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收下侍女
“所以，你就来求我了？”
苏婉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怜儿，视线依旧放在手中的灵草书籍上。
“你为什么觉得连这个房门都出不了的我能帮你？”
怜儿哭得全身都疼，视线一片模糊，只是一个劲地一遍一遍磕头。
“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你一定可以的救他的，你和我们都不一样，我知道！
只要能救他，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她没有保护好小七，是她的错，是她没用！她怎样都可以，但是小七不行！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他才十岁，怎么可以！她以为男孩哪怕被卖到青楼也只是干活儿而已啊，而且这就很过分了！她怎么知道逍遥楼后面还有一栋楼，专门做那种男人的生意？
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知道的，她就是这么没用，她一直就是个只会哭的废物，胆小鬼！
面前这个人比自己厉害多了，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的！
怜儿就像拼命去抓救命稻草一样，祈求着苏婉，完全忽略了苏婉现在的处境甚至比她还糟糕。
苏婉终于看向她，视线却穿透她，看向自己的过去，
“无论哪里都是一样的，强者就是强者，弱者就是弱者。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只是他们随意践踏取乐的对象。没有力量的人什么都不配拥有，身体不是自己的，时间不是自己的，尊严不是自己的，命也不是自己的。”
怜儿早已经停止磕头，擦去眼泪，怔怔望着说话的苏婉。
“就像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求我。但是如果你自己不变得强大，是不会得救的。如果非要求我救你弟弟，就拿自己来换，你不是说你做什么都可以？”
怜儿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眼神直直地看着苏婉，“我愿意！”
只要能救我弟弟，我怎样都可以！
苏婉从她的眼神读出这句话。
将凳子微微转动方向，和她正面相对，正色道：“我答应你。
你这条命，我就收下了。”
然后苏婉不再多言，直接放出黑蛇。
怜儿看见苏婉手上突然出现条蛇，冲她昂起头，露出毒牙，吓得瞬间面色苍白，心里直呼，妖怪！
手撑在地上，就要转身逃跑。
苏婉只是用一种冷静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在这种目光下，怜儿的身体被钉在原地。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苏婉单手玩着蛇，漫不经心地说：“妖怪，你是这样想的吧？但是，如果只有妖怪能帮你，你也只有向妖怪求救不是吗？”
见怜儿颤抖着重新跪下，才拿出一颗刺鼻味道的丸药，让她吃下：
“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和你的弟弟！”
怜儿心一紧，接过药，闭着眼迅速吃了下去。
只感觉肚中稍微火烧的感觉，片刻后平息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吃的是毒药，她的心情却轻松下来。
从这一刻起，她把自己交出去了。
不用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承受痛苦了……
接下来苏婉拿出一株灵草，从上面摘下一片叶子。让怜儿吃了下去。
灵心草，一般作为辅药入丹，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凡人吃了它，没有灵根的人不会有任何反应，有灵根的人就会感到灵根被牵引，腹部产生痛感。
见怜儿吃完一脸茫然，苏婉也并没有太失望。毕竟凡人中有灵根的人实在是太少。
“这剩下的给你，你不是说今天有人帮了你吗？这几天你就和楼里的其他人多接触，想办法让他们吃下去。泡在茶里也行。如果有人腹痛，你就马上回来告诉我。”
“我、我……”怜儿露出退缩的神色。“我不敢……”
她不敢和其他人说话，也更不敢给她们下药……
苏婉将装灵草的玉盒放在桌上：“你在怕什么？别忘了，现在你的命都在我这里。
而且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在死前见到你弟弟的。”
怜儿听见弟弟，眼神一亮，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去。
是的，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就在这时，苏婉先她一步触碰到玉盒，玉盒就在指尖消失。
怜儿还不来不及惊讶，”砰“地一声，门从外破开，那个高个子的婆子一脸怒容地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朝怜儿冲过来，揪住耳朵往外面拖，“你这个懒出天的，这楼里是没水给你洗这身皮了是吧，存心给我丢脸！”
又粗又大的嗓门充斥着空间，怜儿更是在对方的蛮力下吃痛不已。
苏婉直接扔出桌上的茶盅，茶盅越过她们的头顶，飞出门外，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瓷片四溅开来，有的划过最前面的婆子面颊，一道血痕立现。
“哎呦”
那婆子立刻松了手，捂住脸大叫。愤怒转身对着苏婉，眼神像刀子一样，
“欢颜姑娘这是做什么！”
“怜儿是我的侍女，不是谁都可以教训的。”苏婉淡淡地说。
“不就是个丫鬟，这楼里可没有谁的命金贵，我田春也是这楼里的老人了，再有张好脸，变成尸体抬出去，也不过张布裹着！”
田婆子恶狠狠地说出这番话，依她看来，苏婉定会被吓到。
“对，谁都只有一条命，可得好好珍惜了。”
苏婉轻笑地看过去。
田婆子没吓到人，自己反而被苏婉的眼神吓到了。好像只要苏婉愿意，她不过就是路边蚂蚁，随时都能被踩死。眼露怯意，不由后退一步，又觉得对方是虚张声势，对自己被吓到感到羞愤，露出轻蔑的眼神，道“你不过就是个玩意儿，千人骑，万人压的，装什么，早晚死在床上！”
苏婉不说话，看着她笑得更深，只是眼里分明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田婆子后背升起寒意，放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匆匆离去。
门外走廊上聚了一群姑娘瞧热闹，只是出于花娘的命令，不敢窥视。田婆子冲她们发火，“看什么看，没事干吗！”
姑娘们才散了，互相嘀咕，
“哈哈，你看田春那张脸，气成什么样子了。”
“活该，成天在楼里耀武扬威，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就是，教训得对！”
“就是那位不知道以后会怎么被针对”
……
“你也是该收拾一下了”
屋内，苏婉上下打量怜儿一眼，说道。
怜儿忍不住脸一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