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兼职
这两天许湮吃的都十分昂贵，阿姨的花销也就大了许多。
阿姨和危复解释：“太太这两天在补充营养。”
言外之意就是，所以吃得都很贵，也在情理之中。
危复不作表情，自从他冻结了卡之后，许湮和他一句话也没说过，形同陌路，问也不问，这反倒让他心里有种酸胀。
他十分排斥这种感觉。
不过他也想知道，就许湮仅剩的那一点余额，她能够撑多久。
事实证明，许湮撑不了多久，平时花危复的钱，倒也不觉得自己吃穿用度什么的大手大脚，但这两天的余额，被她用得差不多了。
她有点惆怅，她这大鱼大肉的吃，营养过剩，还在发胖的边缘徘徊。
她是不能够这样了。可她还没有定下心来和危复服软。
她问周延有没有什么兼职可以推荐给他，周延这种有钱的家庭，没做过什么兼职，也就没法给她推荐了。
“你最近缺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周延有些担忧地开口。
许湮摆摆手：“不用，我只是想劳动。”
这句谎言很假，许湮平时看书忙得就不可开交，哪有什么闲暇时间去兼职。
“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找我帮忙。”
许湮只好去问师姐，师姐以前做过不少的兼职，在星海广场那边的便利店可以兼职上晚班。
原本诱惑力没有那么大，但听说按日结算的，许湮就欣然同意了。
她下午回来得早，阿姨还奇怪，她平时泡在图书馆里，没有到日暮是很少会回来的，回来后还主动提出希望阿姨能够将晚饭提前一些。阿姨对许湮的反常有些许奇怪。
夫妻二人也是有点巧合，许湮回来没多久后，危复也到家。
进门的时候，他就看见许湮的鞋子了。
阿姨今天将饭准备得也早。
“她要出去？”危复都没察觉自己的眉头轻皱。
阿姨知道危复问的是许湮，她也不知道，如实摇头：“太太只说今天想早点吃饭。”
危复没说话。
阿姨察颜观色能力十足，见到危复的不悦，“先生，今天和太太一样早些用餐吗？”
危复神使鬼差地“嗯”了下。
他原本是回来取东西，结束了之后要去研究所的。可听阿姨这么问，又莫名顺了她的话去回答。
许湮哪里知道会和危复一起吃饭，舒舒服服地洗了趟澡，从浴缸里爬出来，换了套居家服从房间里出来，跑到楼梯口时突然僵住。
她郁闷，危复怎么回来了。
危复扫了她一眼，许湮自从卡被冻结之后是从来没有见过危复的，但是不代表危复没见过她，监视器画面里，他似乎会不自觉去寻许湮的身影。
只不过，见到本人，觉得她似乎长得更加有肉一些了。他脑海里莫名，自己会关注许湮的这些变化。
如果许湮知道危复在见到她的时候有想法，她一定会痛定思痛地懊悔前段时间吃得过多。
不过现在许湮没什么好心情去理会他，两人各自冷漠，被危复看了这么一眼，许湮浑身别扭，皱着眉回看了他一眼。
不屑，淡漠。
她将危复最经常出现在眼里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危复蹙眉。又多了一份诡异的兴奋，什么使然，他不清楚，也没有表现。
阿姨兴奋地说出：“太太和先生难得一块吃完饭。”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平时什么时候有这个点吃过饭。
夫妻两人谁都不说话，可以见得的是许湮脸上那份不悦，阿姨赶紧闭了嘴，有些讪讪，这夫妻两人这才刚和谐一点没多久，怎么又闹上了别扭。
“我给先生和太太准备碗筷。”
两人各坐一方，无形之中形成对峙局面。
许湮埋头吃饭，危复同样慢条斯理，这顿饭吃得极其寂静，阿姨也不敢多在这里逗留，赶忙出去做卫生。
这是一个僵局，简直吃不下去。
许湮很迅速地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站起来，一言不发地从危复身边经过，却被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绊了一下。
她下意识扶了一下周围的东西，却扯上危复的衣服。
危复淡淡扫了一眼。
“……”许湮语塞，立马松开。“抱歉。”
她说出来的话很含糊，还有点别扭。她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主动和危复开口说话的。
许湮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点半，迷迷糊糊爬起来洗了把脸，觉得时间正好，收拾收拾，拿了东西下楼。
走到门前，她还未打开，门先从外面“滴”了一下。
“……”不是吧？许湮暗叫不好，这都能和危复遇上。
果不其然，打开门的人是危复。
危复难得一怔，不明白许湮穿戴整齐地出现在这里的用意。
许湮自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自觉从他身边经过。
“去哪。”他开了口，一贯低沉，更哑，带着些倦意。
许湮有骨气点的做法就是不理他，大跨步走过去。可是她没有表现得那么有骨气，下意识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
绝对下意识的反应。许湮也是一愣，接着是暗爽。
许湮听见在耳畔有一声很低的闷笑，登时觉得冷森森的。
“你说呢。”
“……”
许湮想起以前看的悬疑片，阴鸷的罪犯总是喜欢以很清淡的问出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腿有点软。
“兼职。”
“兼什么职？”危复蹙眉。
“没钱就兼职。”
很没营养的话题，最终危复没有拦她，许湮松了一口气，可转即听见他的低笑，淡淡的不屑和蔑视。
许湮到便利店的时候，和另一个同事换班，那人看她是刚来的，多告诉了她一些要求，晚了之后也没什么人，摸摸鱼没什么事。
许湮带了书过来，已经做好了摸鱼的准备。
来的人确实不多，偶尔一两个，进来买速食，吃完就离开，有些还会和许湮聊聊天，不无聊，就是没法很专心地去看书。
快黎明就渐渐没人了，许湮又起身收拾货架，忙了好半天，等来了换班的人。
她六点钟到家，倒在床上就睡。
另一间房。
危复重新拿起手机，红色的定位与他的方位重叠。
早晨六点，许湮睡下，他却醒了。
许湮订了闹钟，她早八有课。
醒来的时候很困，差点没能醒过来，用水冲了把脸，勉勉强强地清醒。然后下楼吃早餐。
阿姨神色惊骇还有点担忧：“太太您……看起来很疲倦。怎么了吗？”
她昨天没敢留下来看许湮和危复，但是想他们应该是不欢而散的。
“没事，休息不够。”
“那要不要先请个假？”
“没事没事。我缓缓就好了。”
许湮在地铁缓的，差一点点就睡过头了。
到校的时候遇到师姐，问她怎么了，像是被人吸了精气似的。
以前动过那么多台高强度的手术，都没有觉得这么困倦过，她来这里这一段时间怕是变得惰懒了。
她想，自己还是多习惯习惯才好。
苏教授让许湮中午去办公室找他。
许湮不明所以然，去了，办公室里不止苏教授一个人，还有坐在角落的危复。
两人虽没有实质性的任何交流，许湮却觉得如芒刺背，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都尴尬。
苏教授为的是保研的事情，学习有保研推免资格，以许湮优异的成绩，这个机会很大。许湮点点头，应了是，一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苏教授又多说了题外话：“今天看你状态好像不是特别好，你还年轻，得注意身体健康。”
危复抬了抬眸。
许湮这两天的状态越来越差，好像真被吸了魂似的，之前很好的生物钟很难被打破，她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不可能顾此失彼。
和危复服软……也不是不可行。
突然想起来周延曾经跟她说过的暑期有社会实践的志愿活动，这马上就要放暑假了。
她可以报名，这样一来，既能避免和危复短暂的相处，回来之后，两人的关系大概不会这么僵硬了，她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和他提一下把卡解冻的事情。
许湮想着，把便利店的工作辞了，又重新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之中。
跟周延同一时间提交申请表。
许湮交上去的下乡服务志愿活动表通过了。
一切和许湮所计划的一样，假如没有危复的加入。
原本同行的应该是危复他们系的另外一个年教授，但是年教授年纪已经不小了，这种路走起来是非常辛苦，学校体恤，临时换了危复。
她之所以愿意来这里做志愿服务，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很不希望和他同住一屋檐下。
现在好了，不但没远离，反而更近了。
她是要服软，可是没有这么快的。
前往目的地的仅一辆的大巴车已经坐满了人，原定的是另外一个男生和危复坐一辆私家车的。
“许湮，我和我女朋友一块来的……你跟我换换呗？你和危教授同辆车。”那男生祈求她。
许湮瞟了一眼危复，他的表情似乎也是不情不愿，看样子也是不愿意。
和危复相处多难受啊。她是头铁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和危复相处，而且她会晕大巴车，这山路十八弯的，指不定怎么吐，再说了，抵不住那个男同学的央求，有再大的怨言也就忍着同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