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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发现木树干秘密 木弦子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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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来,我寝食难安,心情烦躁。

    木树干变得如此厚颜无耻,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以前,我只是觉得,木树干官越当越大,傲气也越来越大,对我不服气,对我说的话置之不理,我与他越来越谈不到一块了。

    现在看来,木树干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他的所作所为,叫我不可理喻。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无论如何,不能再与他来往了。

    忽然,我想起木树干曾经交给我一只密码箱。

    我不想再替木树干保管了,准备把密码箱还给他,与他一刀两断。

    这天下班后,我回到家,用钥匙打开书柜,拿出了密码箱。

    我来到大街上,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准备去木树干家,给他送密码箱。

    正值交通高峰期,我等了30多分钟,也没见一辆空车。

    不知木树干下班后也没有应酬,在不在家。如果他不在家,我就把密码箱交给江秀婵。

    我又一想,把密码箱交给江秀婵不合适。

    因为当初木树干直接把密码箱交给我保管,我把密码箱交给木树干才妥当。

    我掏出手机,打给木树干:“我在路上,准备去你家,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与木树干的通话还没结束,我手中的密码箱就被一辆轿车撞飞了。

    我也被带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我见密码箱被撞到马路中央,立即又被另一辆驶来的轿车碾上了。只听见“咔擦咔擦”几声响,密码箱被轧碎了。两辆轿车都停住了。

    第一辆轿车崭新发亮,没有牌照。

    从车上下来一个30多岁的女人:“大哥,你没事儿吧?”

    马路中间那辆轿车司机是个小伙子。他下了车:“不能怪我,我刹车也来不及……”

    我走近一看,密码箱的底部还完好,里面除了两个精致的黄色塑料皮笔记本,别无他物:“这……叫我怎么办?”

    “对不起,大哥,全怪我。”那女人说,“我是新手,刚从4s店买的车,这不,还没回到家呢……你的箱子我赔,给你800块钱。你看行吗?大哥……”

    两辆轿车后面已停了一长串汽车。如果堵车时间长了,惊动交警,就更麻烦了。

    我心里也有事,不想与其过多纠缠,就接受了这个解决办法。

    天黑了,路灯亮了。

    真是越急越出岔子。

    我借着路灯灯光翻了翻那两个笔记本,禁不住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立即抱着烂密码箱和两个笔记本返回了家。

    我进书房,阅读那两个笔记本。

    一个是王求真的受贿登记本。上面写着行贿人的单位、姓名、行贿金额、日期、托付事项等。

    另一个笔记本的扉页有“采花谱”3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母亲女儿不能碰 其他女人皆可拥

    里面详细记录着王求真与众多女人通奸的情境。

    这些女人的年龄从16岁到50岁不等,其中有母女俩、姐妹俩、姑嫂俩,当然也有我认识的女人。

    具体细节不堪入目。

    我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如遇晴天霹雳。

    我忽然明白了,木树干之所以不把密码箱拿回家,是怕江秀婵看见这个笔记本里的内容。

    我忍不住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我看到了赤裸裸的木树干。

    我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办?

    我十分艰难、痛苦地踌躇着。

    当作没看见这两个本子,不管不问?这样能保住木树干吗?

    木树干是出于对我的绝对信任,才把密码箱交给我保管的。我如果把看到的内容泄露出去,不是辜负了木树干对我的信任、对不起木树干?

    然而,替木树干保密,等于替他掩盖罪行,看似对得起木树干了,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吗……

    这么多年来,我掌握了一个诀窍,凡遇事犹豫不决、左右为难时,就反过来推理:不如此做行吗?这样,很快就能作出取舍和决断。

    现在,我就采用这个办法,又一次找到了答案。

    从小到大,我一次次被非正义的东西所伤害,使我愤世嫉俗,嫉恶如仇。

    而从潘如莲、赵海良、贺红旗等人身上,我感染上了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

    我的经历、思想境界、抱负、追求,决定了我无论如何对此不能无动于衷,否则,我就不成其为木弦子了。

    虽然,这要付出极其沉重的无比巨大的代价,但这又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我想象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形——木树干身败名裂,身陷囹圄,在悔恨中度过余生。江秀婵、木姗姗、木婷婷可能会恨我。父母都是70多岁的老人了,他们将因为二儿子的丑闻,无法安度晚年了。随着木树干的落马,患有高血压和严重心脏病的父亲也许会受到致命的一击。明日书院或许没人去听课、甚至夭折,因为人们会说,木家办书院教人家学习传统文化,自己家却出了大贪官、大淫棍,不是自打嘴巴,滑天下之大稽?木家会再次闻名明日县、贵江市、全省甚至全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然而,我有别的选择吗?

    何塞·马蒂说:“看到一种罪行而不设法制止它,就无异于亲自犯了两种罪行。”

    新中国成立前,有的革命者为了革命事业,不得不将处于反动阵营又执迷不悟的父亲、兄弟等亲人杀死。当时,看到这样的故事,我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我理解了这些革命者……

    陆游《病起书怀》云:“未卑未敢忘忧国。”

    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就是我此时的心态。

    苍天哪,一样的父母、同一个家庭,为何产生如此迥然相异的兄弟?木树干又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了呢?

    谁能回答?谁能回答?谁能回答?

    司马瑶瑶、木思月先后来书房叫我吃晚饭,我都拒绝了。

    我让她们吃她们的饭,不用管我。

    司马瑶瑶问:“亲爱的,出啥事了?你的脸色好吓人,我从来没有见你这样子过呢。”

    “回头再说,先叫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吧。”

    “是不是我做错事,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宝贝儿,跟你没关系。”

    我哪还有胃口吃饭呢?

    我打电话给木树枝,让他明天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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