怎么样，周末一起卷？”
许笑菀思考了一会儿，礼貌地拒绝了。
同桌十分稀奇：“哎呦呵，卷王躺平了？”
许笑菀回忆起夜晚惨无人道的数学补习，露出虚弱的微笑。
想当年她双手插兜没有对手，直到遇到了一个让人彻夜学习不给休息的谢辞宴。
让卷王暂时下线吧，她需要休息。
因为明天就是周末放假时间，今晚见到谢辞宴和他手里的试卷时，许笑菀都没有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
她的兴高采烈很明显，水汪汪的眼眸里笑意荡漾，唇角都快翘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了，惹得谢辞宴多看了她两眼。
许笑菀很上道，主动分享：“我明天放假！”
“我不关心。”谢辞宴神情未变。
只是许同学主动分享的行为倒也没有引起他的厌烦。
“可是，周六不该放假吗？”他近乎故意地问。
许笑菀的笑容垮了，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高三生不配有周末，一个小时的假期就能让我们开心一整个月。”
那要开心还真是容易。
谢辞宴放下手中的数学卷子，随手从四周的白色空间扒拉了一个椅子坐下来，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你今天有什么想问的？”
【咦，这动作真好看。】
许笑菀假咳一声：“其实也没有那么多问题啦~”
【哎呀我的问题可多了，但是这么叽叽喳喳问会不会被拍死呀？】
眼前的神扯开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他说：“再说假话就拍死你。”
许笑菀：(Φ皿Φ)
【嘤嘤嘤，好吓人……】
“我想再问一下那个&34;代价&34;。”许笑菀算是想明白了，任何口是心非都会达成惨烈结局，干脆把疑惑全吐了出来，“苏恪礼身上有你要的东西，你需要拿回来，是吗？”
谢辞宴沉吟：“是。宋修白时代，我和邪神有一次冲突，导致神格散落。苏恪礼身上有我的神格碎片。”
……邪神？
许笑菀不由地回忆起白雀的话：邪神消失的原因至今未知。
“那您为什么不自己去？”许笑菀追问。
谢辞宴手一挥，一册书卷的虚影出现在她眼前：“这是宋修白与神族的约定。神不能随意干涉人间，除非通过契约者。”
其实，约定根本没有强制力。
但任何一个神，包括邪神，都有一定的契约意识和责任感。
因为他们天性情绪稀薄，这种性格特性便显得极有存在感，几乎支配了他们的行为。
【宋修白……真是个神奇的人。】
【神都不屑于多看我，居然还会和他立下约定。】
听到这些，谢辞宴的眉头皱了皱。
他不屑于看许笑菀吗？
明明看了很多眼。
许笑菀有着和宋修白相似的特质，而且可以挑动他属于邪神的那部分力量，他已经给了这家伙许多关注。
这还不够？
【话说回来，神格都碎了，虽然不懂什么是神格，但听起来有点可怜呀。】
谢辞宴的淡漠僵在脸上。
他听见了什么？
【就算对于我来说他是位强大的神，在其他神面前，他应该是个小可怜吧……卧槽，住脑！】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低的温度，许笑菀整个人都不好了。
实在不是她想乱想，不发疯的时候，她都是个说话滴水不漏的小可爱。
但谁特么能让自己的脑子也学会高情商说话啊！
【小可怜，小可怜……啊啊啊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谢辞宴的表情已然阴沉下来，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小、可、怜？”
谢辞宴可不可怜许笑菀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可怜。
“请听我狡辩……”许笑菀可怜巴巴地道。
“闭嘴。”谢辞宴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细听才能听出他冷淡下的一丝怒意，“你真的很想失去你的声音？”
神情绪寡淡，情绪波动罕见。所以即使不过稍稍动怒，都是毁天灭地的架势。
【声音可以没掉，但是脑子里的想法也止不住啊……】
感觉到他绝不是说说而已，许笑菀脸都吓白了。
谢辞宴那点怒气一滞，渐渐停歇。
也对，声音没了脑子还在，总不能弄死弄昏，要不然怎么学习？
沉默是漫长的。
神的压迫感像地球边际大洋上一望无际的冰川。
寒凉刺骨，令人恐惧。
“你明天放假，是吧？”谢辞宴放轻了声音，威严和寒意却没有因此减退，反而绕上了一圈刺骨的冰凉感
似有毒蛇从后颈处绕住脖子。
许笑菀脸上的苍白蔓延到了嘴唇：“您，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假期。”谢辞宴像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宣判了她的死刑，“要接着学习。”
不然，怎么达成愿望呢？
许笑菀直接发出惨叫。
【呜呜呜，你不当人！】
【谁是小可怜？是我啊，是被剥夺假期的我！】
【怎么会有神丧心病狂到抢占高中生的假期啊啊啊！】
方才，谢辞宴心中的确蹿出了不属于他的恶劣念头，神不在意人类，但邪神的碎片绝不允许他接受这种侮辱。
应该把敢于侮辱他的人类送入地狱……
等见到了许笑菀悲惨的情状，他的那点恶意满意了，终于消停下去。
他没再理这个胆子极肥的人类，转而翻阅起脑海里的知识。
神才不在乎许笑菀说了什么，只是曾全知全能过的他碰到了知识盲区，有了一丝疑惑。
鲲的确很大，但为什么要用锅炖它？
传说级别的神兽这么没有排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