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聊点别的
回去的路上，孟玉遥提着自己的兔子灯：“不过没事啦，有这个也一样。”
暮雪知道她在宽慰自己，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谢谢小姐。”
“不过话说回来，那盏灯对小姐来说有什么意义吗？”她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那些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表演百戏，最后也会搞一个小游戏，魁首可以得到一个礼物。”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又咬了一口签子上的糖葫芦：“不过正好是花灯而已。”
“唔……”暮雪点了点头，“原是如此，不过在下看来，小姐的箭术应该也不错吧。”
她递给孟玉遥东西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心也有茧子。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孟玉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也很久没玩过了，我爹不让我碰那些。他说女孩子家家应该温柔贤淑，整日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说着说着她声音小了下去：“更何况我就快要嫁人了，以后还得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成亲后要早日生下一个孩子，因为摇光城需要一个好的城主。”
暮雪愣了一下：“你不可以吗，你也是摇光城的……”
“我不是。”忽然她打断了她的话头。
暮雪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孟玉遥。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失礼，她苦笑着说：“抱歉，我……我只是有些累了。”
一时无话。
两人渐渐远离了最热闹的地方，路两旁逐渐清冷下来。背后的声音依旧喧嚣，可这些与她们无关。
暮雪正出神呢，便听见有人在喊她。两人一齐回头，便看见了那边一个卖猫的摊子，摊主正卖力地叫唤她。
她愣了一下，这不是那天碰见的猫贩子吗？
她犹豫着开口：“你……”
“这不是刚刚碰见姑娘你了嘛……”猫贩子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今儿生意不好，一只猫崽子都没卖出去。要不姑娘行行好，我便宜卖你一只呗。”
孟玉遥也来了兴趣：“你要是喜欢，我买来送你好了。”
唇边扯了个笑容，暮雪笑呵呵地看向猫贩子：“还是不了，我不喜欢猫，以后也不会喜欢。”
“哎哎哎……姑娘……”
她头也不回地带着孟玉遥离开了，似乎生怕那个猫贩子追上来。
见她这副样子，孟玉遥有些不解：“你真的不喜欢吗？”
“真的不喜欢。”她半是无奈半认真地回答，“更何况上赶的生意不是买卖，防人之心不可无。”
孟玉遥点了点头：“是哦。”
猫贩子无奈地和怀里的小白猫对视可以眼。
都说一想二骂三念叨。
在房间里的经年打了个喷嚏，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暮雪呢，怎么一直不见她啊……”
“呦，想人家了啊？”方褚笑呵呵地坐在桌子旁打磨着一把匕首，“她还有事，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躺在床上的人慢吞吞地坐起来，他绕开方褚就要下床。随便披了件外衣，长发散在肩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太危险了，我要去找她。”
“你……”方褚停下手上的活计，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只是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暮雪提着两个油纸包走了进来，看见经年这副样子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去哪啊……”
她忽然被人大力地拥进怀里，淡淡的清香还带着点苦涩，沁入她的鼻息间。
无奈地苦笑了下，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抚猫儿一样：“好了，我回来了。”
只是苦了她怀里的枣泥酥饼，现在应该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见自己的匕首磨得差不多了，方褚准备悄悄地溜走。
暮雪眼疾手快地挣脱了经年的怀抱，扔给对方一包糕点：“给你带的。”
反正都碎了，能吃就行。
“谢谢啦。”方褚乐呵呵地接过，临走之前还不忘贴心的给二位关上门：“我很晚才回来。”
“闭嘴啊。”她无能怒吼。
刚一关上门，气氛就清冷了下来。一时无话，两人都有一点点尴尬。
经年默默地坐回床边，扯下披在肩上的外袍放回原处：“抱歉……是我逾矩了。”
暮雪坐到桌子边，将油纸包放下：“没事。”
又是一阵沉默。
她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率先打破沉默：“那什么，你的脸有点问题。我帮你看了一下，顺便涂了点药膏。”
“……”
这还不如不说，现在气氛更尴尬了。
经年抬头看向暮雪，脸依旧粉扑扑的，只是没有先前那般红了。他抚上自己的脸颊，轻声质问：“你认出我了，对吗？”
“……你说什么？”她假装自己没听清，变相的回答了他。
经年放下手，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憔悴无助。
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猫儿，委屈却没人可以倾诉。
你不要攻击我的心理防线啊。
长舒了口气，她试图岔开话题：“刚买的枣泥酥饼，你吃吗？”
“吃。”经年坐到暮雪身边，吃起了糕点。
他太心急了，慢慢来，慢慢来。
毕竟温水煮青蛙。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做在一起吃着糕点。
“好吃吗？”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
“好吃。”他点了点头，“很甜。”
也许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暮雪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一根发带递给经年：“你把头发绑一下吧，都快吃进嘴里去了。”
“唔。”他嘴巴里含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谢谢。”
散开的长发被绑好，看上去利落了许多。
既然现在不能聊私人情感，那就聊聊别的吧。
一齐吃完了糕点，经年用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说：“之前在那个村子的时候，我偷听到那些人准备在大婚之日劫走小姐。”
“除此之外我还得到一个消息。”他一字一句地说，“以前的摇光城，双王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