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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三兄弟尴尬对质 木树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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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我在办公室坐立不安。

    木树枝带来的消息,打破了我内心的平静。

    不久,木树枝在电话中告诉我,他在远洲大饭店409房间。

    我立即给木树干打电话:“树干,今天下班后,到远洲大饭店409房间,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谈。”

    “哥,啥事呀?非要去那里说。电话里不能说吗?”

    “必须见面说。”

    “我今天晚上还有个应酬呢。”

    “我要说的事更急,更重要。”

    “你搞得这么神秘,像搞地下工作似的。那行吧,我把晚上的应酬推掉。”

    放下手机,我的心情坏透了。

    木树干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做出这样的事!

    副校长田娇娇、侯知进先后来我办公室汇报工作,我都心不在焉,老走神。

    我让他们改日再详谈,草草说几句,把俩人打发走了。

    田娇娇、侯知进去年同时升为副校长,分别主管行政、教务。

    下班后,我去了远洲大饭店409房间。

    我事先已让木树枝买了三份盒饭。

    我到房间时,三份盒饭已经送到了。

    不一会,木树干也到了。

    “树枝也来了。你们搞什么名堂?叫我来谈啥事呀?”木树干一脸诧异。

    “先吃饭吧。一人一份盒饭。”

    “喝,忆苦思甜呐。”木树干说。

    “也算是吧。”我说,“树干,你天天大鱼大肉的,今天让你吃盒饭,换换口味。”

    “这也蛮好。天天喝酒应酬,成大麻烦、大负担了。吃盒饭,不喝酒,太轻松了。”

    我们三个人各自打开一份盒饭。

    每份盒饭由两个白色饭盒装着,一个饭盒里是大米饭,另一个饭盒里是一荤一素两个菜。

    “嗯,味道还不错。”木树干边吃边说。

    木树枝闷着头吃饭,一声不吭。

    “考上大学以前,在明日县老家,我们连这样的盒饭也吃不上呢。”我说。

    “此一时,彼一时嘛。”木树干说。

    “传说,公元22年,南阳饥荒,刘秀为了躲避官吏,前往新野的姐夫家躲避。同年秋,刘秀到宛城卖谷,与当地人密谋起兵。刘秀独自一人走到一个小村庄,又累又渴又饿,忍不住走进一户人家。这家里只有老太太一人在家。老太太问刘秀干什么。刘秀有气无力,已虚弱得说不出话来。老太太让刘秀坐下休息,然后,给刘秀做了一碗面糊涂。刘秀狼吞虎咽地吃了,感觉吃了此生最好吃的一顿饭。后来,刘秀当了皇帝,山珍海味吃遍了,吃得索然无味了。突然,刘秀想起了过去吃的那碗面糊涂。刘秀就又去了那个小村庄,让那个老太太给他做了一碗面糊涂。刘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太难吃了。刘秀就问老太太:‘这一碗面糊涂怎么没有上次的好吃了?’老太太说:‘回皇上,面糊涂还是那个味,只是吃面糊涂的人口味变了。刘秀若有所思,命人重赏了老太太。”我说道。

    “嗯,这个典故有意思。”木树干说。

    吃过饭,喝着茶水,我对木树干说:“树干,今天这顿饭,也许是我们兄弟三个人在一起吃的最后一次饭了。”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今天叫你来,是半公半私。”我说,“如果我们不是兄弟,就不会有今天的相见;如果我们仅仅是兄弟,也不会有今天的见面。”

    “别绕圈子了,哥,有啥话直说吧。树枝晚上到我家里住吧,我家里有住的地方。”木树干说。

    “不去了,晚上我就住这了。”

    “也好。这里条件不错。”

    “树干,我问你,你跟崔珍珠到底是啥关系?”我说。

    “啥关系?不就是曾经的一般的上下级关系嘛。”木树干面不改色地说。

    “现在呢,经常见面吗?”

    “哥,你问这事干什么?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里没别人,一个是你哥哥,一个是你弟弟,我希望你说实话。”

    “你这口气,怎么像审问犯人似的?”

    “我刚才说了,半公半私,你我都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死都不怕,还怕说实话吗?”

    “这个话题,实在无聊,有啥好说的?”

    “树干,我知道,作为一个副省长,在官场上,你遇到的都是鲜花和掌声,都是笑脸和顺从。像我这样不入耳的话,你一般不会听到。我们以前单独交谈过几次,你的态度我是知道的。我的话在你面前有多大分量,我也心知肚明。但是,我要告诉你,今天也许是你我最后一次谈话了。”

    “你越说越离谱了。”

    “不是我离谱,是你做的事太离谱了。”

    “你——你要不是我哥,我早就走了。”木树干站了起来。

    “树枝,把东西拿给你二哥吧。”

    木树枝把三张照片递给木树干说:“你仔细看看吧。”

    木树干一看照片,大惊失色:“这——这是……谁这么卑鄙,跟踪,偷拍,侵犯他人隐私……”

    “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别人吧?那个小男孩长得像谁,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吧?”我说。

    “是我又怎么样?轮得着你们在这里兴师问罪吗?”木树干很快镇定下来。

    “树干,你做这事,对得起江秀婵吗?”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官场上,这样的事多了,家外有家,在外面生有孩子的,太普遍了。”

    “崔珍珠过去是我的老婆,你不会不知道吧?”木树枝说。

    “她不是跟你离婚了嘛,你们早不是一家人了。”木树干说。

    “还要不要脸了?《易经》有言: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这样做,不仅与一个领导干部的身份不符,与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不符,而且连做人都不配!”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还有事,不跟你们啰嗦了。”

    木树干夺门而出。

    “我们真是对牛弹琴。天呐,看来,这个人是不可救药了。从现在起,我没有这个弟弟了。”我忍不住哭了。

    “我的妈呀,老天爷呀,我也没有这个哥哥了。”木树枝也哭了。

    “树枝,我们木家有大麻烦了。《道德经》说: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你二哥完了。”

    “大哥,家门不幸,我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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