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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高远权倾天下,欲与诸雄争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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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莽山脉,少年看着那原本是山洞的地方现在也化作了一座连山庙府,他不由得感叹,可能也只有神鬼之力才能造的这般模样吧。

    “ 主公,在山脉尽头处,便有一座渤海峰,那里还有一座,已经差不多了,那边皆是臣等自己建造完成,常人登不得,更别提运送物料了。” 刘文公站在少年旁,告知其把自己等众的石雕安排进了前望山,与其讲述了山脉风水走势后,陈述着最近的安排和接下来的事宜。

    刘长卿听了大概,就让祂自己做主,除了五千石雕让祂自行安排外,基本剩余四万余五般若鬼众由自己掌管。

    随后便告诉祂推出来的卦象,以及发生的种种。

    刘文成神色凝重道,“ 此时公已显脱江奔海之势头,若斩龙于此,公的气运怕是要散去大半不止,有因必有果,若公执意于此,怕是……”

    刘长卿打断了祂,“ 只要不死,皆无妨!说说看,有什么担忧的?”

    刘文成抚须拧眉,“ 凡人化神入天道,则需渡雷劫,何况是归墟阴魂,天雷滚滚,至刚至阳,若成就阴仙果位,怕是要九死一生。”

    “ 可有办法?万一那吊眉秃驴寻的段家好手打击报复我,怕是咱们必有生死一战!本想借着此地龙脉助温意破陆地神仙境界,咱们尚可一争,当然,若不成,我知道打不过,所以打算带着二位夫人跑路了!就委屈各位了。”

    刘长卿做了两手准备,成则留此,不行便撤!对他而言,所谓的英雄气节,那都是不实用的玩意,装装样子给别人还行,谁会拿命去装?自己银子还没使完,至于夏竭那老狗就丢祂自生自灭吧。

    刘文成盯着蹲在高石的少年,眼角跳动不止,一口气没上来,“ 公这是何意?何故弃臣等离去?”

    “ 文成公,天意如此!懂么?这是天意!你我二人已经过了那个好想好想干大事的年纪了!我想好了,反正我钱花不完,我打算跑路南洲暂住边陲小地,与北州诸国成犄角之势,随后再与诸公共谋大业。” 刘长卿指着天,顿时站了起来,一身带脏的红袍被寒风吹的乱飞。

    按刘长卿的推断,这吊眉秃驴定会在江湖放出声去,届时他立刻沦为众矢之的,一个段家还好说,万一三个势力都来抓他,该如何?若是单是段氏寻来,光靠着朱雀尚可一战!万一紫金山门也寻来,那不是害了自己的亦师亦友,所以他想着看看能不能借着北莽山脉助温意成就阴仙果位,如若不行,只能先跑!反正去哪里不是快活,何必死心眼儿待着这北州不撒手,他出过最远的门,也就是清河郡了,对这晋国毫无归属感,他听到刘文成的话已经决定现在就跑!

    ……

    临安城,郡守府门口已被贴上封条,门口隔着几十米左右,围观着好事的许多百姓。

    此刻一辆马车跟随着三五马骑,缓缓朝着龙都城驶去。

    一位身着官袍的半百老人坐在车中,朝着少年拱手道,“ 殿下,耳目众多,恐东宫生疑,我去拖延时间,待您书信一到,臣随时带兵勤王。”

    随从打扮的少年,点了点头,“ 早去早回,昨夜郡守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下面定要乱成一锅粥,你且在府中安心等待。”

    “ 那下官先行一步,等殿下号令。” 胡文鞅拜别了高远,骑着一匹快马,挥鞭急驰而去。

    高远旁边的石雕像,幽幽道,“ 殿下,信的过此人?可别忘了,若不是他,您现在已经到了该去的地方了。”

    高远目光深邃的注视着龙城方向。

    “ 我信不信的过不重要了,既然当下没杀他,那若还是飞蛾扑火……

    我相信他若明珠暗投,也写不出那样的论文,读书人应是有些风骨才对,哪怕他贪了些财,也是穷怕的人,想当初做了大哥的孤臣,自是被江南官场排挤,不过碍于太子的名头,别人是想着法的腐蚀他,我们其实都知道,他收多少,谁送的,求他办什么事儿,好在他胡文鞅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也被声色犬马夜夜笙歌耽误了一阵子,好在心里惦记着办事,只这一点,他已经强过许多官僚了。”

    高远放下窗帘,把目光收回,瞥了眼沉默不语的石雕,闭目养神,想到那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少年,心中感慨万千,若能得他所拥就好了,哪里还需要这般如履薄冰。

    一个人的心智与年龄毫不相干,可能有的人一夜之间判若两人,可能有些人活了半辈子却还像个孩子,承载人生宽度与厚重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那些赤裸裸的人性考验,尤其是庇护他的大哥死后,高远真正见识到了所谓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观念,在经历过生死后,更是看清了自身的弱点与不足,痛失了挚爱后,他越来越对所谓的感情变得麻木,如果说此刻他心里唯一能喘口气卸下防备的地方,可能想起来的就是那个陪在他身边没事乐呵呵的老头吧,突然他想起来那个似蕙兰一样的贤淑女子,不由得催促马夫加快速度。

    ……

    两日后,太和殿。

    一肥头儿臃坐在御台前,虽未穿龙袍,可也一身黑金四爪蟒袍,之前他有次直接坐在了龙椅上,被王明远怒斥的跪了半个时辰,之后就再也不敢坐那个位子了。

    他心里恨极了王明远,却又无可奈何,这位大儒可是有当今圣上赐的打龙鞭,也是可唯一上殿参君不穿官服的阁老,若太子或其他天家子不听话或德行有亏损,他随时可挥鞭打骂,不分时间地点。

    就连自己的舅舅,年希尧也要让他三分。

    毕竟这晋国两权臣可是缺一不可,否则本就身处劣势的南晋就要被北面的魏人拓拔氏和柔然敕勒部族合而分食,可这一天应该越来越近了,他们在等,像饥肠辘辘的豺狼,准备随时冲上来撕咬一口,他们也担心。

    担心那位统治数百年的垂死老人临死前反扑,他们耐心等待着,等待他闭眼之际,倾兵南下,届时这片富饶土地上便又是刀兵再起时,沉寂了数百年的安宁将再次被异族铁蹄踏破,待那时候还有谁能守护着这片大地?

    “ 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一个太监扯着嗓子尖喊着。

    “ 臣有要事禀奏!” 胡文鞅快速出列,跪在殿前。

    高淳一看是他,本来打着盹的小眼,闪过一丝阴鸷,淡淡道,“ 说来听听。”

    “ 臣要状告三皇子殿下,杀害臣府上下四十一口。” 胡文鞅跪在殿前,撕心裂肺,仿佛蒙受了多大的冤屈。

    “ 大胆!三皇子人在北疆,怎能跑你临安城?”只见一大儒高冠博带,一袭白玉袍衫,面若蛟龙,天庭似伏羲,两侧骨角直贯天鬓,横眉竖眼回头看向他。

    “ 臣所言千真万确! 不信阁老可随时去下官府中一探究竟。” 胡文鞅抬头直视王明远。

    “ 好了,此事非同小可,天家子竟然做出如此恶劣之事,我早看三皇子就是个跋扈的性子,果然是闯下如此大祸!臣建议,太子殿下,应该速速派人缉拿归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此子穷凶极恶,竟敢登门谋杀当朝大臣!来人啊……”

    只见说话之人,一脸络腮胡,高大威猛,面容严肃,让人不敢直视。

    “ 等等!依臣所言,不如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再作定论不迟,年大人以为如何?”

    本想借机直接除掉高远的年希尧此刻有些不悦,虎目微微半睁,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心中愤恨道,你王明远看不清形势?如今谁是太子?

    高淳俯瞰大殿下面所跪之人,努了努嘴,饶有意味的笑了笑,“ 你说说看,孤这三弟怎么会好端端的跑你临安府,想清楚了再说,毕竟可是关乎天家的颜面,当然,对错是非,孤自有评判,若孤这三弟确实罪不容诛,孤也定会给你个交代。”

    高淳有些心里有些不悦,胡文鞅从临安城直奔太和殿,未曾先去东宫与自己请安,这投名状交的实在不怎么顺他心意,而且自己派出去的扈从也没有一个回来,他现在还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就被胡文鞅的突如其来,给弄的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三弟自是最了解不过,一个连杀鸡宰羊都不敢动手的人,居然敢杀人?一个纨绔浪荡子,你让他去勾栏听个曲,说说哪里酒家好,问问他教坊司谁有什么技艺,他能给你聊出个花儿来,你让他杀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胡文鞅跪在地上,悲嘁嘁道,“ 三皇子殿在一周前从北疆回到南境先入了江南郡,说是要在临安城小住几日,臣便依着三皇子安顿在微臣府中,不曾想前两日夜里不知三皇子发什么疯,整个人似乎魔怔了,手持利刃,见人就砍,臣唯恐伤着天家子,赶紧命人夺其凶器,不曾想他力大如牛,府上人等降他不住,又是深夜,还未等城卫来到,他……他……” 说到此处,不禁痛哭流涕起来。

    王明远蹙眉道,“ 他如何了?杀光你全家了? ”

    胡文鞅点了点头。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突然爆出一阵大笑,高淳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 孤且问你,可知他现在何处?身边何人跟随?”

    “ 臣下不知,待臣下搬城卫赶来时,他已无踪影,身边跟随只有一人。”

    “ 那人是何修为?”

    “ 未见过那人出手,臣下也不知。”

    高淳瞬间阴沉下来脸面,“ 哼!废物,堂堂江南郡守,一问三不知,留你何用?革职查办,回家待着等通知去吧。”

    “ 太子殿下!臣下,何罪之有啊?” 胡文鞅满脸错愕,抬头望向御台前。

    “ 三皇子目无法纪私下杀害朝廷命官,胡大人不曾伤害天家子弟,不顾全家后事,马上面见太子殿下!不该革职,请殿下开恩!” 一位吏部尚书站了出列,正义凛然道,此人一身浩然气,相貌才学皆上品,未过而立之年,能在如此年纪位列六部之翘楚,当是人中麒麟尔。

    “ 臣等请殿下三思……” 六部带头的文官们集体鞠躬一拱手。

    …

    高淳有些憋火,年希尧看出来他面露不悦,马上道,“ 太子殿下,臣认为他暂时跑不了多远!臣愿率五千龙武卫前去追赶,不如让胡大人戴罪立功可好?”

    高淳看着他舅舅给他递了个眼神,只好顺着台阶下来,心里已经是把这帮死道学究骂了个遍!却不好发作,只能作罢!

    “ 退朝!” 说罢甩着一身肥腩,摇晃着离开,一肚子火的要马上回去东宫撒撒气!

    “ 恭送太子殿下……”

    ……

    群臣见太子已走,便各自围在一起, 胡文鞅站起身来,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心中长舒一口气。

    年希尧看也没看他,只是路过身边时淡淡在他耳边说了句,“ 胡大人,我保你一次,可要记在心里,我去点兵,先行一步,江南郡这里你还要好好配合我才是,啊?”

    胡文鞅拱了拱手,不再言语,年希尧轻笑一声便迈步离去,他很清楚,这位年将军意图根本就是江南郡的兵权,只是想借此机会扶自己的嫡系上位罢了,之前一直没机会让他吐出来,这次正好借势拿下。

    这时,那吏部尚书与阁老走了过来,胡文鞅拱了拱手,当初在翰林院他没有少听王明远的教导,所以很是恭敬的又向其行了个学生礼, “ 先生!”

    王明远,洞若明火,看着胡文鞅如此作态,便轻声道,“ 子驹,究竟发生了什么?”

    “ 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您府上一探便知。” 胡文鞅满脸羞愧,低着头就欲往外走。

    王明远还想说些什么,便被儒雅青年点了下肩膀,二人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

    不出两炷香的时辰,三人已来到王明远府中。

    刚一进书房,不待二人开口,胡文鞅痛哭,倒地就拜,“ 学生罪不容诛!忘记了先生的谆谆教诲,还请先生责罚!”

    只是不知他胡文鞅今日是为自己一家老小的死而痛哭还是为了赎罪而流涕,总之如今的胡文鞅少了一股书生意气,多了一丝迟暮老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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