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踪
“你这副模样”
“怪让我恶心的，就算我谈了也不管你的事，滚远点。”
话锋一转，女孩一巴掌推开了男人的头，眼里带着狡黠的光芒，挑衅地笑着。
“鱼籽寿司，刚好我今天还没吃饭。”
“拿走快滚。”
男人拿着那一份寿司兴致缺缺地回到讲台，放在了自己的包里，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沉。
少女收起情绪，促狭地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男人，铃声响起，手支撑着脑袋发了一节课呆。
“跟我一起走。”
男人扶了扶眼镜，手里拿着黑色背包，不容置疑地拦住了要逃走的女孩。
“你能不能别管我？”
季沫烦躁地看着他，蹙着眉头，低声警告着。
“不行，我是你的哥哥，临近期末，我必须督促你不能因为早恋而影响学习。”
“我都二十一岁了，叫什么早恋？”
班里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两个人却还在门口对峙着。
顾子亭沉思，温柔的长眸看着不耐烦的女孩沉默了几秒，理直气壮又强硬地下达了通知。
“你学习不好，应该花费更多的时间思考和学习，熬过期末这段时间我就不管你。”
男人一丝不苟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严肃认真，好似之前那柔软的眼神是错觉，季沫想到就没由来地心烦。
“你觉得我需要你监督？”
女孩气极反笑，眉宇间尽是不屑。
“如果你想不让我管你，首先你要具备独立能力，在这基础之上，你得顺利毕业再说。”
绕过男人径自走去，被这无法反驳的言论气的眉心突突跳个不停，身后的脚步随着她的步伐同步前进着。
“幼不幼稚，顾子亭？”
杏目微瞪，猛地转过身看着跟在身后还假装随意的男人，一脸嫌弃，最终季沫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情不愿地坐上了顾子亭的车。
“你不去管家里的生意，就天天看着我？”
已经困在家里四天的季沫隐隐有些发飙的征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个可亲可敬的哥哥。
“我在家办公，你复习你的，老是盯着我做什么？有不会的题？我教你？”
顾子亭穿着居家服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倾泻而入的阳光洒在男人的身上，细碎的头发上泛着暖黄的阳光，针织开衫上被晒的暖意浸透进皮肤。
桌子上一摞文件夹十分整齐的摆放着，钢笔盖着帽放在旁边，听到女孩抱怨的话，抬起头来，镜片后细长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季沫产生了一种错觉，岁月静好，他们老了后在摇椅上晒太阳，拌嘴的情形。
“我能有什么不会的，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撇了撇嘴，倒了杯果汁又回去老老实实查资料了。
“我来检查你期末论文的进度。”
男人的身上还带着晒过太阳后的暖意，双手撑在桌子上，笼罩着小小一只的女孩，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颅，手指微弯，视线不自然地移开。
“影像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及相关的技术梗概还有超声医学的优缺点这些，包括国内外发展，这些写完了吗？”
闻着女孩乌黑的头发上的栀子花的香气，舒服地眯了眯眼。
“嗯。”
季沫白皙的手上放着几张打印出来的资料合集，不敢抬头看他，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让我看看你电脑上写到哪了。”
骨节分明的手摸着鼠标，虎口处触碰到了女孩细嫩的肌肤，旖旎的气氛围绕在两人周围。
镜片后的眼眸里尽是认真严肃，嘴角带着欣慰的弧度，一只手笼着打印的资料，像是对证着内容，头越来越低，灼热的气息打在少女耳尖，不知不觉染上一抹绯红。
“差不多，后面写教学方式，然后举例说明，在提供解决方式。”
他歪着头十分认真地看向女孩时无意地贴到了脸颊，季沫咽了咽口水，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不敢移开，权当是自己想太多，心里挥散开再一次出现的错觉。
“我知道，不用你说你快去工作吧。”
没好气地恶狠狠瞪了男人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不满地撇了撇嘴。
在家呆了十几天，就到了期末学年论文答辩考试的一天，每天受到男人时不时的荼毒，她不想过都不行。
【陆柯沉：恭喜期末考完，我们晚上一起出去玩吧，给你庆祝一下！】
【foam：好啊，去清禾】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夏夜的凉意，寂静像雾霭一般袅袅上升，弥漫扩散，风停树静，整个世界仿佛都松弛下来。
明媚灿烂的少年还是那件白t恤，背着一个黑色的包，骑着机车在街道驰骋，夏夜的风带着栀子花的香甜吹过少年的耳畔，目光灼灼就像这夜里的星星。
“ji，is this your boyfriend？”
温迪调侃地看着季沫和她身后的男孩，眼神里一副暧昧的模样，手里拿着马克杯正在兑酒。
陆柯沉耳尖微红，看着女孩淡定自如地交流着，没想到她的英语这么好。
“no，this is my friend”
温迪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朝男孩笑了笑。
“is it still the same today？”
‘喀拉-’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柔和的光线摇晃着，台子上悠扬动听的吉他声还有民谣流淌在整个清吧里，让路过的旅人烦躁的情绪缓缓镇定了下来。
“嗯。”
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时不时地聊聊天，没人注意远处一个带着灰色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结束时已经是夜深，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陆柯沉从来不知道清冷的少女酒量这么好，俊脸上已经飞上几分薄红，步伐有些不稳，女孩也有些迷糊，脑海里就像有一汪泥潭，意识不断陷落。
昏暗的甬道长的有些看不到头，发着光的出口像一个光点一般，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着。
地上斑驳的黑影变成三个，月亮悄悄躲进云里，甬道两旁的路灯明明灭灭，徒增一丝恐怖的氛围，还在劲头的男女丝毫没注意周围气氛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