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疑问
“怎么愁眉苦脸的？”付婳梦看到从远处走来的李殊就关心的询问着。
“斌彬说今天马丁就要回去了，我见不上了，哎”
“见不上就见不上呗，没事，你的推理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回去细节上的东西问问张斌彬或者你师父不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不是那么顺心，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内心因为见不到本人会产生疑问，我帮你确认过了，美国那边的朋友帮我查了一下并再次确认，丁马丁确实就是当年那个人，他是5月24号坐的美航，航班信息美国那边也确认了。”
“嗯，谢谢你梦梦，我也不只是因为这一点就感到不对劲的，航班的事情我跟马丁还有斌彬都反复确认过。我就是对这整件事情的进展感觉有点怎么说，太快的感觉吧。我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感觉，而且，感觉是被人故意安排排挤在外的。”
付婳梦对李殊这样的言语来了兴趣；“你觉得，是你们局里的有些人故意排挤你？把你从这件事情的中心调离？故意安排你来开一个毫不相关的学习会？从岗位技能上来看，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我就是想不通啊，按斌彬的意思是，他也因为感冒只能转做幕后工作，等于我们两个发现这件案子真相的人只能在一边干巴巴的看着。”
“那从警局内部角度出发，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付婳梦稍加思索，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对李殊继续说，“第一，你们局长，我记得是魏局长吧，他可能是故意把你们调离案件中心，因为从结果来看，这件案子对你们市局的影响太大，涉及警员内部犯罪，并且犯罪对象还是自己同事的家属，这对你们市局的整体形象和能力都是太大的冲击。你们魏局长很可能想通过几个老人，把这件案子给尽可能的低调处理，你和张斌彬这两个年轻人作为案件的发现者，不让你们参与是不可能，但是也要尽最大的可能把你们在这件案子中边缘化。”
李殊听后若有所思，他十分认可付小姐这种理论，只是这种理论对于执着于揭露发现真相的李殊有点一些冲击。
付婳梦见李殊没有质疑什么就继续说她的第二种观点：“第二，我觉得有些阴谋论的感觉哈，你听了别多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破获的案件和获得的案件最近有点多，但是局里有些人可能更看好张斌彬，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张斌彬的光环呢？”
李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不可能吧，张斌彬说他也没有亲自跟进。”
“那可只是他自己说的，而且，案件笔录，行程记录都将由他来进行提交，虽然说是你师父刘栋陪着马丁，但是他在这个案子里只是相关的涉案人员，并不是参与调查的警员。所以案子的最终记录和上报人员最后都是张斌彬啊。”
李殊哑着嗓子干巴巴的发不出声来。
“你也别多想，这只是我根据你的不安得出的结论，相对来说，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高。因为首先刘栋是你的师父，他不可能去坑你，魏局长我的老领导对他评价很高，应该也不会办这种事，而且，你们王队又在市里开会，所以第二种就是个腹黑的猜想而已。别上心哈。”
李殊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才一瞬间他确实感到一阵寒意。好在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李殊便和付婳梦一起走进了礼堂，打算完成今天最后的课程。
此时j市的高铁站上，刘栋紧握着马丁的手，他们二人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当检票的提示音传来后，刘栋和马丁最后拥抱了一下，二人相互分别。
“他走了？”站外的张斌彬看到出来的刘栋急忙询问。
“走了，走了，结束了，结束了。回去吧，魏局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就按他的意思走，越低调越好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开车注意安全。”
“好的，我回去就赶紧写报告，争取晚上就交给魏局，把事完结了。我跟李殊也说一声吧。”
刘栋停住往外走的步伐，回头用一种另类的眼神看了一眼张斌彬，缓缓吐出几个字；“随便，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听得进去。”然后刘栋就扭头走去了停车场。
“喂？王队，我这边结束了，中午的时候斌彬打电话说了一下关于马丁的事，就是那个关于刘栋师父案子的人回国的事，他已经完成全部的”
“小殊啊，那件事我已经听过了，魏局长昨天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了，我觉得魏局长做法很对，这件事情如果曝光度太高的话对我们影响太大了。”
“是的，这点我明白，只是我感觉总有哪里不太对”
“你现在结束课程了吗？”
“结束了，明天还有个结课仪式，我在想”
“不用想了，来j市吧，我今天晚上最后一个会，正好我也没开车，你来接我，咱俩晚上找地方吃点东西，明天一块回去。”
“收到！”
李殊结束和王勤力的通话，扭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付婳梦，刚才通话的声音很大，付婳梦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便假装生气。
“好啊，李殊，你竟然敢放我鸽子，你对的起我吗？”
“额，梦梦，我我只是，我想，我觉得王队他他毕竟是我领导当然，你也是我的领导，但是我”
看着李殊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解释神态，付小姐噗的一下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啦，你啊，知道你老实，没有坏心眼，我当然支持你啦，你放心去吧，明天要是有啥需要你的地方我帮你糊弄过去就好啦。安心啦。”
李殊听后激动的张开双手冲着付小姐抱了过去，但是被对方机敏的闪了过去。
“别来这套，不代表我原谅你，你要走就赶紧走，忙完之后咱们再算账，我可不是轻易哄好的呦。”
看着付婳梦认真的表情，这次轮到李殊发笑：“好，我错了，我发誓，这次是李殊放了付婳梦鸽子，李殊会用生命中剩余的所有年华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行了行了，快走吧，别发这种誓。”付婳梦用手堵住了李殊的嘴，这次她主动和李殊拥抱，随后二人就分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当晚7点多，李殊就驱车赶到了j市，和王勤力碰面。
“王队，您的会也完事了？”在开了2个小时的长途后，李殊终于赶到了j市。
“嗯，再不结束我都要疯了，硬生生的在这坐了4天。我还是适合去现场案子啊。”
两人稍作寒暄，李殊就被王勤力带到了一个偏远的小餐馆。两人将这里的特色菜点了一遍，准备以此来庆祝两个人两个会的结束。
“王队，我发现咱们队里都喜欢来这种小馆子吃饭啊。哈哈哈哈，瑶哥在海港市的时候也带我去类似这种蝇头小馆吃饭，不过味道是真的好。”
王勤力打了个饱嗝，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此时他完全没有平时工作时严肃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咱们队里有很多传统，你得赶紧学。”王勤力看着李殊又顿了顿，“不过，你学不学我觉得不重要，以你的能力势必会离开咱们那去往更高的平台的。”
“王队，您别这么，我始终是咱们队里的人，跟着您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呢。我还是太嫩了，您看这次我就突破不了自己的心魔，老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现在没有什么事，咱们可以详细聊聊。”王勤力很耐心的跟李殊沟通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准备了这么久，结果最重要的环节没有参与，这可能是我自己的一个纠结的点吧。”
“嗯，其实，你可以回忆一下，你认为的重要环节，可能并不是整个事件中的重要环节，每个环节都是重要的，而且环环相扣。你可以跟我说说刚才提到的前期准备，你说你准备了很久，这可能才是整个事件的重要部分，因为没有你的劝说，一个懦弱的人不可能会回到一个让他受到过惩罚和恐惧过往的地方。”
“哎，我对于马丁先生回国准备工作做了很多，不过您说的很对，我的重难点都集中在如何劝说上，一开始马丁先生对于回国这件事显得很抗拒，甚至我给他发了好几次邮件都不进行回复。我就开始来回写小作文，跟他讲述国内的变化，从外界的改变让他放下戒心。”
“哈哈哈，不错的着手点，外部环境的改变，往往可以让人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有所改变。”
“是的，从开始对方完全抗拒，我能感到，他的变化，开始愿意沟通，愿意接触，他也跟我介绍很多美国的事情，美国的生活、科技发展等等。相对的，我也跟他介绍国内的情况，我感觉他整个人对国内极大的变化十分感兴趣。”
“是吗？我听魏局介绍，马丁去了美国以后，一直在一个偏远的乡村开农场，我以为他是一个比较守旧的人，对科技和社会变化不是那么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新鲜事物打动啊。”
“额，也许，现在网络发达，他平时也能喜欢通过网络了解新奇事物吧。后来，我就开始讲述刘栋师父的生活情况，告诉他案件相关人员的生活状态。最后终于打动了他，说服他回到这里，将事实全部道出，结束众人多年以来的执念和心魔。”
“你看，你做的其实已经十分好了，你是整个案件的钥匙，你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是在你的引导下才有了案件的完结。你的所作所为是整个事件里最重要的环节，案子的结局其实咱们早就推测出来了，不是吗？”
李殊听后，内有有所缓解，他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早就推理出来整个案件的大致过程了，结果早就预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亲耳听到，有些失落，毕竟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安排行程，各项准备，细节的安排。您知道吗，我甚至还运用了初中地理知识，当马丁发过机票来的时候，在斌彬的提醒下，我想起来国际日期变更线的事，就赶紧重新增加了一天计算时间。不然可能就会让马丁先生独自留宿机场一天了啊。哈哈哈哈哈”
“国际日期变更线？有趣的设定啊，斌彬提醒你？怎么提醒的？”
“他那天在那看侦探小说，里面提到的。”
“奥，什么年代的侦探小说？我怎么没注意过。”
“好像是十几年前的吧，额，您有兴趣的话，回头我让斌彬发给您。”
“不用不用，就是对这个名称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你确实做了非常的多细节准备，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作为刑警，我们的终点是发现事件的真相，过程中，我们会有很多的付出和牺牲。我很认可你过程和细节的追求，但是，你绝对不能本末倒置，将追求的目标和真相淡化在细节之后。”
李殊若有所思，他低下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
“对了，我多问一句，马丁是几号来的？”
李殊疑惑的抬起头：“几号来的？24号的飞机，机票显示的时间是24号起飞，25号落地。但是那是美国那边的时间，按国际日期变更线推算后，就是26号落地。”
“今天是28号，也就是他待了2天就走了？他时间还挺紧张。”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太赶了。”
“宾馆呢？怎么预订的？”
“张斌彬通过他母亲的关系预订的，就是上次咱们发现间谍的那个饭店。他让老板多预留了几天时间。”
“斌彬预订的啊，他最近好闲啊，一会看侦探小说，一会帮你预订宾馆。”
“额王队，他还是很努力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也许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他可能有别的意思啊。”王勤力此时慈祥微笑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李殊看着王勤力，十分疑惑不解：“王队？什么什么意思？”
“你平时飞机基本不坐，基本知识你不知道，所有飞机的日期显示都是当地时间，也就是它已经替你算上国际日期变更线的因素了。马丁到的时间不是26号，而是25号。”
李殊瞪大眼睛，他一时间无法思考。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赶紧吃饭。明天我们要低调回去，这里面，可能有会让你我更震撼的真相。”
“可是，也许只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发信息问过酒店新经理了，我跟他是朋友。他帮我确认了一下，马丁先生是25号日住，今天才离开，你被他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