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失足少女
派出所里。
女警递给宋乐一杯热水。
“同学，你刚才说的，我们都记录清楚了，等你的监护人来签字，你就可以回家。”
宋乐头更低了。
女警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是成年人，还是新一代大学生，应该有更通透的想法。”
“正常恋爱，双方自愿发生性关系，不是难以启齿的丑事。”
见宋乐不可置信，女警对她眨一下眼睛。
“安心啦！但下一次要提前保护好自己。”
“谢谢你！”
宋乐对女警露出感激笑容。
女警李紫年纪不大，刚从警校过来实习。
所里都是年纪大的男人，她是唯一的年轻女警。
工作时，老警官们太正派，甚至枯燥，李紫已许久没碰到同龄女孩子。
听闻宋乐马上大一，还是她所羡慕的清大。
李紫迫不及待跟宋乐交换了qq号码。
“宋乐，等你去清大了，一定要给我多拍些照片，好让我能身临其境。”
李紫热情，宋乐腼腆，只得无声点头，她还在担心唐宴，小声打听。
李紫告诉她，女医生惊吓过度，咬定唐宴动手伤人。
唐宴因寻滋挑事和打架斗殴，可能会受到拘役管制。
宋乐差点哭出来。
是因为她无故生气，才让唐宴冲进卫生所打砸。
李紫似乎看出了什么，问她与唐宴是不是认识。
宋乐张了张嘴巴，木木点头。
“他是我同学、邻居，也是我……男朋友。”
李紫先是震惊，后叹气，欲言又止下，还是忍不住开口。
“宋乐，我真拿你当朋友，有些话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
“那小子是个硬茬，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收了身份证才联系到社区，而且不是一回两回惹事，他所在的区派出所都有档案。”
“中学时期就聚众闹事，勒索打人，是个刺头街溜子。”
“你有大好的前途，唐宴那种人，你最好离得远远的。”
李紫一口气说完。
看着宋乐单纯稚嫩的脸庞，她真不放心。
被同事叫走，离开前看宋乐发呆，李紫又自拍两个嘴巴。
将两个老同志吓一跳，“李丫头这是咋了，刚看你们聊得还挺愉快，那丫头还在我们天津一中上过学呢！”
“但愿是我想多了。”李紫迈着步子进了审讯室。
里头坐着个略带稚气的年轻小伙，正歪着满头纱布的脑袋发呆。
李紫敲敲桌子，照例问：“名字、年纪，家住哪里？来天津做什么？”
“唐宴，十九，家住北京，看女朋友。”
巧了。
李紫顿了笔，抬头细看一眼。
暗自替宋乐不值，不过看唐宴的身形。
年轻真好！
李紫离开后，宋乐还怔愣在她的话中。
她一直知道唐宴有几分痞坏在身上，甚至有些迷恋。
（随便看看，短篇练笔）
［我是土狗，就是喜欢痞帅浪子回头！致我学生时代对校霸的幻想，哈哈哈哈……捂脸00］
今天下午，宋乐见识到唐宴恶的一面。
自从那一场变故，她对唐宴的轨迹就不清楚了。
她与唐宴三岁就认识，是翰林小院里人尽皆知的青梅竹马。
八岁那年，爸爸带回一个陌生女人要跟妈妈离婚。
妈妈没有哭闹，要她的抚养权。
爸爸不同意，闹了一年，还是同意了。
因为爸爸又有了一个女儿，只比她小两岁。
妈妈带她离开的那天，她抱着爸爸哭得很凶。
唐宴就在自家阳台上看着她。
一走五年，奶奶去世，爸爸接她回来参加葬礼。
隔壁那一园月季花已经枯死，她才知道，唐宴父母因公殉职。
宋乐很惋惜，那是一对极少露面的温润夫妇。
初三时，为了上北京最好的高中，妈妈把她送到原来的家中。
新学校里她遇见唐宴。
七年未见，从小有着大人气概的唐宴，长成一个风发张扬的少年。
他们不在一个班，却总能在课间碰见。
有他身影的地方，就会有女生的尖叫跟骚动。
好些次，宋乐鼓起勇气想跟他打个招呼。
唐宴却在宋乐犹豫不决下，流星大步越过她。
宋乐心里想，他一定是忘了她吧！
初三那一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为此，她还哭过。
后来，宋乐考进重点高中，唐宴进了一所私立学校。
他们只能上学路上偶尔巧遇。
但高三这一年，学业紧张，妈妈还病了，在学校附近租个小房子。
宋乐从爸爸家里搬出来，一边照顾妈妈，一边学习。
晚自习下课会很晚，妈妈有时身体痛，接不了她。
唐宴却总出现，甚至闯进她心里。
十一钟的夜晚，他在街头打架，闲遛，对漂亮女生吹口哨。
宋乐每次都低着头快速走开。
唐宴偶尔会在她一个人时，远远跟在后面。
宋乐知道是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台灯打开。
透过窗帘，倚着电线杆下的人影会挥手离开。
她也暗暗伸手。
妈妈去世那一晚，正是高考前夕。
在爸爸抱回妈妈骨灰后，出租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唐宴陪着她。
她哭泣一晚，唐宴就在门外守了一晚。
他甚至没去参加高考，把她送进学校考场，就在马路边上等她出来。
连着两天，唐宴晚上守在门外，白日一早送她去学校。
下墓那日。
爸爸不耐烦丢下一把钱，吩咐管理员匆匆把骨灰盒放进墓碑下。
妈妈墓碑前，没有一束鲜花。
是唐宴带来一大束黄白相间的菊花，妈妈墓碑前好像不再孤凉。
她哭，唐宴便坐得离她近一些。
最后，她靠在唐宴肩头停止了悲伤。
他说：“别哭，任何时候都别哭！”
唐宴语气像个大人似的命令她。
宋乐看着妈妈墓碑，乖巧点头。
唐宴却在此时，偷亲了她一口。
宋乐又气又羞，雨点的拳头捶在唐宴身上……
回想到这里，宋乐忍不住笑起来。
派出所门口急刹一辆小轿车，轮胎与水泥路面发出刺耳揪心的声音。
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急冲冲的，进派出所便到处大喊宋乐的名字。
宋乐小声叫：“爸爸。”
杨天成听到声音，张望一圈才看见角落里的女儿。
“乐乐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带你来派出所。”
脸上担忧的急色让杨天成声音重了些。
宋乐正欲开口，一个贵气女人来到跟前。
“田阿姨。”宋乐礼貌叫她。
这是她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