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争抢认罪
“我指的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金福兮慢条斯理地将矛头对准欧阳月。
她本以为欧阳月只针对自己，没料到算错一茬，此人卑鄙阴险至极，不知拿什么事情胁迫了另外二人，逼他们就范。
要说只污蔑她一人，她将毫无怨言，甚至愿意戴个冤帽，加上系统协力，区区雷鞭她也可全身而退，巴之不得。
然而欧阳月却为了拉她下水去牵扯另外毫无干系的二人。
那这笔账就算不清了。
先不说这二人资源贫瘠，无法器保护，全凭肉身硬抗，这一顿鞭子下去不死也残。
最后还要被丢破鞋似的逐出这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拜入的宗门，一套配置下来简直完完全全就是标准的充数炮灰，悲惨工具人。
金福兮原本雀跃的心情迅速落空。连带看欧阳月的眼神都有点气笑的感觉。
好嘛，你要这么干，我也不是任其拿捏的小白兔。
大长老把座上的身子微微靠向前，语气嘲谑：“那你细细说来，你口中的遭遇与欧阳月那般所说的有何不同。”
他自是不信的，就是想看看金福兮要垂死挣扎到什么地步。
“欧阳师姐讲得都不对，从头到尾都不对……”金福兮清清嗓子，平静道来：“是她先设计于我们，以帮助为由将我们引入蛇窝，若非我没发现破绽将调包的衣服还回去，今日死的就是我们，对吧？铁栓哥，宁姐姐。”
闻言，铁栓与宁细雨并未接话，二人始终沉默不语。
欧阳月拧着帕子，泫然欲泣：“铁栓师弟和细雨师妹早已知回头是岸，金师弟，不要再蛊惑胁迫他们了，你就认罪吧！”
“俗话说，一步错步步错……”
“……坏事做尽会折寿的！”
“请求你不要再牵连他们了，他们还有更好的未来，还有朋友，亲人等他们回去，你就放过他们吧……”
“师弟师妹，你们说，我可真如金师弟说的那般冤枉你们？我只不过…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他引入歧途啊。”
欧阳月拿得一手好戏，字字泣血，看似劝诫实则暗暗威胁，既卖了惨又将清纯善良的小白花人设拿捏到底，后再把问题抛给旁人以证清白。
众弟子皆等那二人一个回复。
良久，宁细雨动了动唇，声如蚊呐地吐出几字：“是我们……罪有应得。”
全场哗然，问金福兮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好啊好啊，欧阳师姐，你可真当是，士别三日令师弟刮目相看啊。”
金福兮表面无所谓地笑笑，心里却默默笃定了某种猜想。
“够了，金福兮！”二长老呵斥道：“如今欧阳月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要真被冤枉也学她拿出证据来！”
“我没有证据。”金福兮坦坦荡荡道，脸上一片赤诚。
“没有证据在这狂个什么？”
“他不会还真以为这次道青尊者救得他吧？”
“我看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嘴硬了。”
“少跟他废话了，直接罚他吧！真不知道磨磨蹭蹭在做什么……”
“……”
金福兮定了定神，刚想继续开口，却被旁人抢了先。
“错了，其实都错了，我才是害欧阳师姐落到蛇穴的罪魁祸首。”
铁栓沉重的声音降下，周围刹时安静了。
宁细雨微不可见地浑身一颤，她像预料到什么般，无声地摇头痛哭起来。
铁栓顶着一脸血，看了眼金福兮，似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道：“那时，我们两个与金福兮组队时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加上他修为薄弱，而且他性格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张扬，也只当是个外门弟子就带上了。”
“我们三个里，我修为最高年纪最大，自然而然就成了指挥号令的那个，所以后来欧阳师姐可能有一点不知，其实，一直是我在起领头作用，也是我在教唆他们犯下这桩桩错误，连陷害你也同样是我出的主意，我，才是最大的坏虫。”
他话音落地，全场寂静。
宁细雨素来平稳的性子也在此刻轰然倒塌，她再也忍不住，大哭出声：“不是铁栓哥哥的错！不是的！是我！是我想要的紫刹果！哥哥是为了替我摘的！全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吧！”
“细雨，你别替我开脱了，错了，就是错了。”
铁栓似是释然死亡的到来，目光温柔地看着小姑娘，平静道。
他已厌倦这样懦弱妥协的自己。
他愧对阿金师弟，想着在死之前再做点什么，哪怕一点点都好。
“……”
众弟子震撼地看着这一幕幕不知真假的反转。
唯有欧阳月暗暗绞紧了帕子，在心里怨毒地咒骂铁栓这等不顾死活的行为。
当时她为了报复金福兮，让铁栓宁细雨二人倒戈她这方，并立下天雷誓，若他们隐瞒真相编撰事实站她这边，就不动他们家人。
谁料，这下却叫他们逮到纰漏钻了空。
这样叫她怎么拿最狠毒的方式去报复金福兮？
大长老梳理了遍事情经过，试探地问二人道：“所以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是我！”二人异口同声道。
“……”
大长老无语。
怎么现在认个罪都这么积极。
铁栓道：“长老，我年纪最大，道心不稳，杂念私欲多，要重罚就罚我吧。”
不等长老回答，宁细雨也挣扎起来：“三长老说过，就算三岁小孩在这也难逃罪责，我必须要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二人不停地往身上揽罪，看得众人哑口无言。
众长老：“……”
“铁栓哥，宁姐姐，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吧，休要被让真正的罪人得逞。”
金福兮不紧不慢地丢下这句话，来到一脸无防的欧阳月跟前。
“你……”
“啪！”
欧阳月还没来得及碰瓷，就被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扇偏了脸。
在感受到来自半张脸真实的麻木疼痛，她瞳孔紧缩。
金，福，兮，你，怎，么，敢，的！
几乎在一刹间，欧阳月额间青筋暴起，心脏跃动频率直线上升。
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充斥满血红的念头——“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