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无形，天下行
天亮时分，吕川等人一如既往的生火做饭，吃饭。
然后，工匠们修补破损的门窗房顶。
院墙外挂着三十九名两耳傍肩三孔鼻的黑衣人……
同一时间，左相闻泽收到了消息。
“什么？罗刺国的杀手都被挂墙上了？”
“那名八品杀手也被挂上了？”
“是的，相爷！”
闻泽满脸阴沉，思索片刻后道：“难怪昨夜他们破入房间后便没了声息，原来是早有埋伏。”
“吕川此人心机深沉，能够让一名八品杀手无声无息死去，手段莫测啊！”
他实在想不出吕川用的是什么手段。
就算一屋子埋伏的都是八品高手，那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至于是不是埋伏着一名九品大杀器，闻泽直接否定。
只要一出现九品大杀器，坐镇京城的那几名九品老东西一定会发现。
不，不等外来九品大杀器靠近京城，那几名老东西就会前去阻拦，根本靠不近。
“既然刺杀不行，那就等着吧，那些文人和百姓也能杀了他！”
闻泽在震惊吕川的手段之余，更感觉自己比太子太师华洋落了下风。
看来有时候动文比动武强啊！
太子府。
“老师，吕川的实力看来要重新审视了！”
太子站在华洋身侧，谦卑恭敬。
太师端坐红木雕文椅，一脸不屑：“哼！实力再强能强过文人志士和百姓的口诛笔伐？”
“朝堂之上不是打打杀杀，而是懂得借势，用势，顺势。”
“掌天时，用地利，顺人和乃大道也！”
“太子殿下要牢记这一点。”
太子双目闪光，无比崇拜一礼：“学生受教了，老师的文韬武略当世无人能比，学生能有老师辅佐，真乃三生有幸！”
华洋满意的点点头：“太子殿下不必着急，不出十天皇上就会罢了吕川的官，撤了山河院。”
“指望一个外人实行强国之策，简直异想天开。”
“当世之中最强大的皇朝是西洲白帝国。”
“只要我们交好他，服从他们友好邦交的条件，在龙洲我们大齐还是龙头。”
“我们西边的罗刺国，东边的圆顶国和矮人国，南边的白羊国，北边的熊力国，他们谁还敢挑衅我大齐？”
“皇上不依靠我们，还想用一个平民出身的吕川与白帝国掰手腕，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哦，对了，十日后白帝使团入京，太子殿下一定要趁此机会获得他们对你的全力支持。”
“有了他们的支持，圆顶国和矮人国才会加大对你的投入。”
“相信皇上看到这一切，会明白殿下是一心一意为大齐付出。”
“那时你离监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华洋说到这感觉口干舌燥，不由舔了舔嘴唇。
太子急忙斟茶，端送于老师面前。
“学生明白，学生定当牢记老师的治国之上上策！”
二人交谈正欢，突然，一名侍卫前来急报。
“太子殿下，太师大人，鸿儒和蓝儒进京了，游行的文人志士和百姓都围着他们参拜，没人闹事了！”
太师和太子对视一眼，满眼震惊和不解。
“当世四大儒圣其二来京城干什么？”
太子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老师，希望能得到答案。
太师沉思片刻，摇头皱眉：“四大儒圣乃天下文人和百姓心目中的圣人。”
“他们的学生遍布天下，虽然在朝堂中没有几个，但在各州、府、县任职数不胜数。”
“另外，哪里有灾难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带领学生们和百姓共同抗灾。”
“他们的影响力已经深入人们骨髓，远不是齐天阔和嵩月降所能相比，甚至没有可比性！”
“他们说一句话抵得上齐天阔和嵩月降说一千句一万句。”
“派人先看看他们说什么再定！”
一刻钟后，几名侍卫回来禀报。
“太子殿下，太师大人，鸿儒在京城南讲当前国情，很多士子都去了。”
“太子殿下，太师大人，蓝儒在京城北讲治国之策，也来了很多士子。”
……
“他们大老远跑过来讲这些是什么目的？”
“文人听得懂国情和治国之策，百姓哪里懂？”
太子十分费解。
“哼！老夫大概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派人告诉齐天阔和嵩月降去辩论，随后老夫亲自下场驳倒他们！”
太师华洋一甩衣袖，直接站了起来。
“辩论？”太子突然灵光乍现，“老师是说他们要劝文人百姓回家？是父皇请他们来的吗？”
“没错！不然他们来干什么？”太师冷笑：“早就想向他们讨教一二了……”
“皇上请不动他们，要是能请动，他们早就成为国师了！”
“一定是他们忧国忧民的慈悲心泛滥，所以才不远千里来破坏老夫的大计！”
“正好，老夫隐世多年，是该到了出世的时候了……”
京城南。
一布衣老者席地而坐，正在讲述大齐国当前的政治、经济、军事以及民生状况。
周围围着一圈圈文人士子。
百姓们太多，街道容不下。
于是他们便爬了树，上了房上，骑了墙。
不管能不能听懂都在认真听。
这是对儒圣的尊崇。
众人正听的入迷，人群外突然骚动起来。
紧接着有人高喊：“南方齐天阔特来向鸿儒讨教民生问题！”
“是齐儒来了！”
百姓和文人纷纷见礼，让开一条道。
这些天齐天阔和嵩月降在京城可谓是声名显赫，备受尊敬。
以至于收获数万粉丝。
这让他们二人飘的不知轻重，感觉自己可以四大儒圣并驾齐驱了。
当然了，他们确实有真才实学，只不过没有品德，立场也是站在士大夫等上流阶层。
鸿，齐二人客套见礼后坐于地上，开始了大辩论。
“齐某不才先行讨教！”
“民生的基本问题我就不重复了，天下共知。”
“士农工商，士为头，农工商排后，意指农工商为士服务。”
“农民只管种好地，工匠干好活，商人经好商上交税赋就可以了。”
“他们是贱民，没有其它任何权力可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敢问鸿儒，您说的民权大于王权，人权平等，不分高低贵贱是何意？”
“您难道是想蛊惑人心，颠覆大齐皇朝吗？”
话落，文人百姓脸色齐变。
这顶谋逆的大帽子扣在鸿儒头上可不好摘啊！
鸿儒面不改色，淡然一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者，舟也，民者，水也！”
“舟离不开水，无水，舟烂。”
“水无形，天下行！”
“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是不要妄言民生王权！”
“送客！”
齐天阔脸色涨红，汗流浃背。
怔然当场！
舟离不开水，无水，舟烂。
水无形，天下行！
此言堪称旷世绝句，必成经典！
齐天阔脑中乱如麻。
在百姓嘲讽，文人窃笑中掩面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