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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 章 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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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薛从兴收回目光,还对纪淮安看他的眼神心有余悸,身边的茯苓也小心翼翼揣摩他的心意,衣衫凌乱,酒液沁透的薄纱透出白肉,她柔柔弱弱地跪在席上给他斟酒打扇。

    “公子,啊——”

    下一刻,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茯苓一声惊呼,跌坐在薛从兴身侧的席子上。

    “纪淮安,谁……谁让你进来的……”薛从兴同样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有些恼羞成怒。

    不怪他,谁让他家世家世比不过,打架打架打不赢,老早就结了怨,他还憋着气没出来。

    而且他爹那老头不知怎么想的,一天到晚拿自己跟纪淮安的哥哥比,这让他怎么比得过

    那可是纪逾白——

    皇城里谁提起纪逾白,不得说上一句“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

    “我啊!”

    纪淮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扛着剑闯了进来,又‘啪’地把剑拍在桌子上,“这不是老远就看见你嘴里嘟嘟囔囔,是又说了小爷什么坏话!”

    薛从兴摇头摆手道:“没有的事。”

    他可不敢轻易惹纪淮安这个炮仗,记得第一次见纪淮安也是在花楼里。

    当日他喝醉了,眼睛里雾蒙蒙地瞧不清东西,看啥都隔着纱。摇摇晃晃下楼梯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同样来找乐子的纪淮安。

    纪淮安当时才十三四岁,那小脸长得嫩的跟个女娃子似的。也是他手欠,就伸手去摸了把纪淮安的脸,嘴更是欠,调戏了他这个坏种。

    “好妹妹,要不要陪哥哥上去喝盏酒啊!”

    “好啊!”

    纪淮安那厮脸上笑盈盈地,不疾不徐地握住他放在脸侧的手腕,声线轻柔地像是花楼姑娘打在耳侧的吴侬软语。

    “好哥哥你吃醉了,我扶着你……”

    “好好好……”

    薛从兴醉得厉害,没听出话里头的寒意,只觉得这美人识趣,今夜若是春宵一度,明日定会多照顾照顾她生意。

    随后高兴地连连点头,还没等他高兴完,接着手腕一痛,发出骨裂的脆响。

    “啊啊啊啊啊——”

    喝下去的冷酒全化成冷汗从薛从兴的额头冒了出来,眼前哪里是什么姑娘,明明是个杀神……

    纪淮安嘴角划过极淡的一抹狠戾而兴奋的笑,成功地让刚刚有几分清醒的薛从兴牙关都跟着打颤。

    薛从兴双腿打着哆嗦,“你你你你,你做什么……”

    好在纪逾白出现得及时,如天神般把出来鬼混的纪淮安给抓了回去。借着父辈的关系,薛从兴从纪淮安手里活了下来。

    万幸万幸,大难不死——

    现在大了,薛从兴每次忆起往事,他都觉得手腕一痛,悔恨交加地想要用脑袋砸墙。

    实在是……太丢人了……

    让他到现在都没办法在纪淮安面前站起来,挺直腰杆!

    ……

    纪淮安挑眉坐到薛从兴对面,支着腿,用手叩着矮桌冲茯苓道,“愣着做什么,给小爷斟酒啊!”

    茯苓连忙看了薛从兴一眼,她是薛从兴点的人,万事还是要看他这个主客的意思。

    薛从兴哼唧一声,摆手道:“去去去,给他拿那壶酒,就是你们这从南齐送来的那个玉冰烧。”

    茯苓唯唯诺诺地叩首,“是!”然后起身退出了隔间。

    茯苓一走,隔间一下就安静了不少。

    屋子里点着香,刚入夏中央就放着大冰盆散着凉气,算上刚才那个美人,这薛从兴够会享受的啊!

    不像他。

    纪淮安卸了身上的甲胄,露出里面一身玄色的窄袖袍子。

    他自然地从旁边取了双筷子,夹两粒花生米扔到嘴里,边吃边道:“你倒是会享受,美人美酒的,你爹就没再想絮叨着让你考进士”

    早年薛义跟着镇北王也是敢打敢拼的主,而薛从兴的母亲因陪着他在北境遇袭,生薛从兴时难产血崩,撒手走了。

    自此薛义便回了皇城当了京兆尹,独自一人抚养儿子。因为心疼儿子,怕儿子受委屈,就再没娶过续弦。

    不想他儿子如此浪荡,终日无所事事,跟着雍都子弟天天逗鹰走马,喝花酒,斗蛐蛐,偶尔还跟着京城里的公子哥去郊外围场打猎。

    要不是不想他走上自己战场舔血的老路,谁老督促他,让他考学做官。偏薛从兴这家伙从小养在奶娘手下,被宠坏了,养歪了苗子,圣贤书根本学不进去。

    如今提起这个,薛从兴就来气,“你还说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茯苓这时把酒拿了进来,给纪淮安倒了一杯。

    酒液清透,香气馥郁芬芳。

    纪淮安先用鼻子嗅了嗅,“好酒!”这才尝了口这南齐出名的玉冰烧。

    酒液软滑清香,入喉口感微辣,纪淮安舒服地眯着眼睛,问道:“小爷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小爷家有爵位,我哥又撑得起我冀北纪家的门楣,可不需要小爷考学做官。”

    “我说的又不是这事……”

    薛从兴看了对面一无所觉的男人,阴恻恻地笑道:“你知道南齐送来的那个质子吗?猜猜,他是来做什么的”

    纪逾白出了宫门,脸色阴沉沉地,身上是藏不住的沙场戾气。

    “侯爷,陛下到底留您什么事”陆厌扭头看向宁远侯纪逾白。

    “陛下他要让二公子娶个男人!!二公子如何能娶那个质子!”

    纪逾白也明白,但脸上依旧无悲无喜, “可咱们现在都在皇城,不是在冀北!”

    “左右不过是个男人……”

    说着,纪逾白放在身侧的手都攥了起来,“陛下忌惮冀北不是一日两日,这次南齐送那个质子来和亲,摆明是想与大长公主联姻的意思。如今陛下却故意将那质子嫁给淮安,既羞辱了南齐又让冀北骑虎难下,一箭双雕。”

    陆厌冷着脸走在宫道上,“二公子不会同意的。”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他不会放我回冀北的。”

    纪逾白已经掌握冀北的飞云铁骑,袭了爵,是要一辈子守在北境的。可是今夜陛下他的意思,竟是想把他困在雍都,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纪逾白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顿住了,问道:“对了,淮安呢”

    陆厌道:“他,他去长乐坊了!”

    “把他抓回来。”

    “赐婚——”

    纪淮安刚到嘴里的酒就被吐了出来,“我记得那个质子是个名副其实的男人!!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娶他!”

    “薛从兴,你小子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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