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人偿命
付青韫自然要把动静闹大，好让沈姨娘对可儿的认罪不起疑心，让她误以为付青韫还被蒙在鼓里。
沈姨娘得知可儿被官府的人抓走后，心里惶恐不安，唯恐可儿供出自己。
当初，付渊答应会择好时机带她入府，她哪里能真的就傻傻地等，尹昙玉不死，她哪里会有机会进府。
可是尹昙玉为人精明，哪里是那么容易算计的，为了让自己能早一点进府，她只能先对尹昙玉的那个宝贝女儿下手。
为了除去付青韫，她特意求了她大哥寻来那毒。
沈家大哥继承了家业，行商人脉广阔，若花了心思，想要寻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什并不难。
恰恰听说付青韫今日要学画，她便让人把毒给它融到墨锭里，让可儿拿去给付青韫用，可谁知道，付青韫只用了几天就没用了，白白浪费她这么多心血。
而现在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她实在想不通付青韫是怎么发现了端倪的。
沈姨娘在院子里等了一天，也没见人来自己院子闹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还以为可儿是跟那晚说好的一样，一个人担了这事。
若是只有她一人威胁可儿，说不准可儿还真的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说出来。
可沈姨娘没想到付青韫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儿害怕，早已把所有的事情悉数托盘而出。
有人给付青韫下毒的事被付渊知道了，他也只是问了几句，得知付青韫没事，也再没提这事。
可儿的事刚过去，为了避嫌疑，沈姨娘这几天倒也不敢对付青韫做什么，可是她不敢做什么，可不代表付青韫把她给忘了。
付青韫这几天思来想去，越发认定母亲是因为那幅画的原因才出事的。
而且就算不是这个原因，那沈姨娘也是为了害她，才给她送这些有问题的墨锭的。
她虽不知这墨里头被掺了何物，但却也知道，她若是真的长期接触这东西，身体定会有损害，真要了她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沈姨娘都把事情安排的这么缜密，定是存了谋命之心，目的是为了什么，付青韫也略略猜得出一二。
她前几天让玄一派人去查了沈姨娘，这才得知沈姨娘也是京都人，不过出身商贾，身份低微，若是想做那只从地上飞到枝头变成的凤凰的山鸡，攀附上尚书府，倒不失为一条好路。
不过看着沈姨娘心比天高的样子，怕是早早就觊觎尚书府夫人的位置了，哪里肯做妾。
既然沈姨娘要害自己，甚至还连累了母亲，那她也根本不用手下留情，她向来有仇必报。
至于现在要怎么处置沈姨娘，付青韫思来想去没有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玄一更是提出了他的职业建议，他建议直接把沈姨娘杀了，他愿意亲自操刀，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付青韫一听，立马皱了皱眉头。
玄一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过于血腥，吓到了付青韫，可付青韫下一句倒是让他觉得，他实在是……太多虑了。
“不行，死的太痛快了。”
付青韫双眉弯弯的，缩在一团，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玄一嘴角一抽，县主当真是与众不同，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魄。
“属下愿听县主吩咐。”
付青韫思考许久，果断地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道：“算了，你还是把她杀了吧。”
甜甜糯糯又随便的语气，就好像在说，玄一，今天就由你去做一只水晶肘子给我吃吃吧。
她又不是没能力去杀了那个沈姨娘，毕竟那么多暗卫任她差遣，可不是用来做摆设的。
既然能杀肯定是尽早杀了为好，她可不想给自己日后留祸患与麻烦。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等等等！”
玄一还以为对方还有什么没交代完，恭恭敬敬的转过身，道：“县主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付青韫无奈扶额，脸上满脸的嫌弃，嘟囔道：“你现在去？谁会大白天去杀人的啊？”
玄一愣住，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属下晚上行动。”
付青韫坐着，玄一站立着，付青韫想要看着玄一的脸，只能仰起头，声音还有些稚嫩。
“别，等我挑个好日子，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你再杀。”
玄一点头，沉声道：“是。”
看着玄一这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付青韫乐呵的咧嘴笑了起来，她就喜欢这种无脑服从命令却又不会过问的手下。
但是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番：“她要是在府上被杀，很容易就怀疑到我们头上，毕竟我与她关系并不好。”
“不过呢，”付青韫顿了顿，“过两天就是浴佛节，按照往日规矩，府上届时会去凡云寺礼佛，沈姨娘现在执掌中馈，必定得续这个规矩前去凡云寺。”
付青韫轻哼哼了两声，到时候那么好的日子，她必定让玄一要了沈姨娘的狗命。
看着付青韫志在必得的样子，玄一拱手，恍然大悟：“县主说的对。”
说起浴佛节，沈姨娘正如付青韫若说，早在两天前就在开始准备浴佛节的相关事宜了。
每年的浴佛节，府上都要去寺里烧香拜佛，这规矩也是老夫人当年定下来的，凡云寺香火旺，而且灵验，府上每年都会去。
只不过沈姨娘听说老夫人身体不好，又想念老家的很，说是祖宅风水好，前几年便回了祖宅去养病了。
此后，便是尹昙玉依着惯例去凡云寺礼佛，以求府上平安繁荣昌盛。
现在轮到沈姨娘管家，她自然不愿输给尹昙玉。
这凡云寺她是一定要去的，她不仅要礼佛，她还要大大添一份香火钱，把尹昙玉给比下去。
浴佛节很快就到了，依着往日规矩，浴佛节需得在寺里过上一夜，因此付青韫一行人也都带了行李。
马车早早就备在门外。
此次去凡云寺，沈姨娘也不敢苛着付青韫，不然被外人见着，传出去反而影响了她的名声。
本来作为妾室，她是不需要前去礼佛的，但是尚书府一来无主母，二来又只有沈姨娘当家，便也只能由她带着府上小姐一同前去。
原本沈姨娘是打算与付玉柔坐同一辆马车的，可二人刚要上马车，便有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老婆子小声出声提醒道：
“姨娘不应当与二小姐坐同一辆马车的，这实在不合规矩，姨娘切莫叫外人看着笑了去。”
听着对方叫着自己姨娘，沈姨娘心里有点愠怒和尴尬，但又不敢对眼前这人发作，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嬷嬷教训的是。”
说话这位，正是几天前沈姨娘让付渊特意为她寻来的教养嬷嬷，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