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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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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之后许湮看了眼时间,七点半,差不多是平时醒来的时间,她没有继续睡下去,索性起床去洗个澡。

    许湮走到盥洗室前,手无意撞到门框,“哎哟。”她吃痛得跺脚。

    把手抬起来一看,淤青了一圈。昨天留下来的痕迹。

    她哀怨地洗完澡,小心翼翼地擦拭身体,唯恐用错力。

    阿姨在楼下将早餐做好,见她下楼,招呼她过来用餐。

    许湮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拿了一片吐司慢慢地在上面涂草莓酱。

    “啊,太太您的手……”阿姨注意到她手上的淤青。

    许湮不太在意,含糊说了句:“没事。”

    阿姨继续道:“先生今早离开前给您留了药膏,让我一会记得给您揉揉。”

    “啊?”许湮愣了一下,危复居然还记得给她留药膏,还算有良心,“吃完早餐吧。”

    “太太,问句不该问的……”阿姨有些犹豫。

    许湮狐疑抬头看向阿姨:“没事,问吧。”

    听她这么说,阿姨也就大胆问了起来:“您是不是和先生……动手了?其实夫妻之间的相处平淡是最重要的,不必为了一些事情而伤害了感情。”

    许湮失笑,阿姨恐怕误以为危复和她动手了吧,她好笑道:“想什么呢阿姨,我这是昨天不小心撞到的,跟危复没关系。”

    她不说实话,怕阿姨听了更加以为危复虐待她,谁握人手能握到淤青。

    阿姨闻言,松了一口气:“没有动手就好,哎,夫妻动手太伤感情了,还伤身体。”

    许湮配合地点点头,她草草吃完早餐,阿姨让她坐在沙发上伸出手来,用药膏给她按揉推开淤血。

    阿姨手法很好,许湮叫得也很惨,“啊——”她的脚趾都蜷缩在一块,“阿姨阿姨,轻点,哎哟,轻点,好痛阿姨!”

    阿姨笑笑,手上的力度没轻,自顾自的:“太太,我这手法很有用的,痛是痛了点,但长痛不如短痛嘛。”

    “嘶——”许湮倒吸一口冷气,十分想逃离,但是手又抽不出来,欲哭无泪,要这么说,她还宁愿长痛呢。

    短痛太折磨人了。

    药膏涂完,许湮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是这个味了,但也不算难闻,手也在阿姨的按摩下舒服了不少。

    许湮早上还有一节课,到学校时正好遇到周延。

    “昨天怎么回去那么早?”周延又一次问她。

    许湮回想起昨天,给她留下了不小阴影。她应付回答:“家里出了急事。”

    “处理好了么?”周延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湮便和他走便聊,“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不好意思啊。”

    “害。”周延笑道,“怎么会,处理家里的事比较重要。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问。

    “嗯?”许湮用鼻音发出了疑问。

    “是你丈夫的事么?”周延有些别扭地问,他知道许湮的父母都已经离世了,家里的事,恐怕就是她那个年老的丈夫吧?

    许湮摇头:“不算是。”

    她现在扯谎还真是越来越自然了。

    没和周延聊太久,许湮就去找自己今天上课的教室了。

    教授昨日在群里说了今天不在原来的教室上课,有医生要来做分享会。

    许湮寻了半天,没找到教室在哪儿,平时除了之前经常上课的那一栋楼和图书馆,她其他地方都很少去了。

    不期然地遇上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危复,许湮抬眸看见他,危复目光滞停在她脸上一秒,转而放到她的手上,又青又紫。

    许湮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怎么在这?”危复率先开口问道。

    “找教室,有点陌生。”许湮顿了顿,决定求助他,把教室名称告诉他,“你清不清楚在哪里?”

    “五楼,往右边第二个教室。”

    “哦哦。”许湮点点头,“好。”

    她走得飞快,莫名其妙地觉得今天见到危复有一丝尴尬,至于尴尬从哪儿来的,她暂且还不知道,她归结为是在学校这种地方,夫妻碰面,都会尴尬。

    在家她就毫无感觉,在学校反而容易生出怪异。

    危复目光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时挪开,身后出来学生。

    “危教授。”学生走上来,“刚才的是许湮吗?”

    他们一块去过学术会,认识也就不奇怪。

    危复点头,不自觉问旁边的学生:“他们今天什么课?”

    “好像是有医院的人来做分享,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学生道。

    危复没说什么,也难怪突然换了教室。

    学生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危复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刚想问“危教授,是怎么了吗?”危复却快了他一些问出:“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学生想起自己的要紧事,忙道:“嗯,实验的研究结果出来了,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

    许湮一口气跑上五楼,差点没喘上来那一口气,刚过了转角,就遇到苏教授一行人,身旁跟着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有两个看着与苏教授年纪相仿。

    另外几个则更年轻一些。

    她猜测应该都是今天医院来的专业团队人员。

    “许湮?”苏教授看到她时突然出声。

    她原就害怕这种人多的场合,自己独身显得尴尬,但是现在也已经被人发现,主动问候起来。

    许湮硬着头皮上前打了招呼:“教授好,你们好。”

    苏教授道:“现在才来吗?”

    “刚刚才找到教室。”许湮不慌不忙地解释。

    许湮点抬头时突然和一行人中的一个年轻男人对视上,一时间,她脑海一片空白,眼中满是错愕惊讶。

    那男人亦看着她,表情也有些琢磨不清,但很快恢复如常。

    苏教授道:“先进教室吧。”

    许湮没来得及去思索为何世界上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而且,她会在这里遇见他。她就先进入了教室。

    许湮进入到教室后,苏教授笑道:“这就是我那得意门生许湮,转专业没有多久却在医学上面有自己很独特的见解,不同常人。”

    顾枕颂看着走进教室中的人,有一瞬的慌神,只觉像往日的一个同事朋友。世间有人长得相像也并不奇怪。

    许湮从包里抽出课本,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那么相像!比她刚过来时看到自己和原主的脸竟然也那么相像,一样震惊,或者说,更震惊。

    那不仅仅是相像了,可以说是毫无差别,连眼尾上的那一颗痣都是一样的。

    许湮捏着书的一角的手微微发颤,待那一众人进了教室,她又一次和顾枕颂对视上了,四目相对,她这一次却不挪开目光,就这么直勾勾毫无遮拦地看着他,恨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破绽。

    顾枕颂也毫不避讳许湮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又将目光放向别处,同其他人交谈了起来。

    许湮不由失落起来,真的只是像而已……他看她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除了善意的礼貌之外的情绪。

    一行人在讲台上做起自我介绍,许湮却无心听下去,只因这个在原世界中相熟的脸让她无法镇定下来。

    宛如那一座寺庙,在这之前她以为是和她那个世界唯一相同的东西。

    “大家好,我叫顾枕颂。”

    许湮惊愕地抬起头,看到黑板上的那三个大字,顾枕颂。

    不只是那一座寺庙,眼前的这个也和原世界的一模一样。

    许湮那个世界中的顾枕颂,是消化内科最受欢迎也是最年轻的主治医生,也曾是许湮的挚友,后来却在一次车祸事故中变成植物人,一躺就是两年。

    许湮看着眼前这个和原来世界中如此相像的朋友,又明白那不是真正的他,黯然失神良久,以至于台上的人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

    “顾老师,您当初为什么学医啊?”有人发问。

    许湮微微抬起头,看向讲台上温润如玉的男人,长相姓名相像,可是身上的这股气质也是一样的。

    “阴差阳错调剂到了。”顾枕颂笑道,“也有灰心过,不过更多的是认为既然学了就要一鼓作气,要一生的忠诚和热情去对待这个专业。”

    许湮愣怔,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一直忍着那股马上涌上心头的酸涩之意,怕要是放任这个情绪她可能就要当堂喜极而泣。因为她坚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她终于遇到了唯一一个熟人。

    顾枕颂没有认出她来,恐怕是因为她顶了一张陌生的脸,任谁都不会轻易想到在这个荒谬的世界里遇到久违的朋友。

    她拼命地等待下课的时机,可还未下课时,顾枕颂却被一个急诊电话召回医院。

    许湮失去了和旧友重逢的机会,但自己却一点也不伤心,只要知道了这个世界里有这么一个人,相逢的时间兴许也不那么重要。

    许湮回去之后就疯狂地在网上搜寻顾枕颂的消息,是宁和医院消化内科的主治医生,网络上对在他那里挂号的评价一致好评。

    挂号……许湮找到宁和医院的网络官网,在上面寻找挂号的程序,弄了半天,发现顾枕颂的日期已经被排得满满当当了。

    许湮叹了一口气,算了,也不是这么个见面的机会,如果占用了其他人挂号的资源也不好,再想想其他的方法吧。

    许湮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又到了凌晨。她把笔记本合上,才慢慢觉得自己的眼睛因一直放在电脑上,现在已经很酸涩了,她合眼放松冥想了一会。

    肚子缓缓唱起空城计。

    阿姨下班前来叫过她吃饭,她那时候正看得兴起就把阿姨打发走了,本应该阿姨帮她继续按揉淤青的手腕她也没给阿姨这个机会。

    许湮舒展全身,心情大好。

    刚下了楼,猝不及防地遇见才刚刚从外头回来的危复,男人一身黑色风衣,吓得她一哆嗦,虚虚扶住旁边的楼梯扶手,惊魂未定。

    危复眼睛微眯,睹她一眼。

    许湮心有余悸,但也恢复如常了,和他打起招呼:“才回来啊。”

    “嗯。”他答,态度不算冷也不算差,“现在下来觅食么?”

    “嗯。”许湮应道,发觉他用词不对,反驳,“什么觅食啊,又不是动物。”

    危复扬了唇,不辨喜怒,许湮难得没从他眼中看到嘲讽。

    “也做我的一份。”危复又道。

    许湮没反应过来,呆楞了一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他:“你说什么?做你的一份?”

    危复冷冷地睨她:“我说的不够清楚么?”

    “……”

    许湮无语凝噎,她又没有义务给他做这份食物,可想起自己和他本就不平等,加上一次次从他手上获救,反驳的话也就没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只好作罢。

    她不太服气地点点头,“好。”

    许湮自己本来只是想简单地下一碗面,应付了事,这突然插入一个危复,变得麻烦起来。

    麻烦的却也不是那一份食物,而是危复这个人,他本身就有洁癖,做饭前的准备工作,消毒什么的处理起来许湮嫌麻烦。

    她最终是在危复洗好澡下楼之后完成了两人份夜宵——两碗清淡至极的挂面。

    “将就吃吧。”许湮把一份推到了他的面前,说。

    危复“嗯”了声,他一直不怎么挑食,清淡干净就行。

    “阿姨晚上给你擦过药膏了么?”危复看着她的手,问道。

    许湮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立马点头。

    “……你这样是觉得我很傻么。”危复沉声道,她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没有。”许湮是担心她说出了实情之后,危复又怪罪起阿姨没有把工作做好,她那时看电脑看得兴起也就没想过这么多,可是在危复这里还是得撒谎搪塞过去。

    “一会吃完去把药擦了。”危复说,他也没有吓唬人的意思,不过是许湮自己多想了。

    许湮没想到危复出奇的温和,倒觉得有点惊奇,在她用余光窥探了危复好几下之后,危复终于冷声:“你想看什么。”

    这冷若冰霜待人的态度才是危复啊,许湮心想,面上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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