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章 收服
当天晚上，逍遥楼里热闹非常。点了比往常更多的灯，耀眼的光与一楼满座的客人亢奋的声音交织。
“我出五十两！”
“霜叶姑娘的初夜，五十两就想拿走吗？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算什么，一百五十两！”
……
声音传入二楼苏婉的耳中，同时传入的还有外面两个守门婆子尖酸讽刺的声音。
“我早就看这丫头是个狐媚的，多会勾引男人！”
“那脸，那腰，就不像是规矩的，就算没进这里，也是个偷人的！”
“看着吧，能有什么好下场！”
……
苏婉走到门边，“两位大娘，今日多有得罪，不妨进来吃个酒，全当我赔罪了。”
刚说完，田春就打开门进来了，或许是因为在苏婉这里丢了面子，此刻格外神气，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胜利的眼神扫一眼苏婉，才往里走，边走边道：“这就对了，这楼里可没有几个姑娘敢得罪我的。”
另外一个婆子也跟进来。苏婉关上门，手中现出一把匕首，迅速从后面搭上她的脖子，趁她不能动，另一只手叩开牙关，扔进去一颗药，才放开。
“你给我吃的什么——”话没说完，人已经痛得倒在地上。
田春听见动静回头，却迎上苏婉的匕首。惊怒之间，也被灌了同样的药。
两个人都倒在地上，苏婉才施施然落座。
“救命……”“来人……”
只不过声音挤在嗓子眼里，根本传不出去。
苏婉看着两人：
“原本不想管你们，偷吃点菜，克扣点衣服首饰，背后骂几句都不算什么。就是不该在我面前碍眼。”
两个婆子痛苦的面孔中带上惊疑。完全没想到苏婉竟然知道这些。
“你敢杀人！官府不会放过你的！”田春扭曲了面孔，更显得丑陋，瞪着苏婉，突然开口威胁。
苏婉简直觉得可笑：“现在想起官府了？这里死的人不少吧。况且你觉得花娘会为了你们两条命，放弃我这颗摇钱树吗？”
田春自然知道不会，看着苏婉这副淡定的样子，才从心里觉得害怕，忙连声求饶，另一个婆子也跟着求饶起来。
“这毒药也不是没有解药，只要你们让我清净清净。花娘的命令是让你们看着我，其它多余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苏婉向她们展示手中的两颗药。
地上的两人吃力地爬过来，露出祈求的表情望向苏婉，哭求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不做了，再也不做了……求你把解药给我……”
苏婉却突然转了话题：“你们很看不起青楼里的姑娘啊？平时也没少欺负她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两人哪里敢乱说，争着否认：“没有，没有！”
“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要是谁先说，我就给她解药。”
这样一说，两人争着开口。
“因为脏！”
“因为她们勾引男人！”
苏婉低头看着两人：“不对吧。难道不是你们嫉妒她们吗？嫉妒她们年轻美貌。嫉妒她们能得到男人的追捧。因为嫉妒又不想承认，所以才不断攻击她们，觉得自己身体是干净的，高高在上地审判她们脏。自己没有能力获得男人的目光，便把被男人垂涎的她们当做敌人来恨。对吧？”
说完，苏婉最后加了一句：“你们就这么想男人嘛？”
“不是的！不是的！”
“我没有！没有！”
“我怎么可能嫉妒她们！”
看着连身体上的痛苦都忽视了，只是拼命否定的样子，苏婉知道自己说对了，不再多言。
将一颗解药分成两半，一人给了半颗。
“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会给你们剩下的半颗的。”
两人急忙吃了，稍稍恢复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田春说话没了底气，带着讨好道：“欢颜姑娘，您也知道了花娘要把您带去京城。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万一毒又发作，不如……”
苏婉还真不知道。原来花娘没有现身是去找买主了。京城？是想卖个高价吧。
“够了。对你们已经很宽容了。别想着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因为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苏婉的语气并不重，却像鼓点一样落在两人的心里。再不敢讨巧，老实保证后出去了。
“主人，她们真的不会告诉其他人吗？”
怜儿担忧道。
“告诉也没关系。”苏婉淡淡地回答。
在这期间，外面的拍卖已经落下帷幕。喧嚣热闹却一点也没减少。
对于霜叶来说，漫长的夜晚才刚开始。
第二天上午，怜儿出去找机会测试了。
田春领着一个人进来。
芙蓉入面柳如眉，穿着湘妃色襦裙，撘配着同色的首饰。抱着一把七弦琴，气质温婉。
“欢颜姑娘，这是若烟。从今天开始，由她教您琴艺。”田春眼里没了轻视，多了分恐惧。
“知道了。田大娘出去吧。”苏婉第一次这样叫她，语气也温和，倒是吓了田春一跳，原本是要在里面监督着，也急忙退了出去。
苏婉再看向一直看着她的若烟：“麻烦若烟姑娘了。”
若烟如梦初醒般回神，眼前的人的确是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美。重要的是清冷的气质，像是超脱尘世，雪山上的神女。惊艳之余，心里不由多了分怜惜。
笑着对苏婉道：“叫我若烟就可以了。”
苏婉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修仙界本来就不缺俊男美女，特别是女修，就没有不好看的。
“你也叫我欢颜吧。”
若烟对这个名字的反应有些微妙……
这房间很大，原本就有琴桌，若烟将琴放上去，顺好裙坐到边上，示意苏婉坐到中间。
“我只有这一把琴，欢颜你要将就一下了。”
“无妨。”
“你以前对七弦琴有什么了解吗？”
苏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白纤云在花树下弹琴的样子。琴声温暖和煦，抚慰人心。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已经感觉很遥远了。
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上界了吧。
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苏婉手轻抚上琴身，回答若烟：
“没有了解。”
若烟于是从最基础的讲起。
苏婉其实可以选择不学，但她还是没有分心地听若烟讲解。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吃过饭又继续。怜儿始终没有回来。
到了傍晚。
“欢颜姑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继续。”田春进来说。
见若烟拿琴，阻止道：“琴就放在这里。”
若烟动作一顿，苏婉通过一天的接触，也知道她是爱琴之人，此时不愿意把琴放在这里，开口道：“还是拿走吧。”
田春听苏婉这样说，立马转变态度：“那就拿走吧。”
若烟放下心来拿走琴。同时不由得暗自惊讶田春竟然在欢颜面前这么好说话。
晚上怜儿很晚才回来。对还在看书的苏婉说道：“我一直在下面帮忙，找机会放了一片叶子进茶里，有十几个姑娘喝了，都没有什么反应。”
“嗯，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