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芊津顺利入学
明天就是沁音女学的考核。
顾芊津失眠了。
一大早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找若昙。
兰儿才打开门，顾芊津就一路奔过去，扑到若昙的床铺上，唬的兰儿差点没一脚踢过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大小姐居然怕考试？
若昙就“呵呵”了，她好歹十二了，找一个九岁的小不点要抱抱？
咋想的。
可在顾芊津心中，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考试前的恐惧是需要“长辈”的鼓励和安抚的呀。
若昙伸手抚上她的背，轻轻拍着：“你放心，这种画技只有咱俩会，我又不和你争抢，你肯定可以，你现在画的比我还好呢，要相信自己。”
说着竖着拳头，掌心向着自己，肘部向下拉，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顾芊津当时心里就有底了。
得到鼓励，顾芊津就自信满满的去参加考核了。
丫鬟竹叶跟着去的。竹叶就是当时帮着若昙研磨颜料的丫鬟之一。
另一个丫鬟枫叶暂时借给若昙用了。
才过了晌午，顾芊津就带着竹叶喜气洋洋的回来了。
俩人一人先干了一大碗若昙亲自熬制的晾的半凉的绿豆糖水，才像说相声一样你逗我捧的说起今天的事儿。
原来今天不光秦念音在，连三公主都请来了。
第一场考核书法。
顾芊津报的是画考，不需要下场，于是兴致勃勃的在等候位上看热闹。
简直是叹为观止啊，考场上啥人也有啊。
有写的中规中矩的没啥特点的的，有写的龙飞凤舞谁也看不懂的，还有人字上带花的，比若昙写的“顾千金”三个字还难认的，简直了。
秦大家一边看一边摇头，直说这届书法估计悬了，写这种江湖体根本掰不过来，还不如本来就是一张白纸好教。
第二场是画考。
因为学画材料比较复杂，各人又都有惯用的画笔和颜料，因此这场是题目自选，材料自备。
为了方便携带，若昙帮顾芊津把颜料全部封在了厚油纸做成的管子里，用的时候挤出来就是。
等顾芊津带上自备的颜料和画框一上台，秦大家就注意到了。
毕竟大家带的都是宣纸啊绢帛啊什么的，就她抱了一个木头框子，怎么说呢，就特别惹眼。
支好木头画框，顾芊津挤上颜料一顿涂抹，花了才不到两刻钟，还是因为修了修细节耽搁了时间。
“当时秦大家就眼睛直了，看见小姐画好了，自己都不信，赶紧过来看了。一边看一边嘀咕，拿不定主意还叫三公主也过来。”竹叶喝了口绿豆汤继续说，“后来俩人决定给评一个良。”
“优”和“良”表示通过，怪不得主仆两个喜气洋洋的。
“我自己觉得今天发挥最好，得个优都不为过，估计秦大家感觉这种画法没见过，不敢贸然评判，才给了良。不过无所谓，考过了就好。”顾芊津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后来的文考相对简单，毕竟顾芊津也是从小启蒙，正儿八经学习过四书五经的，这一段日子又刻苦背诵各种诗词歌赋，那水平自我感觉是蹭蹭蹭的往上飙升，顺利以“良”通过。
顾芊津迫不及待的回家报喜，第一站就直奔若昙的房间。
若昙早想到了，也许这种画法逃不过江湖画法的论断，但胜在手法新颖、画风绚烂，作为入学考核通过应该不难。
她真诚的表示了祝贺，然后斟酌再三，委婉地提出了辞行。
正喜滋滋的顾芊津一下子都炸了。
她的小师傅哎，她的闺蜜哎，她就是养着一辈子都没有问题啊，居然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去当什么劳什子伴读，简直气死徒弟。
若昙没法跟她说实情。
她一个被灭门的漏网之鱼，在没有查清楚为什么被灭之前，怎么说都是冒险，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风险。
只能看着顾芊津在原地炸裂。
若昙只好耐心的安抚她：“其实我也有心去沁音女学读书，可惜我年岁不够，而且我一个孤女，有没有资格参加考核还两说。我若成了水大小姐的伴读，那自然就有机会旁听了。”
“那我呢，我现在也可以带你啊！”
“你忘了你要去女学干什么吗？不是要当安南第一商吗？不是要打入贵女圈吗？我也打入贵女圈帮你探路嘛。”
理由有点牵强。
这时候顾芊津也品出来了若昙就是有事情瞒着她。她沉默了一刻钟后点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办法的事。
只求着她亲爱的师傅莫签死契，还能有个自由身。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辞别归辞别，其实主打的就是礼节，以后都在安城呢，若昙表示工作之余还是可以一块儿玩的。
她还不急得走，这边还得好好做一下应试攻略。
顾芊津自己的事儿处理完了，需要的入学准备已经交给枫叶去弄了，就等着三月十五日入学。
她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一边派人给顾老爷报喜，一边对着若昙拍胸脯，希望徒儿为师傅尽一份绵薄之力。
顾暴力芊津直接派了一二三四五六好几个心腹出去打探消息。
果然比若昙单打独斗出息的多，传过来的消息方方面面都有。
水府如今的家主水至清官任鸿胪寺卿，朝廷四品官员。
鸿胪寺掌管外交和礼仪、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等，各属国的朝贡、宴劳、给赐、和送迎等事项，还有丧葬礼仪、祭祀祖先或先贤以及登记户口等。
维护封建君主专制的礼教纲常和威福四夷的大国气量，维护皇朝的封建统治，鸿胪寺居功甚伟。
说白了就相当于现今的外交官，还是手握实权那种。
安南国如今国力雄厚，每年都有多国前来朝贡，鸿胪寺这个掌握实权的部门，更显示了其地位之尊崇，职责之重要。
鸿胪寺卿水至清本人又博学多才、情商高、能力出众，因此深得当今圣上偏宠，连带着一家子水涨船高，在整个安城都是被追捧的所在。
这就是职位重要，个人才能又卓越的上层圈子那类人了。
总之一句话，鸿胪寺卿水大人大热门。
至于水府人物结构就比较简单了。水大人一妻一妾，一位嫡公子一位嫡小姐一位庶小姐，另有表小姐柳娘子借居在水府。
水大小姐水嫣然，正是这回找伴读的主角。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若昙叫人详细了解了一下水大人及水大小姐的喜好，决定投其所好，拿下重要职位———水小姐的伴读一职。
水大人最大的特点是蓄着美髯，及其喜欢吟诗作赋。
水大小姐在家里极为得宠，又从小有主意，这回选伴读就是她自己的主意。有其爹必有其女，水大小姐自然书法出众，辞采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