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冻结
她走在了危复的前面,有些心虚的紧张感,危复从身后凑近的时候,她呼吸一屏,听到打开门的声音时,才暗暗虚虚地松了一口气。
她很快地走了出去,不忘落下一句,“你注意休息。”然后步伐匆匆地离开。
匆匆的,更像是落荒而逃。
她连洗手的时候都忍不住联想起危复身体的模样,连忙摇了摇头,着急将这个不应该存在在脑海里的形象挥出去。
最终还是靠着看书把这件事情遗忘脑后的。
临睡前她想起来给谢妤发信息问问她报销单的事情。
谢妤一直没有回复她,她也就睡过去了,第二天才收到谢妤拍来的图片,她按照金额如数转给谢妤。
金额数目不算小,她原本还想问问危复可不可以给她报销一下这笔费用的,但是想到追究其源头,一切还是错在自己,就没有勇气去问他了。
而且她一直用的也是危复的卡。
她将钱转过去之后谢妤发来信息:【有空要不要出来坐一下?】
她和谢妤绝对没有相熟到可以出去坐一坐的关系,想着谢妤也只是客套客套的寒暄。
于是她以“没有时间”这种无敌烂的借口回绝了谢妤。
谢妤隔了好一会又发来:【那下次有时间再约吧~】
许湮敷衍地回了一个“好”。这样的情况她一般都是默认不会有时间的。
收到谢妤的信息后,她就彻底睡不着了,索性下楼吃早餐。
她看了眼时间,问阿姨:“危复出门了吗?”
阿姨说:“先生没有出门,比太太要早一点吃过早餐,上楼去了。”
许湮庆幸地暗松一口气,她暂时还不想面对危复,因为一想到这个名字,她脑子里又一次重现他的□□。
但这两天许湮还是逃不过得帮着给危复的身体上药,第一天给她带来的心虚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渐渐淡了点。
不过还是不能完全抹去,因为有时候,两人相对而站的时候,她还是能够莫名想起隐在衣服之下的身体。
她有点责怪危复的身材保持成这样,好得让人总是会突然想起来。
于是这两天她特意少在家,虽然说在家也难和危复遇上。
她又重新去泡图书馆了,一待基本就是一天,和危复见面的时间就是晚上上药的时候了。
阿姨说:“感觉最近的太太比以前更加勤奋了些。”
许湮笑笑没说什么,又听阿姨说:“和先生的感情似乎也更加好了。”
许湮:“……”
阿姨的用词显然是错误的,她和危复的感情从来用不上“好”这个字形容,何来的更好?但是反驳的话倒显得欲盖弥彰了,许湮也就没说什么了。
家里的阿姨,似乎很热衷于看到他俩“琴瑟和鸣”。
刚从图书馆出来,周桃正好结束一天的采访,发信息过来问周延要不要一块吃饭,又听说许湮也在,便怂恿两个人一块过来,她做东请客。
“一起去吧?”周延语气轻扬。
“好啊。”许湮还是很可以去蹭一顿饭的,反正她都不着急回去。
昨天危复背后的红疹就已经褪去了,已经不需要她再为他上药了。
两人去了周桃发过来的地址。
周桃穿着一身的正装,是刚结束工作没来得及换下来,看起来显得十分干净利落,和平时温婉的模样有些不像。
许湮和她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认出了她。
周桃失笑,揽上许湮的肩膀:“不是吧许湮,这才多久没见?”
许湮笑笑,“很精干。”
“嘴真甜。”
周桃习惯性将许湮当作和周延一辈的人来看,说得语气便有点夸小朋友的感觉,让许湮哭笑不得。
周桃的确是个财大气粗的人,来的饭店并不便宜,周延调侃姐姐:“花的没你赚的一半多。”
周桃佯装怒色地瞪了周延一眼,姐弟之间的关系一直好,许湮以旁人的角度来看,觉得十分逗趣,也就跟着微笑。
“那是危复教授?”周延带着些惊讶地出声。
许湮和周桃因为这句话都侧过头去了,同行的还有苏教授和其他一些许湮没见过的人,她猜测同是做实验的同事。
心有灵犀还是许湮目光太炽热什么的,不期然的,在她将视线投过去的那一刻,危复也看了过来,捕捉住她脸上露出的心虚。
和人眼神交汇之后,许湮是看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只好微微一笑以掩盖自己浮于表象的尴尬,危复没有给她做任何表情以示回应。
苏教授也注意到了她们,主动上前过来照顾:“许湮,你也来这里吃饭。”苏教授向其他人介绍许湮是他的学生。
有了苏教授的话,许湮如蒙大赦,点头,又朝其他人打招呼,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危教授”。
危复颔首,不带任何情绪的。
苏教授解释他们是因为刚刚才结束了实验所以才相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倒是在这里遇上许湮他们了。
苏教授不认识周延,只问许湮:“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苏教授看向许湮时,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烁,许湮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八卦。
她应是。
在苏教授看来,许湮应该是和这个青年恋爱了,不过也很好,两人看起来也是十分般配。
简单寒暄几句,也不耽误彼此吃饭的时间,又各自去了包厢,离了那一群人,许湮悬空着、提着的心一瞬间落了下来,她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能够差成这样,和周延在一起的时候,屡次能和危复遇上。
许湮虽然每一次都能够信誓旦旦地给危复下承诺,但实际上,都有点忤逆的意思,尽管非她本意。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是个阳奉阴违的人,可这样贸然又一次被人抓包,宛如□□着身体,被人窥视一样的不自在。
周桃问出心声:“都是你们学校的教授吗?”
她见其中有一个男人十分年轻,所以也不太确定。
“有两个是,其他的不太清楚,好像没见过。”
“黑色衣服那个是?”
危复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风衣。
周延想了想,“是,就是危复。”
“看起来很年轻。”
周延顺嘴和周桃说了一些危复的事,总结来就是,年轻但是成就不少。
“这么厉害。”周桃感叹,他们做新闻的,也会经常关注到各行各业的精英,但像危复这么年轻,又这么厉害的,还是很稀缺。
周延看了眼许湮:“许湮应该和危复有过接触的,危复教授人怎么样?”
周桃同样好奇这个人,以她观察别人多年的经验来看,危复神色这么淡漠的人,真正相处起来,也绝非是会让人觉得亲近的存在。
“……还可以吧?”许湮有点怏怏的,在见过危复之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向其他人形容危复,他表面本就冷淡,而内心,是要比外表更加淡漠的。
俗话说的,面冷心更冷。
除去小插曲,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饭局结束后走出饭店外,夜微凉,夜色如墨。
许湮没有和周延他们同行,这里离别墅不远,乘个地铁很快就到了。
她不知道危复有没有比她早一步到家,危复晚回也好,早回也罢,总之只要不在门口遇见就好了。
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这句话一点错没有。
她是步行,危复是开车,就算是这样,两人还是遇上了。
他拉开车门,走下来,一身黑色,瞧着比这夜还沉上几分。
他那么白,还总喜欢穿十分深沉的颜色。
许湮自觉沉默了,危复也沉默,两人不发一言,又默契十足地往家里走,他站在她的一侧,许湮见他没有录入指纹的趋势,自己才伸出手。
门开了。
各走各的,危复上楼,许湮去喝了口水,压压方才站在危复身旁的心悸。
他不说话的时候,压迫感很强。
许湮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
这个不好的预感在第二天被证实。
中午她在学习网站上面购买了一些资料,用得银行卡支付,却显示异常,试了半天之后无果,换了余额支付的方式才顺利解决。
她越想越不对,她平时稍微大一点的花销,都是用危复给她的卡,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今天怎么莫名就异常了?
她索性打电话去问客服,电话里解决不了,又拿着卡去了银行,被人告知是卡被冻结。
“冻结?”许湮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冻结了没错。”前台耐心地说了第二遍。
“可以查一下是什么时候被冻结的吗?”
“昨天……十一点。”
许湮知道了。
难怪危复沉默,不表态,就吃透了许湮花的是他的钱,这样的话,许湮就被断了经济来源。
她走出银行门外,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余额……看来自己真的没什么底气和危复抗衡。
她窝着火,一天都没有出门,故意让阿姨买了高昂的食材来做晚饭。
许湮平时吃的都清淡,阿姨也没清楚她怎么突然就变性了,不过也好,她提的那些食材,做起来都十分有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