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结案
“大人，草民冤枉。”黄成策继续叫冤。
“你冤枉，这是你承认的。”杨维对着后堂说道，“三位公子出来吧。”
杨维话音刚落，周泽，陈珉，张谦直走了出来，三人穿着和死者相同的衣裳，披头散发，脸上用粉擦得苍白没有血色。
周枚对着一旁的周保静说道：“今日有意思，我们没白来。”
周保静看到周泽扮鬼的模样，吃了一惊，“二公子他？”
周家注重仪容举止，周泽穿着打扮成这般模样是要受罚的。
周枚说道：“无妨。”
昨天晚上杨维让周泽，陈珉，张谦三人扮鬼去吓一吓黄成策，没想到黄成策都招了。
周泽个子和陈扶青差不多，身形没有陈扶青庞胖，于是穿了好几层衣服，走起路来手脚很不协调。
周泽抬手指着黄成策说：“杨大人让我们三个扮鬼吓你，我们可都听到了。你个老头，害得黄成舟黄作声父子两人，又害王守禄失明，如今又想害王少誉，你杀人杀得良心都没了。”
陈珉一旁附和：“你还想把王守禄一家杀完，没见过比你还狠心的人。”
“就是你害的我哥。”张谦直走过去，对着黄成策就是一脚。
陈珉拉着他说道：“他注定活不了，别脏了你的脚。”
“就是。”周泽也走过来，劝着张谦直。
“黄成策，本官再次问你，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
黄天宝跪在黄成策旁边，朝着杨维说道：“大人，这不可能呀？望大人再查查。”
“儿，人是我杀的，我承认了。”
黄天宝哭着说道：“为什么？”
“我不想让人和我争家产，他黄成舟十岁的时候走丢。春归楼是我和我娘一起经营的，我六岁就学做饭算账，十九岁那年，顺帝是因为我做的菜好吃，才会见了我娘，后面才赐下德贞楼的牌匾。”
张谦直打断了黄成策，“你说这些和你杀人有什么关系？”
黄成策没搭理张谦直，继续说：“三十八年前，黄成舟回来了，我娘见都没见过他，竟然说要把德贞楼交给他，凭什么？他为德贞楼做过什么？”
杨维说道：“你就因此杀了你大哥？”
“没错。我没想到他还有两个儿子叫黄作声和黄作更，二十八年前，黄作声来德贞楼做工，他儿子和他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认出了，我娘也认出来。于是我又杀了黄作声，黄作更逃跑中掉下悬崖，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然又在京城见到他。”
黄成策年纪大了，说到激动处总会咳嗽几声。
“把他们杀完，把他们杀完，儿，听到没。”
黄天宝早就哭得不能自已，“怎么会这样爹，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是犯法的，要杀头的。”
“杀头又怎样？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抢。”黄成策说着就往柱子上撞去，官差赶紧把他们给拦下了。
杨维吩咐：“把他压下去。”
“真是个疯子。”周泽说道。
他正要坐下，就看到人群中周枚的身影，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拉着陈珉和张谦直躲了起来。
周枚早就发现了周泽，看着周泽慌忙逃窜的模样，心中一笑，这孩子和他大哥的性格真不太像。
案件水落石出，京兆府门口的人很快四散开来。
周枚现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站得笔直，人长得俊美，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时，他走进去，对着杨维拱手说道：“杨大人，探案之名，非虚。”
“周大人过奖了。”
杨维没想到周枚还会来听他断案，现在案子了结，周枚却没有要离开得迹象。
“周大人，你可还有事？”
“私事。”周枚瞥一眼躲在后面的周泽，“泽儿，出来。”
周泽不情愿地从后面走了出来，他这般扮鬼的模样，让他爹周桓看到肯定免不了一顿打，被他四叔看到顶多训斥一番，他认错态度好的话，周枚就只会说句：“你呀！”
他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声音小小的，认错态度十分标准，“四叔，我错了。”
如周泽所想，周枚只是无奈的说了两个字：“你呀！”
周枚瞧着周泽，越看越头疼，怪不得他大哥不喜欢管这个孩子，总是丢给他，让他去教这个孩子。
他不去看周泽，转头对杨维说道：“杨大人，我这侄儿喜欢断案，胆子也大，今后大人办案，他若有兴趣，希望大人多提点一二。”
“原来是这事，周大人放心，令侄聪慧，这次案件他出力不小。”杨维盯着周泽陈珉张谦直三人，“这三个孩子可爱得紧。”
“那就有劳了。”周枚拱手行礼。
“四叔，你比我亲爹还亲。”
“胡说。”周枚瞧着周泽的鬼模样，要到了晚上，恐怕他这个不怕鬼的人，也会被吓到吧，“你若真是我儿子，就你这模样，我早就打你了。”
周泽朝周枚一笑，撒娇说：“我这不还是为了查明真相。”
“你还查明真相，你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去查案，真以为这世上的案子都如此容易。比这更凶险的案子多得是，你要先学习前者经验，再去摸索。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鲁莽，不知危险。”
“知道了。”
周枚说道：“我允许你跟着杨大人学习，你要答应我，别涉险。”
“嗯，我知道了，危险的地方不去，危险的事不干。”周泽朝着周枚撒娇，少年的语调不高，语气中带着讨好，说话时眼中带着笑，一时看去，觉得这笑中藏着万般美好。
周枚宠溺一笑，“你这孩子。”
大堂中，王守禄，王少誉，黄天宝还没有离开。
黄天宝看着周枚周泽叔侄二人，相处那般融洽，那般让人羡慕，反观自己家人，他爹为己为利，害了他大伯和大堂哥。
相比之下，真是讽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