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墨锭有问题
香草似乎第一天才认识付青韫一样，满脸意外。怪不得当时看对方那般胸有成竹，原来……是早就准备好坑，在这等着可儿跳呢。
心中暗道，县主不愧足智多谋，虽然这个方法不太正义，但是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更何况是对这种藏有祸心之人还讲什么正义。
可儿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发抖，声音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县主，县主饶命啊，是奴婢鬼迷心窍，求县主开恩！”
她知道付青韫是在威胁她，她大可以死咬着不放，抵死不招，可是养育之恩大于天，她怎能让哥哥嫂嫂受到牵连。
付青韫不知，沈姨娘在昨日夜里，也对可儿说了一遍一模一样的话。
沈姨娘叮嘱可儿若是事窗东发，必要一力把所有的事情担到自己身上，一定不能牵扯到她，否则就要让她那个侄儿成为孤儿。
可儿实在害怕，也只能答应。
付青韫看着对方求饶，她的声音一改刚刚的绵软，满是漫不经心和冷冽。
“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非得人逼一逼你你才肯说。”
可儿还在不停地磕着头，嘴里哭着不断喊着求饶的话。
“县主饶命，奴婢什么都说，还请县主放过奴婢家人。”
付青韫扬了扬眉：“说吧，要是撒谎的话，你服侍我这么多年，自然也是了解我的，我向来说到做到。”
没错，她就是这般明目张胆的威胁，反正她也不是君子，自然是择其能用者用。
可儿带着哭腔，如实讲着她是如何与沈姨娘来往，又是如何行事的。
可付青韫越听，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原来早在两年前，可儿就与沈姨娘有了来往。
那时候沈姨娘还尚未进府，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付青韫身旁有两个近身丫头，便托府上的王管家在这两个之中寻一个机灵点的帮她做事。
多年来，王管家负责付渊与沈姨娘二人之间的联络，因此一直以来都知道沈姨娘的存在，也更是知道沈姨娘在付渊心中的地位。
后院里这点家宅之事，他早已司空见惯，不过只是在大小姐近身侍女两个里找一个听话机灵一点的，对他来说，这么简单的事自然满口答应。
可是他多次试探发现，香草呆笨不知变通，实在古板，而可儿不一样，因此他便拉拢了可儿，他也确实没看错，这个可儿确实机灵。
在王管家的搭桥牵线下，可儿私下里见了沈姨娘，也得知了沈姨娘的身份。
沈姨娘承诺将来等她进了府，必定会给她一大笔钱和田产，还放她回家与家人团聚。
可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这么好的条件可是她跟着付青韫得不到的。付青韫再怎么待她好，她终究摆脱不了奴籍的身份。
而这两年以来，她明里暗里不知传了多少关于付青韫的消息给沈姨娘。
直到一年前，沈姨娘从可儿得知，尹昙玉为付青韫寻了老师教她画。
也不知她是从哪里花了重金寻来这墨锭，还叮嘱可儿一定要让付青韫使用她所给的墨锭为付青韫研墨。
于是可儿每次都主动为付青韫研墨，表面上是用文玉斋买的墨锭，实际上每次所用的墨锭确是沈姨娘所给之物。
虽然她也并不知这墨有何不同，她只知道遵从沈姨娘的吩咐便是。
到底沈姨娘是花了重金所购的，这墨锭所研出来的墨自然不会差，以至于付青韫从未察觉。
可是后来没过几天，付青韫便觉得画太难学了，就不学了，尹昙玉在这件事上倒是也没强迫她。
加之付青韫平常练字都是尹昙玉的院里由她亲自督促的，自是碰不到这块墨锭，为了销毁证据，她过了几天，就早早地把那物丢了。
可儿说完，付青韫已是勃然大怒，一把将茶杯摔到可儿身上，吓得旁边的香草连连退了几步。
付青韫满眼的厌恶与愤怒，她的确是没有再碰过这墨，可是她却把用这墨画成的画送给了母亲。
母亲把画挂在床头，日日夜夜闻着这画上的东西，怀胎时定然也是受了影响……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想起那天太医们的束手无策，她就怀疑生产当天，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事的。
看着县主如此震怒，可儿还没反应过来，吓得可儿心跳都慢了半截。
“县主饶命啊县主。”
许是情绪太激动，付青韫的脸变得红扑扑的，寒声道：“饶命？”
“我并不觉得我需要对一个对我有加害之心的人心慈手软，香草你说呢？”
香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可儿，眼底满是失望。
她实在想不通，县主对她们这么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还着坏人做这种事害县主。
她愤愤不平道：“县主自然没错，这等叛主之人早就应该狠狠罚了。”
付青韫望向可儿，眼底除了愤怒和恨意，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她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对不住她了，竟让她和外人合起伙来一起害她。
可儿已哭的不成声，嘴里哭着喊着错了。
“我会让官府的人来处理，至于官府要怎么惩治，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到底是不愿亲手将她赐死，决定把她交给官府来处理，左右她是活不成的，至于沈姨娘，自然也不能惊动。
她既然敢以香草的哥嫂作为威胁，那就不见得她不会真的做，万一真的连累了其他人，付青韫也是心中不安的。
听了付青韫的话，可儿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一时间无数的后悔涌入心头，哭着流着眼泪。
她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动了这些心思，不然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可是一想到只要自己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就算县主来日要对付沈姨娘，也只是空口无凭，沈姨娘就不会知道自己供出了她，她的哥嫂便不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可儿顿时认命一般磕着头：“奴婢谢县主开恩，谢县主开恩！”
付青韫让人给可儿拖了下去，让人以谋害主子之罪去报了官，官府也很快就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