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争取
“哼……”李梦娇只有轻蔑的笑声，而无一个字的回答。
戚成墨抚着她光滑的背，忍不住问道，“若是我之前没那么对你，这个时候的你，你会嫁于我为妻吗？”
当初他于她的强取，毁了她的一生，如若不曾有过那个夜晚，她会不会成为他的妻子。
“不会。”
“为何？”
“因为那时我很快会是梁池的妻子，哪怕梁池后来不忠，我也是梁家的大少奶奶。”
“梁池……”戚成墨低喃着梁池的名字，好像将他碾碎了才能一解心头不快。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不顾她的拒绝揽她入怀，“你想错了，娇娇，梁池他不配，就算没有那晚，你也指定嫁不了他。”
“你就这么肯定？”李梦娇对他的自大嗤之以鼻。
“因为我想得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戚成墨箍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即使她看不清楚他，也要感受他此刻的气息和心情，“为何那日，我偏寻到你房里，而不是你姐房里，你难道一点儿都没想过吗？”
“想过什么？”李梦娇的下巴高抬，说话有些艰难，“我知道你是个无耻之徒想要我们姐妹俩都是你的女人，贪心的人不会有好报的，我姐姐没了，不是吗？”
“你相信这个？”戚成墨忍不住笑出来，双腿夹住她那想要逃的长腿，呼吸在她耳畔流连，“不会有什么因果报应，有的不过是想不想争取。”
她是他一直想要争取的，只不过造化弄人，他被迫拐了一个大弯，现在只不过回到了起点而已。
“我乏了，”李梦娇不想说下去，“你走吧。”
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留下来，走了岂不是可惜，“睡吧，我歇一会儿再走。”
李梦娇拉着被子盖在身上，侧身过去，只当他不存在。
睡意朦胧之时，发觉他又钻进了被子，从身后将她抱住。
正烦人，李梦娇的胳膊肘顶了过去，“少烦我。”
一声‘闷哼’让她清醒，她刚才顶到他的伤口了，不过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她。
“刚才你明明很喜欢的，”他拉她入怀，“身体是骗不了我的。”
李梦娇才想起刚才若是直接睡下，怕有怀孕之险，便将被子给他，自己绕到床尾下地，径直去了净房。
换洗好后，去抓了一叶长红花嚼进去。
没过多久，便觉得腹痛如绞，这才想起是小日子要来了。
绑好月事带，走出净房，看到戚成墨站在外头等她。
“脸色这么差，”他一脸关切。
“死不了，”通体凉意，由腹部转遍周深，连指尖都是凉的。
“我扶……”
“不用，”李梦娇挥开戚成墨的手，许是用力过猛，导致重心不稳，整个身子扑了出去。
戚成墨眼疾手快，将她捞住，发现她身子骨虚凉，连忙把人抱去床上，“我让人请大夫。”
“不用，”李梦娇蜷缩成一团，连碰都不想让他碰，“我歇会儿就好，不要告诉我爹娘。”
小腹疼到浑身发抖。
戚成墨却以为她是冻着了，但是一摸额头，又没有发热。
“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他急得不知所措，“我可以帮你。”
“不用你那么好心，”李梦娇身如凉水，长这么大，小日子从没有这么难受过，“你离我远点，我兴许能好点。”
戚成墨自然不会就这么看着她难受，拉走被子，看到那双手捂着小肚子，这才明白过来。
“过来，”他强迫她转身过来，大掌伸进衣襟，覆在她的小肚子上，“有没有好点儿？”
“你说呢？”李梦娇满是嘲弄，“别假惺惺的好么。”
他知道她的意思，“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今日情况特殊。”
“且不说这个……”李梦娇连声音都在颤抖，眼神更是满是轻蔑，“我姐刚死，你却急着找上我来，这算什么？”
戚成墨语噎，暗暗一叹，尽是无数酸楚和无奈。
“回答不了了？”李梦娇只觉得可笑，“我姐尸骨未寒，推起来都还能坐，而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往自己脸颊狠狠掴上一掌，“我也对不起姐姐。”
戚成墨握住她的手，黯然道，“我走便是，你别这样对自己。”
李梦娇斜昵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听到关门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唯有这样，她的良心才会好受一点儿。
不知不觉天亮，身上越发凉了，是不是不去管它，她就直接去见姐姐，顺便和姐姐忏悔。
一阵哭声，将她拉了回来，一身冷汗，好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醒了，醒了，”李夫人还带着抹额，泪眼婆娑，“身子不舒服，为何不同我们说？”
李梦娇才发现身下被褥已经换过，“娘，玦儿呢？”
“你还说呢，”李夫人握着她的手，道，“玦儿一直哭闹，怎么也哄不好，乳母便抱到你这边来了，这才发现你出事了。”
“我没事……”
“大夫说你身子太寒， 需要好好调理，不然以后恐难有子嗣，”李夫人但又道，“虽然你以后有了玦儿，但是总归不是自己生的，你得有个自己的孩子。”
“娘，不提此事，也别和爹说，女儿脸皮薄，”李梦娇故作不好意思，“女儿会好好调理身子的。”
李夫人这才回去休息。
门被推进来，戚成墨端着汤药进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又伸手去扶她。
“我自己……”
“岳父在外头，”戚成墨告诉她现在他出去，爹肯定会担心的。
“我自己来，”李梦娇坐了起来，端起汤药，一口而尽，“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戚成墨接过汤碗，片刻后，黯然开口，“对不起。”
“你说再多‘对不起’，也无法挽回这一切，”李梦娇躺下，拉着被子盖在了头上，连呼吸都不会与他共处。
只打这一天起，戚成墨好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但还是从乳母的口中得知他回了孟州。
一月后，李夫人做完月子，李梦娇便启程回允州，出门时，看到接她的人是戚成墨，那脚步便忍不住往回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