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笨蛋
唐阮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唐阮，你搞什么啊！
陆可无趁她还在兀自懊恼时，食指缓缓摸上自己的唇，轻轻碾压摩擦了几下，嘴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做鸵鸟状的小姑娘。
唐阮心虚不敢看他，硬着头皮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我说……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你信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什么破理由，随便找一个也比这个好。
陆可无看着她局促样儿，没再为难她：“什么事？”
唐阮晃了晃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橙汁：“我喜欢你那瓶花生奶，可以跟你换吗？”
陆可无盯着她手上的橙汁，视线从橙汁慢慢移到她的白皙的小脸上，轻吐出几个字：“你喜欢？”
唐阮理直气壮点头：“那不然呢？”
良久，她手里的橙汁被人抽走，只听到陆可无清淡好听声音传来：
“跟你换。”
唐阮傻眼了，这人什么时候一副土匪做派了。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不喝花生奶就可以了。
傻子，前几天还责怪她走路不看路，自己还不是这样不注意，不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嘛。
陆可无拧开橙汁盖子，仰头喝了口，喉结上下滚动，唇瓣被橙汁浸湿后更加有光泽感。
放下橙汁，他状若翻课本，余光却悄悄飘到了唐阮的脸上，眼底的温柔翻涌而出。
小笨蛋。
陆可无像往常一样，暗中将唐阮安全送回去后，才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他插上钥匙打开家门，瞥了眼躺在沙发里的陆咏志，俯下头换着鞋子。
“老子想喝酒，给老子买酒去。”陆咏志一脸醉意，哼哼唧唧。
陆可无当没听到从他旁边走过，收拾凌乱的屋子。
他每天都会将屋子收拾一遍，但是每晚回来，都会恢复成乱七八糟。
“老子说了要酒，小兔崽子没听到吗！”
陆咏志怒吼咆哮着，仿佛前几天被打惨的人不是他一样。
陆可无捡起地上一个个酒瓶，少年的腰微弯下，正要站起身来，却被人一脚踩上背，他一个没站稳，直接被踩趴下。
“小jian种跟我嘚瑟什么啊！上次不是挺能耐的，还说要杀了我，长本事了啊！那来杀我啊！不过杀我可以，老子怎么样都会带上你，一起死啊！”
陆咏志被他踩着的陆可无，脚下更使劲，陆可无闷哼一声，额头冒出细汗。
陆咏志就像是一个亡命狂徒，他这种人不怕打，也不怕死，只要被他缠上，永远也别想摆脱，死了都会拽着你。
“要不是老子养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吗？还威胁老子吗？”
“还有你妈，不知羞耻的臭娘儿们，破鞋！卷了老子的钱跟人跑了，把你这个怨种留给我，啐——”
陆咏志吐了口口水：“你说我是不是冤大头，一辈子被你们娘儿俩当枪使。”
越说越气，他已经不满足于光踩着陆可无了，开始伸出腿就狠狠踹向他，踹了好几次。
陆咏志的每脚都极重，疼得他钻心。
他从昏暗的光里抬起头，伺机而动，找准了机会重重捶在陆咏志的肚子上。
“啊——”陆咏志腹部一阵剧痛，整个身子都往后仰去。
陆可无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陆咏志身上，提起拳头朝着他的脸打去。
他像是魔怔一般，不知疲倦，每一拳都带着凌人的狠决，像没有情绪的机械，一拳又一拳……
陆咏志被打得神志不清，满脸是血，仰躺在沙发上，喘着气，眼睛紧闭着，睫毛抖动。
陆可无停下，从沙发上离开，吐出了口血水，汗水顺着头发滴落，和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他像只索命的恶鬼，盯着陆咏志，眼睛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全身发麻：“就算我杀不了你，你也一辈子别想好好活着。”
屋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只有陆咏志细弱的呻吟声。
陆咏志半眯着的眼睛闪过些什么，很快消逝。
“早啊，玥玥。”唐阮啃着包子跟后座的狄玥打招呼。
“早啊阮阮！”
狄玥一大清早打了好几个哈欠，心中忿忿，万恶的高中生活，起得早睡得晚。
唐阮把作业交给各科课代表，转头问起狄玥：
“玥玥，你上次要跟我说两大重磅消息是什么？”
其中一个是陆可无考了全校第一，另一个呢。
“哦哦对！”狄玥说起八卦就立马来了精神，“第一个就是陆可无让人跌破眼镜的高分嘛，这个你已经知道了，没啥说的了。但是另一个就不一样了哦，啧啧。”
唐阮敲了下她的头：“别卖关子，赶紧说。”
狄玥揉揉被敲的地方：
“啊疼！我说啦，就是学校在传，陆可无打架斗殴成瘾，没有理由，只要看谁不顺眼就上手打，再加上那几天他脸上都是伤，大多数人都相信了这个传言，要不是宗老师压下来，陆可无怎么都得被校长找去喝茶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唐阮沉吟。
狄玥歪着脑袋想了想：“啊，阮阮，就是你生病请假那几天。”
唐阮算了算时间，陆可无脸上的伤是跟皮夹男他们打得时候弄的，至于谣言是谁放出来的，不言而喻了。
“诶，你们猜我刚刚看到谁了？”一个男生进了班里一脸神秘的跟旁边人说话。
“谁啊，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说！”旁边的女生好奇地凑上来问。
“陆可无！咱们的全校第一！”男生回答。
“切，我以为什么呢，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里，有什么稀奇的。”
女生大失所望，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呢。
男生急眼了：“是，遇到他不奇怪，可是得看在哪里遇到的？”
“哦？有故事啊，哪里哪里！”女生又被他的话吸引。
男生得意起来：“在人民医院哦。他身上都是伤，脸色也不好，我猜之前的谣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男生搓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猜测。
“砰——”
一本书扔到他面前，他吓了一跳：“谁啊，吓死人不偿命是伐！”
他还没来得及看看罪魁祸首，跟她撸袖子理论，一句冷冰冰的话飘到他耳里：“既然知道是谣言，难道谣言还有真的吗。”
男生看着唐阮转身的背影，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推了推旁边的女生：
“这是唐阮？我没看错吧！”
女生显然也被唐阮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模样震惊了：
“是……是吧？”
狄玥追出教室：“阮阮，你去哪，等会上课了。”
唐阮没回头：“没事，我有事出去一趟，我晚点自己去找宗老师解释。”
“哦——好吧。”狄玥不解地绞着手指，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