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胃痛
“许湮！”
许湮迷失在一片丛林中，听见有人大喊她的姓名，相隔在遥遥不可及的距离。
她回头，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刺过来。
许湮瞳孔猛地震动，睁了眼。
夜里漆黑一片，还是在酒店里，是她做梦了，不是被人谋杀，而是胃痛。
她捂着绞痛的胃，咬住唇，不作出任何声音，担心吵醒隔壁熟睡的师姐。
小甜品吃太多了……许湮痛苦又懊恼，她对原主的身体过于自信了。
她准备忍忍，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结果不但没好，反而愈加疼痛，许湮挣扎挣扎，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电话去问前台，有没有胃药。
很快她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按亮手机，凌晨三点，她不太死心地在外卖界面找可以送药的外卖，翻了半天都没有看到。
再忍忍吧，许湮这么想，外面还下了雨，出门总归不方便，可这愈演愈烈的胃绞痛压根忍不了，许湮拖着无力的身体，趿拉着鞋，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外头雨滴淅淅沥沥，许湮在酒店门口半蹲着，缓解了一点胃痛，等待她打的车。
危复桌上的手机滴滴作响，发出红色警报。
他按亮手机，红色的的点离他的位置愈来愈，手机上跳出来一个精准的位置。
危复的脸冷了下来，凌晨三点半，她跑到城郊去。
许湮哪里懂路，告诉司机去市医院，就闭眼小憩，但是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可见司机的车越来越偏，她心中慌了神，强忍住，镇定问道：“师傅，路径是不是偏离了。”
司机从后视镜中睨了她一眼，道：“没错，这条路更近一点。”
“我不要近，你给我按照原来的路线开。”许湮也冷然，长袖下的手却在止不住颤抖，按亮手机，在寻找报警电话。
一辆车挡在前面停了下来，远光灯直直射过来，司机偏过头，猛地刹车，震怒，嘴里大骂了一句，“这他妈的谁啊！”坏他好事，他回过头瞪了一眼许湮，“我下去看看。”
许湮趁着他下车了之后，想要悄悄拉开车门，发现已经被司机锁死了。
？？她震惊，看向了从那辆开着远光灯车的车主走下来，大概是个男人，他背着光，看不清脸庞，身体高大。
司机原本是准备下车将车横在中间的车主恶狠狠地骂一句，让他滚开，不料下车的竟是如此高的男人。
他步伐缓而稳，逼近司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打开车门。”
司机被这寒意彻骨的眼神震慑到，退了一步，像给自己鼓足勇气似的，“你说开门就开门啊，凭什么！你他妈知道车上坐的是谁么？！”
危复闻言，唇角浮起一丝笑意，眼里却半分没有，冷然地看着他：“我也想知道，是谁。”
司机虽然被吓到，但听了他这话，虽然对他还是有点惧怕，但是也有了底气，“你他妈连车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让我开门，我老婆你也要看么？！”
危复似笑非笑，一把匕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架在司机的脖颈上，锋利的匕首散发出寒光，刀尖也是冰凉的，他腿一下就软了，“你要杀人么？！这是犯罪的！”
“犯罪么？”危复笑着看向他，“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滋味。”
司机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压根就是个疯子，还特意戴了一副手套，难道是为了杀人不留痕迹么？！
震耳的一声“砰”，许湮已经把车窗打破了，正准备从车窗里爬出来。
“许湮。”一道冰冷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从她头上落下来。
许湮身体一僵，抬头看向来人，“危复。”
司机捂着腿上流出来的淋漓的血，痛得苦不堪言，看着那辆车扬长而去。
车上的空气凝固了一样，毫无声响，许湮都不敢大喘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危复能够准确地出现在这个地方，好像很多个时候，他都能精准定位到她的位置。
“凌晨三点自己打车去医院，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么？”危复薄唇微启，打破了寂静，“是安逸太久了么？”
许湮苦不堪言啊，又有点心虚，垂眸，“我没说。”
她承认她感激危复，但是又不得不对他每一次的说出来的话而有些生气。
危复冷笑：“你恐怕真的希望我下次是给你收尸。”
“我也没说。”许湮拧眉，脸色煞白，“你开快点，我胃痛。”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人救下又被人嘲讽，对她的胃真的是雪上加霜。
医生诊断出来她是因为无节制地吃了重口辣味的零嘴，又吃了许多小甜品而引发起来的急性胃炎。
危复睇了她一眼，许湮回了眼神过去，仿佛在说，“吃东西都不许吗？”
不过她是不敢随意造作这个胃了，终究不如原来的她的好。
在医院挂了点滴，两大瓶，许湮以为危复要回去了，却又见他坐在旁边，不禁问道：“你还不回去么？”
她从来不认为危复的好心和耐性能够持续到这两大瓶点滴挂完。
危复冷眼看她，尽是嘲讽：“然后你继续出意外，我继续来救你么？”
“……”留下来就留下来，还不忘阴阳嘲讽一句。
中途护士来拔针头，许湮睡着了又被惊醒，已经早上七点钟了，折腾了半宿。
她偏头侧目一眼危复，他倒自如，没有睡觉，在看手机，密密麻麻的一些字符，应该是文献。
危复察觉，收回放在手机上的视线，回看了她一眼。
许湮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了声“谢谢。”
“我救你不是为了你。”危复淡淡道，“也不需要你不情不愿的谢谢。”
“……”许湮无语凝噎。
她当然知道危复会救她是因为她这张神似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的脸，但是有什么关系，她也不在乎，语意传达她就轻松了。
早晨的医院人满为患，许湮和危复穿过长长的廊道，不少病人。
“姐姐？！”
许湮闻言低头，竟然是那天在飞机上遇上的小正太，他牵着一位男性的手，男人身材高挑，浑身散发着贵气，硬朗的下颌骨轮廓分明，五官隽逸和小正太有几分相似。
她猜测是小正太的父亲，小正太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小孩。
挺立的男人眼光在许湮的脸上掠过，对上她身旁男人冰冷的目光。
许湮同这个小正太打了招呼。
“姐姐你来医院干嘛呀？”小正太问。
“生病了来打针。”
小正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是来看我妈妈的，我妈妈生病了，这是我舅舅。”
许湮误会了，不是爸爸，而是舅舅。许湮朝小正太的舅舅微微颔首，也没有和小正太多聊就仓促离开。
小正太说：“舅舅，这个就是我在飞机上遇到的姐姐。”
秦尧“嗯”了声，他对许湮有印象，那日车祸，就是她在雨中给周桃止的血。
回到桥市许湮几乎没有空闲时间了，余下的时间都在上课，做实验，不过她也乐在其中。
家里的热水器在出去的那段时间里，阿姨请来物业修好了，许湮终于不要再看危复的脸色去洗澡了。
不过见到危复的机会也很少，他一直在自己的研究所做实验。
一日下课，许湮走出校门时遇到周延，他的对面站了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许湮觉着她的脸很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漂亮女孩很多，她思忖是自己见多记混了。
这个女孩大概是周延的女朋友，她也因为忙确实好一阵没有和周延联系了，于是准备绕一条路走，以防和周延遇上。
周延的声音比她的脚步更快地叫住她：“许湮？”
许湮微顿停了下来，看向他和他女朋友。
“是你？！”那女孩惊讶出声，满眼的惊喜。
许湮讶异，狐疑道：“我？”
难不成这个女孩真的认识她，她的第六感并不是错觉？她看向周桃，脑海中慢慢形成了一个画面，下雨那日，倒在那辆宾利前面的女孩。
她还未开口，周延问了出来：“姐姐你和许湮认识吗？”
“我和你说的女生就是她，那日车祸得亏有她给我的腿止了血。”周桃解释后笑道，“你居然也认识她，真是好巧。”
许湮也觉得好巧，这个无意帮助了的女孩是周延的姐姐。
周桃走了过来，朝她由衷地说了句“谢谢”，又介绍自己：“我叫周桃，是周延的姐姐。”
周桃……等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许湮肯定自己在哪里有听过。
她愣了愣，想道：“我叫许湮。”
周延：“既然遇上了，一块吃顿饭吧，真是好巧。”
周桃赞同地点点头：“许湮，我请你吃顿饭吧，一直没有能找到你好好谢谢你。”
许湮本想婉拒：“就是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而已。”
周桃：“力所能及也是要好好感谢的。”
执拗不过周桃，许湮跟着他们去了餐厅，周延和周桃的家境好，在x市也算得上是上流社会的人家，挑选的餐厅也是上等。
周桃餐桌上和许湮聊起天：“所以你也是大二的么？和周延一个专业么？”
许湮回道：“大二，之前和周延一个专业，不过现在转了。”
“转了？”周桃有点惊讶。
周延给她们分别倒了杯果汁，补充道：“许湮转医学院了。”
许湮配合点头。
周桃：“怪不得，你那时候真的超级专业。”
许湮笑道：“就会些应急。”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会突然转专业吗？”周桃饶有兴趣地问起来，看许湮，就觉得她家境应该也不错，当初学的是学金融也不差。
周延给姐姐夹了一块肉：“职业病又犯了吗周桃？喜欢刨根问底。”
周桃嗔骂：“你少管了。”
许湮笑笑也不介意：“现在这个专业更适合我吧。你呢，是什么职业的？”
她也想知道什么职业喜欢刨根问底，广泛一点，其实医生问病人的时候也喜欢刨根问底的。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个永恒的道理。
“我是当记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