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白娮,什么都不是。
但该做的事情还得做。
“八王爷,这位是我的大姐姐。”
项骁目光从白娮身上,移到白孀孀脸上,神色淡漠。
白孀孀被他看得心里欢喜,稳了两个呼吸后,给他款款有礼地欠了个身,仪态端庄优雅。
“民女白霜霜,给八王爷请安。”
她垂着眸,余光看着项骁。
项骁嘴边戏谑的笑意渐浓:“白姑娘,何事?”
说话间,目光又重新落回了白娮身上,看她心虚的样子,哪还有不清楚的。
白孀孀见项骁如此好说话,对自己更有自信了,抬头笑靥吟吟看向他几近妖孽的俊颜。
男人狭长深邃的丹凤眼,似有勾魂的妖术,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沦陷其中。
“家母有件事托民女请八王爷作主,不知您方便否借一步商谈?”
项骁没有拒绝:“可以。”
饶有兴味的看了眼白娮,便带着白孀孀离开了宴席。
赵品留下,他要负责看着右部侍郎一家把头磕完。
白娮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难受得慌,觉得自己可笑得很。
若说心里没期待过项骁拒绝白孀孀是假的。
看着热闹的宴厅,她站在其中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她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却不得不向这个社会环境低头。
原以为,她抓住了项骁这根救命稻草,如今却被他的选择,狠狠地打了脸。
她白娮,什么都不是。
“白姑娘。”
一声礼貌客套的称呼,拉回了白娮的心绪,转身看到是拓跋盈和韩烁。
白娮敛去眼中的失落,保持端庄的微笑:“今日倘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公主多多包涵。”
拓跋盈客气浅笑:“挺好的,白姑娘客气”
寒暄完后,看似不经意问起:“咦?刚才在您身边的漂亮姐姐呢?我还想跟她认识一下。”
白娮莞尔:“她暂时有事离开了,等她回来,我再介绍她与公主认识。”
拓跋盈:“好呀。既然如此,我先到别处逛逛,打扰了。”
说完转身后眼神里是一片阴冷,迈步走出厅外。
韩烁临走前对白娮邪气笑着压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宫妤,你脖子上有小痣……”
说的时候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脖子暗示,之后对她作揖后,转身跟上拓跋盈离开了。
白娮瞬间瞳孔地震!
她僵立在原地,好几个呼吸都没缓过来。
她脖子上确实有颗棕色的小痣,位置堪堪被衣领半遮,转头时会露出来。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细节上,让韩烁发现了!
坏事情一波接一波,白娮表面看似平静,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罪臣之女的身份被韩烁曝光,她这个冒牌“白娮”估计也做到头了。
不过,看韩烁的样子,应该还不确定她的身份。
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来试探。
白娮浑身上下都是见不得光的秘密,稍有差池,就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正当她思绪下沉之际,身边走来一名小宦官,在两米不到距离停下,给她行礼。
恭敬道:“七小姐,白家大小姐在祟华院等您。”
白娮不知祟华院是什么地方,如果白孀孀真在那里等着,项骁这点时间就结束,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时,不忘给小宦官道:“带路吧。”
这里四处有皇家禁军把守,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七小姐这边请。”
小宦官应完,在原地等白娮走近一些后,才抬脚往前走带路。
祟华院离她住的院子有些远,走了近一刻多钟才到。
小宦官站在院门口,俯低了些清瘦的身板,“七小姐,奴婢只能送您到这,请。”
“嗯。”白娮应了声,便跨进了院门里。
院子不小,里面有亭台水榭,假山鱼池,抄手长廊,一间二层主厢,左右还有两间略小一些的独立厢房,类同东西厢的造型。
布局很奢华,比风华院还要大上一些。
如此排面,除了皇帝,太后,那便只有项骁了。
白孀孀在这里,那肯定是项骁住的院子。
白娮走进主屋一楼没看到人,听到二楼有轻微动静,她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这才抬脚走上楼梯。
等上到二楼后,便看到狼狈趴在地上的白孀孀衣裳不整,前方长椅处,项骁杰傲的坐姿,两腿呈八字摆开,一派的大爷样。
手里捏着白玉小酒杯,看到白娮上楼,凤眼微眯看向她,目光里带着危险的信号。
如同一头狩猎的豹子,看到了肥美的猎物,蓄势待发。
白娮心里说不害怕是假,人是她引见的,如今这种情势,她也不清楚白孀孀跟项骁之间发生了什么……
朝白孀孀走去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待走近她身边才看到她腰带已不在,衣领大敞,粉色肚兜外的雪白毫无遮掩,上面还有个淤青的大印子,看起来像是……
脚印?!
白娮看得怵目惊心,本想给项骁行礼的招呼,硬生生被卡在了喉咙里。
白孀孀明艳的脸上挂着泪痕,发髻凌乱,狼狈地趴在地上,不敢哭出声,腹处真的很痛,火辣辣的难受,感觉胸前的肋骨像裂开了。
她是怎么也没料到瑞王如此不懂怜香惜玉,腹处的淤青是被他踢的。
白孀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项骁为何?
白娮害怕地咽了咽喉咙不存在的唾液,双腿微微发抖着蹲到地上,伸手给白孀孀整理衣裳。
项骁静静地看着地上白娮,一言不发。
白娮能清晰感觉到他冷冽的视线戳在她天灵盖上,提不起半点勇气抬头正视他。
“……”
总觉得这次要完犊子了。
如此尤物,项骁都无情踹了,那她这种小卡拉米的下场可想而知。
白孀孀哽咽着向白娮求救:“七妹妹,我好痛……”
白娮听着头皮都要炸了。
心说:这不是白家和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打谁的主意不好,这跟还在宴厅里被罚的右部侍郎一家,区别也不大了。
刚才就见识过了,为什么还如此自信?
白娮心里虽是这么想,当时她也觉得白孀孀能入项骁的眼,毕竟他把人带到厢房这边来了。
项骁也没有任何的表示,白娮只能深呼吸壮了壮胆子,跟他求情了。
“八爷,我大姐姐对您多有冒犯,她肯定也知道错了。怕她脏了您的双眼,我这就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