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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 章 薛从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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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笑”

    薛从兴接过茯苓递过来的手帕,抹了把脸上的酒水,笑得幸灾乐祸,“纪二,你要是信不过我,大可等回去问问逾白哥不就知道了!”

    “而且男人怎么了,做起来都是那么回事。”

    纪淮安现在心乱得不行,讥讽道:“瞧不出来,你一个成天混迹长乐坊的风月人还懂南风馆里的事。”

    如今他看到纪淮安吃瘪,薛从兴心里大为畅快,连他把酒喷到脸上这种事都不大在意。

    就一个字“爽——”

    “哪里哪里,只是知道得比你多那么一点点……”

    纪淮安虽然跟薛从兴偶尔不对付,但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也是信了大半。

    “不行,我现在可不能回去!”

    “不回去,你要去哪儿”薛从兴见纪淮安匆匆起身,酒也不喝了,问道:“这可是皇帝下的旨意。”

    纪淮安冷然道:“要你管!”

    “山人自有妙计,这不旨意还没下呢!”

    “行行行,我管不着,到时候让逾白哥管你。等等!!”

    等薛从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捂着嘴,惊呼道:“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你难道是想要,逃婚你这是要……唔唔唔……”

    ——抗旨不遵!

    “闭嘴!别说了……”纪淮安回头恶狠狠地捂住薛从兴的嘴,瞪向一旁唯唯诺诺的茯苓。

    茯苓这小姑娘瘫在地上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听到什么辛秘。

    “……爷,爷放心,奴家什么都没听到!奴不敢胡说,奴发誓!!!”茯苓一副吓破胆的模样,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

    纪淮安厉声道:“滚下去,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也不要活了。”

    “是是是……”

    等茯苓退下去,还顺手关了门。

    薛从兴才从纪淮安手里挣脱出来,“咳咳咳……纪二,你要谋杀我我……咳咳咳……我差点就被你捂得没气了……”

    纪淮安幽幽起身,看着薛从兴在那里呸呸呸地吐舌头。瞧他浑身金玉满身,连腰带上都镶了玉,绣了金线。

    可他现在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

    所以……

    薛从兴见纪淮安本来还准备走,突然就回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露出一个堪称人模狗样的假笑,让他浑身抖了抖。

    “有话好说,你这赐婚可跟我没有关系,我还是听我宫里的大姐传来的消息……”

    薛从兴的大姐在宫里只是个婕妤位分,较为得宠罢了,所以皇帝那儿的消息知道的多了些。

    纪淮安一脸痞气地伸手揽住薛从兴的肩膀,热络地说道:“从兴啊!咱们认识几年了”

    薛从兴在他怀里抖了抖,伸出手比划了个手势,试探着回道:“四年”

    “四年啊!这么久了。”

    纪淮安感慨似地看着他,笑道:“你说这么长时间,咱们算不算是兄弟。”

    “算,算是吧!”薛从兴回答得很不确定,犹犹豫豫,可见水分之大。

    纪淮安一脸不认同地答道:“怎么能叫算是,我们就是兄弟。”

    薛从兴满脸的震惊:“——啊!”

    不等薛从兴说话,纪淮安继续道:“既然咱们是兄弟,那好兄弟应该怎样”

    “有福同享”

    纪淮安摇了摇头,道:“不对,是有难同当。”

    “那咱们现在起,不是兄弟了。”薛从兴立刻急急要挪开屁股,恨不得离他八尺远。

    “你给我坐下——”

    纪淮安一把将要跑的薛从兴摁下了,皱眉道:“谁让你走了我就是向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

    “别别别,纪二,我可是正经人!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

    薛从兴看向靠得越来越近的纪淮安,惊恐道:“我劝你别动我,你要是打了我,逾白哥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

    纪淮安掀起眼皮睨他,“那也得他知道啊!现在我哥可不在!”

    “啊啊啊啊……”

    “救命啊……”

    纪淮安烦躁地低吼道:“别叫了!”

    “纪二,纪淮安,你……你留件亵衣,行不行你给我留件亵衣,别别再脱了,呜呜呜……”

    纪淮安:“闭嘴,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

    好一会,薛从兴呜呜咽咽地被纪淮安绑在椅子上,浑身上下的衣服配饰都被扒得差不多了。

    纪淮安笑呵呵地将一旁的衣服打成一个小包裹,“从兴兄,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说完,就背着包裹从打开的窗户上跳了出去。

    “等等,你先给我解开呀!”

    冷风从窗户上刮进来,薛从兴那张小脸被气得通红,一会儿又刮得煞白。

    他一字一句地吼道:“纪淮安,你他妈是狗吧!”

    ……

    纪逾白一路黑着脸,带人跑马到了神武大街的长乐坊。

    天黑了,这时候长乐坊才算是真正热闹的时候。

    在老鸨的带领下,纪逾白穿过一道道香粉胭脂阵,这才到了二楼一间较为清雅安静的临街厢房。

    老鸨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里面就是薛家公子与小世子待的厢房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纪逾白问道:“他们一下午都没出来”

    “是!”

    “也没叫人伺候”

    老鸨道:“叫了,后来人姑娘又出去了。”

    屋子里的薛从兴白着脸,放弃挣扎了。

    这房间是坊里最贵的,也最僻静的雅间,没事不扯铃是没人敢进来的,所以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正当薛从兴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里坐上一夜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看到来人,薛从兴直接哭出了声,“呜呜……呜……逾白哥……”

    纪逾白看到被捆成粽子,满脸泪花的薛从兴,三两下就用腰侧挂得刀把绳子给砍断了。

    一天到头摊上这么个捅娄子的弟弟,纪逾白恨不得狂捏自己人中。

    纪逾白搓了搓脸,问道:“从兴,淮安去哪儿了你,你是不是被他捆在这儿的”

    “他……他他……呜呜呜……”

    薛从兴顾不得手上挣扎时留下的瘀痕,委屈地一把抱住纪逾白的腰,嚎了起来。

    “逾白哥,我说漏嘴,纪淮安他知道皇帝要给他赐婚,就拿了我身上的东西,跑了……”

    “哦!他,他应该还没走远,你快去抓他!”

    纪逾白把身上的外袍披到薛从兴身上,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柔声放缓音调安慰道:“等找到他,我一定罚他给薛公子一个交代。”

    纪逾白眉眼优越,鼻骨笔挺顺滑,看起来十分正派。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瞳孔盯着一个人时,里面清晰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让人分外有安全感。

    所以薛从兴哪怕每次被父亲拿来给纪逾白比,他也是心甘情愿,愿赌服输的。

    怀着隐秘的心思,薛从兴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吸着鼻子道:“好。”

    见薛从兴答应,纪逾白冲身后跟着的人说道:“你们小心送薛公子回去,不用跟着我了。”

    “逾白哥——”

    纪逾白拍了拍薛从兴的脑袋,“回去吧!晚上就不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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