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有人能愉快地高考
黑板上代表高考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就这么在学校和谢辞宴的双重压迫下飞速向前滚动。
学校意识到不能让学生时刻紧绷，所以多放了些假，但某位神可没有这个自觉。
为了报复许同学的失言，谢辞宴残忍地拒绝了她周末出去娱乐身心的请求，逼着她刷完了五三、金考等系列卷。
他显然十分信任这个人类的承受能力。
“我快要挂了……”
许笑菀在梦境里待了一整天，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摇摇晃晃。
她的父亲许期年恰好回家，见状很是担忧地训斥她：“都说了不要整天睡觉，越睡越累懂不懂？”
学习了一整天的许笑菀委屈得不行：“我……我在进行特殊训练！”
许期年一愣，恍然大悟：“那你加油哦，注意休息。”
莫名把她接去参加考试前，李旭谭声称会搞定许期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反正现在这位长年待在实验室的老父亲总是拿看动漫人物的惊奇又有点向往的眼神看自己的宝贝女儿。
“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是什么特殊训练？”犹豫片刻，许期年又探头回来问，眼睛里闪动着纯净的光芒。
许笑菀在这一刻顿悟了自己的救世情结来自何处：感情是家族遗传呗。
她不忍心欺骗天真善良的老父亲，实话实说：“刷题，搞导数，搞三角函数，搞解析几何……”
许期年露出一种“我不懂但是颇为震撼”的神情，超大声地赞扬：“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许笑菀：“……”
你怕不是忘了自家女儿是个24k纯文科生，闭着眼睛都在背书那种。
她无奈地摆摆手，拖着沉重的步伐觅食去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沧桑。
备战高考期间，召唤师学院没怎么联系她，倒是不太有升学压力的华云枫等人给她发来了亲切的问候。
华云枫告诉许笑菀入学考试重搞了，除了她这个立地觉醒的妖孽大家都要再考一轮，不过有几个考生被吓坏了，表示短时间内绝不进考场。
还带来了类似于白雀系统全面升级和军团插手学院事务进行大调查等等杂乱消息，还问她能不能出来吃个饭。
许笑菀当然很想出门了，她向谢辞宴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谢辞宴不为所动，冷眼睨着她。
许笑菀：┭┮﹏┭┮
我因为乱许愿而被迫刷了一堆数学题那些年
高考前的日子不是人过的，不是！
百般煎熬下，黑板上的红色倒计时数字终于变成了个位数。
今年高考恰好周六开始，青一中的传统向来是高考前几个星期放松一下放个假没事，高考前那几天必须给我留在学校里调整状态。
许笑菀回学校的时候，看到同桌桌子上摆了一堆藿正气水，她正如灌酒一般灌它们。
许笑菀仔细一看，好家伙，是含酒精的那版。
众所周知，含酒精的藿正气水不是一般人能喝的，面无表情干下去的都是勇士。
许笑菀肃然起敬：“你中暑了？”
“我觉得我中暑了。”同桌摆摆手，“别说，这玩意儿真是提神醒脑，我决定了每考完一门就吹一瓶！”
许笑菀默默伸出大拇指。
哎呦，她也觉得头有点晕，不会也中暑了吧？
许笑菀怀疑自己是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但保险起见还是摸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她家老班淡定地问：“中暑了吧？”
她乖巧点头，老班便驾轻就熟地把她推给了胖胖的历史老师。
圆润的女老师拿出精油和硬币，和善地告诉她：“中暑不可怕，刮痧就好了~”
许笑菀：“！！！”
最后，她拖着伤痛的身体回了教室。
高考毕竟是大多学生们遇到的第一件人生大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一个文科重点班三四十个人，各有各的紧张法。
最常见的是莫名中暑，其次是胡言乱语。
许笑菀左边的男生更是神神叨叨：“我平常考试写不出来数学题就安慰自己，小考试没关系，高考总不能这样吧？”
许笑菀听着有那么一丝丝得意。
曾经她也是个抱着数学试卷哭的可怜孩子，但经过这么久按知识点进行的超齐全刷题训练，又有一位好像什么题目都会写的神监督指导，不说起飞，大有进步还是可以的吧！
老师们都是老油条，理解小兔崽子们紧张的情绪，变着法说笑缓解。
但高考前一夜，老师们进行最后总动员的时候，也忍不住道：“其实我们也很紧张啦，觉都没怎么睡好。”
同学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许笑菀也跟着一起。
果然，没有人能愉快地度过高考！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结束，许笑菀脱离了寝室大部队，换了另一条不大拥挤的路回了寝室。
往常卷王回寝都是用跑的，因为充足的睡眠时间也很重要。但今天突然文艺情怀上头，许笑菀选择靠着学校里潺潺流动的那条溪水慢慢走回教室，顺便再好好看一下这个学校。
其实青一中的风景很不错，溪水边种了各色树木，修建了木制亭子，几乎没有人坐的长椅上落了些许叶片。
平常无心欣赏，现在看看还颇有意境嘛。
只是，旁边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了？还有，回寝室的路有这么长吗？
许笑菀悠闲的小表情逐渐消失。
她停住步子，警惕地环视四周。
同学们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热闹喧嚣仿佛是一场幻觉，四周寂静无声，寝室楼仍伫立在黑暗中，但又像怎么也到达不了彼岸。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面无表情竖中指。
又特么进了哪里的幻境？！这是青一中不是该死的召唤师学院吧？！
深吸一口气，她在脑子里询问。
【白雀671，你在吗？】
召唤师学院虽然放她回来安心高考，但还是把系统塞她脑子里了。只是日常处于离线状态，有紧急情况脑子里喊它它才会出现。
许笑菀曾问谢辞宴他会不会被无孔不入的系统发现。
谢辞宴问她是不是想看四大系统真身的尸体出现在她眼前。
许笑菀：怕了怕了。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喊系统救命。
要命的是，系统并没有回应。
呵，需要的时候，永远不在！
许笑菀刚想吐槽两句，就听见了不知何处传来的声响。她一皱眉，转身躲到大树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