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叫宫妤
“白姑娘好生面善,跟我一位故人长得一模一样。”
白娮看着他笑脸意味深长,猜想到他说的故人可能是宫妤,不由得心生警惕。
“那真是巧了。”
韩烁看她一脸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却未觉得冒昧,继续道:“她叫宫妤,可惜是你们项氏的罪臣之女。”
白娮听完头皮一阵发麻发凉,果然是认识原身的旧人。
只不过,从韩烁的言态里,能明显看出是在威胁白娮。
韩烁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敢肯定,眼前这个白娮绝对是宫妤。
“此事本宫略有耳闻,没想到还传到西凉国去了,让大将军贱笑了。”白娮如今是“白娮”的替身。
“白娮”常年久居京城,未离开过半步,而宫妤是四个月前靠乞讨回到的京城,
无论要怎么算都算不到她头上吧。
除非韩烁能查到真正的“白娮”已死,如今白娮是冒牌货。
韩烁仔细观察白娮的眼神,企图找出破绽。
白孀孀这时出声替白娮解围:“见过大将军。”
轻轻袅袅的音色钻入韩烁的耳中,让他精神一震,随即看向声音的主人——没想到是位绝色佳人。
对她莞尔作揖:“在下韩烁,西凉国骁勇大将军,不知姑娘芳姓可方便告知?”
白孀孀款款有礼:“民女白孀孀,是白娮的大姐姐,今日借她的光前来参加宴席,能认识到大将军如此威风的人物,让民女倍感荣幸。”
她的话让韩烁心情大悦,看白孀孀梳的还是姑娘髻,回头他得打听一下白家。
随即便暂时放过白娮,“今日在下唐突打扰,改日定携礼登门道歉。”
说完作揖敬了两人一杯后,转身回到拓跋盈身边。
但他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的会往白娮这边看。
白娮假装不知,那么爱看,让他看个够。
她如今有白家和项氏皇家给予的两重身份在,只要她不露出破绽,韩烁也奈何不了。
倘若韩烁想在项氏的地盘里对她动手,那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和西凉国的份量,何况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
这时,门外再度传来骚动,比西凉国的贵客来时的动静更大。
随即宴厅处,走进来一道引人注目的高大身影,
是项骁。
在他身后是贴身随从赵品,还有一个是白娮没见过的生面孔,项骁另一名心腹随从陈胜。
众人的反应给足了项骁排面。
白孀孀看到项骁来了,给她道:“七妹妹,瑞王来了。”
语气里有些迫切,完全不像表面摆出来的端庄,手下意识挽上她的手肘,暗暗做了个示意她带她上前去跟项骁打招呼的小动作。
白娮抬头看向项骁时,正好他的视线朝她这边看来。
像是不经意地一看,却让她心头一跳,心虚地避开目光。
别人都不敢上前去招惹项骁,这时却有个三品官家的妇人携着未出阁的十五六岁的少女往他前面凑。
“见过瑞王爷。”
贵妇说完轻撞了下少女。
“姻儿见过王爷。”
少女含羞带怯的样子,旁人一眼就能看穿这对母女在打什么主意。
身旁却没有自家老爷在,女眷这般意图明显的举动,未免太过出格了。
白娮闻声看去时,没想到是来时路上别她马车、还奚落她的三品官家夫人。
赵品皱眉,音量略高问:“这是谁家的女眷?”
项骁薄唇不屑上扬,带着讥笑。
贵妇却以为项骁的笑,是满意了自家的女儿。
“臣妇家老爷是右部侍郎李青正,这是小女李姻儿。”
赵品对这母女俩是没眼看了,搞不好李青正今日右部侍郎的位置就坐到头了。
“右部侍郎李青正何在?”
没一会,一个穿着三品蓝色文官官服、清瘦高挑的中年男子,扶着官帽,匆匆小跑着往这边赶来。
来到项骁面前立即下跪磕头认错,头磕在地面磕得咚咚响。
颤声:“下官拜见八王爷!下官未管教好家眷,冲撞了八王爷,念在初犯,可否饶了下官妻女一次?”
妇人和李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惹项骁不悦了,赶紧下跪磕头认错,
早在来的时候,李青正就给她说过瑞王是个不好惹的主,千万别打歪主意。
她偏不听,认为自家的闺女是最好的,说不准瑞王至今没娶正妃,就是在等她闺女这位有缘人上位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刚才她做了最愚蠢的举动。
可瑞王刚才明明在笑的……
“想让本王饶了你们?”项骁讥讽说着,“行啊,”
右部侍郎听到他同意,可阴冷的语气让他心里一咯噔,清瘦的身板吓得哆嗦起来。
他的夫人与女儿却天真的以为项骁真的要放过他们,刚要磕头致谢,便听到他说。
“跪在原地各磕一百个响头,力道得磕得跟跟刚才那般响。”
项骁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如同魔鬼,让宴场内温度骤降。
右部侍郎夫人吓得赶紧哭求:“瑞瑞王爷,臣妇……”
右部侍郎不给她说完,立即上去捂住她的嘴,给项骁磕头谢罪。
“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待回去后定好好管家后宅。”
在众目睽睽之下,视死如归地朝地上用力磕了起来……
厅内众人小声讨论,白娮也正好听到了些。
“那李夫人平日里仗着右部侍郎的名头,在外没少敛财。”
“岂止,李夫人这些在外放债,还打压欠债人,利加利,最后原本欠的几两银子,硬生生滚利成上百两……”
“右部侍郎都不知情吗?”
“你说呢?”
……
白娮原本还有点同情右部侍郎被母女俩连累,如今看来,她是圣母病犯了,得治。
而此时白孀孀却在想着,李家的女儿与她根本就是天壤之别,瑞王又岂会看得上那般的女子。
思忖间给白娮道:“瑞王果真如传闻中那般,不过七妹妹你是未来太子妃,给皇叔行礼请安是理所应当。”
白娮心说:你倒是会找理由来说服我。
虽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只能随白孀孀的意,抬脚朝项骁走去,速战速决吧。
她烦了。
走到项骁侧身两米外,欠了欠身,给问安。
“八王爷,午安。”
项骁才听到声音,脑海里立即闪过早些日子与她水中欢愉的片段,回身时,小女人已在他眼前。
呵,穿上衣服后,差点认不出来了。
“白姑娘,找本王有何贵干?”
薄唇含着戏谑的笑意,与刚才的讥讽不同。
白娮听到饱含深意的语气,当下羞得老脸一红,这野男人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