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两全其美
“小姐……”乳母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绞着手帕，好似在酝酿怎么说比较好。
李梦娇见不得这么不干脆的人，便道，“你若不说，我带玦儿去歇着了。”
“奴婢说，奴婢……”乳母连忙给李梦娇磕头，“奴婢自知粗鄙，能成为大少爷的乳母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奴婢这辈子也不再有其他念想了，就想着把大少爷奶大，在将军府能够养老。”
想要在将军府养老？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别的不说，就冲奶了将军府的嫡长子就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莫非是有人想要赶你走？”李梦娇记得这乳母是姐姐生前找来的，难道是戚成墨看她不顺眼，“你告诉我，是不是大将军对你说了什么？”
“不，不，”乳母连忙否认，“小姐不要误会，不是大将军说了什么，而是奴婢想着……想着大少爷这么小没有人照顾，所以想贴身照顾他，您未生养过，养孩子是门外汉，定是不及奴婢的。”
“桂枝，你为何来当乳母？”原因，李梦娇没问过，正好趁这个时候问一下。
“奴婢女儿刚出生便夭折，夫家以为奴婢是不祥之人，便将奴婢赶出了家门，是夫人听说奴婢的不幸，留了奴婢当乳母的。大少爷同奴婢一般命苦，奴婢心里想起就……”话正说着，陈桂枝便落泪了。
这份失去亲人的痛，李梦娇有刻骨铭心的感同身受，“哎……”
“你放心，有大少爷一日，便有你陈桂枝的一日，你起身吧。”
地上已经被陈桂枝的眼泪晕出水迹了。
“你还需给大少爷喂奶，莫要伤心哭泣，乳汁对大少爷不好，”李梦娇提醒道。
“小姐，”陈桂枝却是没说完话，拉住李梦娇的裙摆，“奴婢感激小姐大恩，但是大少爷如今是大将军独子，大将军同大少爷亲近时奴婢不便在场，奴婢……奴婢求小姐做主，让奴婢以后能够有更多时间亲近大少爷。”
说了那么多，李梦娇若还不懂，那便是傻子了，“你喜欢大将军？”
“大将军威武雄壮，奴婢……奴婢……”
李梦娇算是明白了，难怪这张脸这么红，敢情是因为戚成墨？
“此事，你自己于他说，若是他同意，我们作为姐姐的母家，不会反对，”李梦娇忽然觉着戚成墨身边有个女人消耗精力也是不错的，至少不会来闹她。
姐姐的死，让她更加厌恶戚成墨。
如今两人的关系比之前还要僵持，他身边多个女人，会分散对她的注意力。
“可是大将军睁眼都不曾看奴婢一下，”陈桂枝十分不解，“奴婢要喂奶，他便出去。”
原是诱惑过的，而戚成墨冷淡得让陈桂枝不得已求到她李梦娇跟前了。
“这个我就没办法了，我不能按着他的脑袋答应纳你为小，”李梦娇也很无语，“他不同一般男子，你若自己想有个好去处，得自个儿想办法。”
“是……是……”陈桂枝庆幸李梦娇至少是允许的，“奴婢谢过小姐。”
“谢我作甚，这不过是凭你自己本事，”李梦娇眼内毫无波澜，“就看你能做到大将军身边的什么位置了。”
“奴婢一定竭尽全力，”陈桂枝磕头道谢。
李梦娇当然希望她能顺利心愿达成，但是到了夜半，戚成墨闯进来时，她便有不好的预告。
陈桂枝怕是诱惑失败了。
昏暗的光线下，戚成墨默默地坐于床边。
李梦娇没睡着却装作睡得很香甜，她感觉到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脖子，锁骨，肩头，还有……
她一个翻身，侧身抱过被子，故意咂嘴巴，“姐姐，你来了。姐姐，我们明日去万安寺烧香吧……”
说着，还发出咯咯的笑声，“祈求姐姐能够遇到如意郎君……”
戚成墨收回了手，在她身边躺下，拿掉被子，抱住了她。
李梦娇虽然厌恶，却还是不敢醒，想到姐姐死了他连一滴眼泪都没，便不由落泪抽泣，“姐姐，娇娇对不起姐姐，姐姐不要生气丢下娇娇……”
戚成墨叹了口气，拂去她的眼泪，将她纳入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很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表面的，娇娇，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明明是来质问她为何允许陈桂枝近他的身，可看到此刻的她这般无助，便又说不出来那些狠心的话了。
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他有错吗？
为何她如此抵抗？
难道还妄想着嫁给别的男子？
是风度翩翩的徐润？
两人这一年来朝夕相处，暗生情愫？
种种猜测使得戚成墨的心犹如被虫蚁啃噬。
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舌尖撬开她的唇，在她的口内攫取属于他的甜美和柔软。
李梦娇万万没想到他会吻自己，这个时候都不醒，他肯定怀疑自己是装睡的。
“滚开……”她推开他，要远离他的怀抱。
戚成墨却将她姥姥箍在怀里，“让乳母来勾引我，是不是你的意思？”
他怎么快就知道了？
李梦娇抹去唇上属于他的气息，“我哪有这本事，是人家桂枝仰慕大将军威名，喜欢大将军，所以才想着能成为大将军枕边的女人，顺便照顾玦儿的。”
“她说你是知道的，而且也同意了。”
“不然我该怎么说？”李梦娇哼笑，在这深夜，显得那么无奈，“我只是觉得挺不错的，玦儿吃她的乳汁长大，以后她尽心照顾玦儿和服侍你，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好一个两全其美，”戚成墨懊恼地扯开她的衣衫，不顾自身有伤便欺身而上，“我现在若是你让怀上孩子，玦儿还能吃上你的乳汁，你说是不是？”
李梦娇当然知道他说到做到，不会放过她，但是怀孩子这事儿，还真不是她说了算的。
被折腾了小半夜，她对他的恨又入骨了几分，最可恨的是她自己，明明那么厌恶他，身体却十分熟悉他的触碰，即便克制不动情，可本能却无法掩饰的。
“你也喜欢这样，是吗？”戚成墨痴迷于她的香甜，“嫁给我，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