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牛刀小试
后来几天，我们又自学了金融、股票、重金属、虚拟货币、区块链、人工智能等金融知识。
苍蝇还让几名老员工手把手教，并观摩他们“养猪”“杀猪”的全过程，确保我们在实战过程中能够游刃有余，避免露馅，以引诱“猪仔”投入更多的金钱进来。
每个工位上都配着一部电脑，又给每人发了十部手机，这就是我们全部的“作案家当”。
有时候想想，科技确实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造福自己，用的不好，割伤自己！
“要想学游泳，最好的办法不是在书本里，而是在泳池里，不下水，永远不会！”
苍蝇拿着电棍在路道转悠的时候，见我还在学理论，迟迟没动手实操，就大声训斥道。末了，还把电棍弄的“滋滋滋”响。
刚来时我尝过那滋味，为了不被电棍“问候”，就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也彻底放弃了做“油子”混日子的想法。
我不断暗示自己：昧着良心就昧着良心，反正活命要紧。
我在手机上下载了soul、陌陌、探探、珍爱、树洞、微信、qq等聊天软件，并在小红书、抖音上面找那些粉丝关注少的帅哥，把视频下载下来，分别传到不同的聊天软件上面。
然后利用软件把位置定位在了西安市曲江新区曲江池附近，那里w酒店富商云集、大雁塔游人如织、长安十二时辰引爆网络，更有中海、曲江公馆、南湖小区、金地九玺等富人区。
那里有钱人多，猪仔肥，如果能搞到大的，说不定一单就完成了一月的业绩。
随后，我就如法炮制，经常发布一些出入高尔夫球场、入住高档酒店、驾驶豪车、吃帝王蟹、游艇出海等高端项目照片，以及参加商学院讲座、和教授名流、富商巨贾的合影照片。
通过包装身份，打造人设，让对方相信我有理财能力，是个单身的成功人士，从而放下戒备，达到诈骗的目的。
俗话说世界上最好骗的两种人，一种是孤寂在家的家庭主妇，一种是内心骚动的单身男人。
女人容易动真感情，圣母心泛滥。我在陌陌上专挑那些图像是漂亮女生的，再查看一下相册，如果是一个人整天晒吃晒喝、发一些伤感的文案那种，就是我的最佳猎物。
我在陌陌上不断地向陌生人打招呼，很快就有人两个人同意了我的好友请求。
“哈喽，你好！”我试探性地问候。
等了好久了，终于有鱼儿上钩了，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
“你好！”对方回复道。
“我叫秦俑，很高兴认识你。”我紧追不舍，还顺带着发了一个笑脸。
“还秦俑，咋不秦二世呢。”对方回复道。
因为是打字聊天，我判断不出对方是戏谑还是生气。
“我真的叫秦俑，骗你干啥。”我狡辩道。
“奥，名字怪怪的。我叫田田，很高兴认识你！”对方回复道，后缀了个笑脸。
一个笑脸搞得我心痒痒，感觉有戏。
“在干嘛呢？”我继续套近乎。
“在酒店吃饭。”他回答道，还给我发了一张吃饭的照片。
照片中，只见盘子里有三只大虾，一只螃蟹，还能隐约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一汪池水。
直觉告诉我那就是w酒店，之前经常路过，对周围环境很熟悉，于是我就不断地找共同点入手破题。
“没猜错的话，你是在w酒店吃饭？！”
“呀，你怎么知道？”还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我就在曲江九玺住着，对那里很熟悉。”我违心地吹着牛逼。
“奥。”
对方“奥”的一下把我整的不会了，我还以为他会说那可是别墅区，很羡慕之类的话，没想到一个字就把我给噎住了。
这种尬聊容易把天聊死。
我可不能让到嘴的肥肉飞了，连上厕所都没去，只想着尽快拿下这只猪仔。
“我经常到w酒店吃饭，下次请你吃。”我赶紧趁热打铁，没话找话，继续吹牛道。
“谢谢。”对方说道。
“这几天没在家，正在青藏高原玩，回去还需要几天，回去了请你吃大餐，再去逛长安十二时辰，做一回大唐人。”
回复完，我赶紧在网上下载了一张青藏高原雪山的照片给发了过去，得亏是打字，如果是语音的话，这牛吹得我估计能笑出声来。
“奥，那你玩，拜拜。”
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被对方识破了？他便秘似的惜字如金，搞的人很郁闷，这能聊出来什么感情？把人心情搞得像过山车一样。
“算了，欲速则不达，放长线钓大鱼！”我暗示着自己。
我再看看另外一个人，由于长时间冷漠对方，发了几次都没理我，最后还把我删了，算是彻底死球了。
“阿牛，走，出去上个厕所，冒根烟，放松一下。”我放下手机，侧身拿手指头戳了阿牛一下。
阿牛起身和我一起径直往厕所走去。
“你俩干啥去？”苍蝇见我和阿牛起身往外走，就提着电棍冲我俩吼道。
“上厕所。”我回答道。
“你俩不知道公司的规矩吗？每人每天只能有三次上厕所和抽烟的机会，每次不能超过八分钟，去之前要报备，登记一下，而且每次不能超过两个人。”苍蝇开始拿规定说事。
“妈的，这是什么狗比规定，傻叉制定的吧！吃喝拉撒睡这是人的生理需求，这都限制，还有一点人性吗？心中真是一万个草泥马。”阿牛嘀咕道。
和阿牛相处一周多了，小伙子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骂人还有两下，而且骂的还是苍蝇，我想如果被苍蝇听见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阿牛阿牛，一头倔牛！
“一下午了，没开发出一个客户，想出去把晦气尿一尿都不让去，条条框框真他妈多，老子心中大写的&34;服&34;！”阿牛又嘀咕道，显得有点急躁，满肚子牢骚。
看苍蝇正朝我们大步走来，我从后面拉了拉阿牛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你们是新人，下不为例啊。”苍蝇说完，让阿牛到前面桌子上登记一下，先去上厕所，等阿牛回来了我再去。
“明明是我想去，顺便叫上阿牛做个伴，从刚才慢吞吞的样子看他分明就不急，现在倒好，苍蝇让阿牛先去了。”我悻悻地回了座位，心情很沮丧。
憋尿的滋味不好受，感到时间就像蜗牛爬行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憋尿才是小儿科。在缅北，像水牢、关小黑屋、开水烫等等这些酷刑，随便拉出来一个比这难受的岂止是千倍万倍，那简直就是生与死的折磨。
坐在座位上，我无心看手机，两腿加紧，手捂小腹，汗珠直冒，浑身上下都在颤栗，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只盼着那个挨千刀的阿牛尽快回来。
猪仔没上钩，还整出了尿急，真够晦气的！
如果尿裤子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就在公司糗大了，大男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屁股左边挪挪，右边蹭蹭，实在憋不住了，见阿牛还没回来，我索性夹着腿，迈着小步，到前面一登记，像兔子一样撒腿就往厕所跑。
到了卫生间，阿牛正站在卫生间的窗口，看着外面悠闲地抽着烟，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撒尿要紧，其他也顾不上了。
足足尿了一分钟，水排空了，身子舒坦多了。
这时，厕所外面传来“滋滋滋”的电棍声，飘来一股人肉的烧焦味。
紧接着就是阿牛的求饶声：“我没戴表，不知道八分钟这么快时间就到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着阿牛被电得撒腿就往工位跑的样子，我心中窃喜，“活该！谁让你那么墨迹。”
作为资深老烟民，一根烟燃尽最多也就二分钟，我站在窗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心里卡着点悠闲地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