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谈判
明亮宽敞的会议室内长方形木桌的两侧坐满身着黑色西装的领导。
王尔德翘着二郎腿侧身坐在主座，左手握拳搭在扶手右手握拳抵住下巴。
“不是啊各位，这种明显是放屁的言论我们为什么还要严肃讨论！”
山上的野猴子也甘拜下风的顽劣，众多精英中的“猴子”红着脸从座位上跳起。
大手一挥将手中的记录被抛入太空城市的事故报告重重摔在桌上。
“操纵重力的人，控制机械的人，你以为这里是小说吗，还什么把一座城市抛入太空？你脑子烧掉了吧！圣堂背着政府秘密研究了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居然不上报，拿我国民众做实验还在这想瞒天过海！”
“这位先生冷静一点。”
对会议室里的新面孔感到陌生，王尔德微微侧头食指按住太阳穴微笑对视。
“容我告诉您先生，人的思维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当全世界七十亿人共同相信某件事物的时候那股能量将势不可挡，例如金钱、公司、信仰、神、数学……正因为我们相信它们才能构成社会。”
“神人与超能力的事并非空穴来风，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一战、二战、三角贸易、毒品买卖、色情交易，人们对这些事件的思考滋养孕育出神人们，就像你们相信金钱的价值一样自然。”
“比如我天赋的一部分，遗憾的是就在我刚刚报告的时候您满脑子都是番茄土豆，知道您正在想些什么真的很简单。”
那人满是褶皱的脸颊尴尬泛红，嘟起嘴满脸不屑的用鼻子轻哼。
“笑死，真是张口就来，是不是要拿一副扑克牌或者骰子什么的，要我来猜符号数字啊？真是荒谬，这种魔术把戏我他妈见多了！”
越说越愤怒的反复强调。
面红耳赤怒吼的同时双手拍打桌面让门口的保镖猛的一抖。
“不，并不是的哦弗兰西斯特工，比如说你对您儿子威廉恶习的烦恼和今天的早餐是薯条，好吧，或许说这些或许也不错但……为了限制圣堂正在边境部署洲际导弹又或者针对性的间谍活动就不太合理了。”
落针可闻到宁静扩散填满会议室。
“……间谍。”
像是疯了般颤抖着指向王尔德的鼻子。
用力拍打周围无奈叹气的官员的肩膀抓起电话。
“你们他妈居然让个间谍进来了，这人他妈是个该死的间谍啊！”
王尔德毫无波澜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抬手指尖清脆的响指回荡在房间。
餐车上摆放整齐的茶水在无数惊诧的注视下被无形的重力托起。
缓缓飘到每位官员身前落下。
“那这个魔术如何？生日会上可不会有这样的演出。”
堪比陌生男女独处的静默再次笼罩房间。
“关，关起来……”
拉开椅子盯着漂浮落下的茶杯喘息，一双满是血丝惊恐的眼睛抬起对准王尔德。
“必须关起来，快来人啊，在我们想出办法前不能让他们自由活动，太危险了！”
视线转向门口两名笔直矗立的保镖，嘴巴微张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不断拍手。
“动起来啊……快去抓住她！”
“……”
身旁扶住脑袋不断摇头叹气的同事起身。
轻轻扶住男人的肩膀示意保镖将人带出去。
“您先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不，我要……”
两条健壮如牛的臂膀穿过腋下。
“先生，请跟我们来。”
不断挣扎的叫嚣的成年男性在专业训练保镖手里如鸡仔一样被轻松拖离房间。
重新坐回位子朝双手捧着玻璃杯小心翼翼喝茶的王尔德微微躬身致歉。
“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有不了解行情和利用金钱背景爬上来名不副实的家伙，他们很让人恼火不是吗。”
“嗯……茶好苦。”
“需要找人重新泡吗？毕竟放了这么久味道发苦也是难免的。”
“不必了，我们进入正题吧。”
“好。”
食指按住被摔在桌上的文件拖到面前。
“您对重力之神阿尼玛斯的看法我们姑且了解了……”
将记录记录阿尼玛斯资料的文件递给身旁的官员查阅。
俯下身手肘抵住桌面撑起脑袋，脸凑近王尔德满脸认真。
“王尔德小姐我希望你明白，这次事件性质比较恶劣，虽然以前也发生过核爆之神那样的核辐射事件但这次发生在城市中心……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不太好处理的。”
王尔德交换交叠的双腿，放下手中的茶水水蓝色的眼眸平静如湖面。
“先生有家人吗？”
“嗯？有个可爱的女儿。”
“那么你认为她现在安全吗？”
“当然安全啊，我们家的安保系统采用的是最高级的，而且因为我身份的缘故还设置有防空的安全屋，全合金打造内置一切生活用品极致安全。”
滔滔不绝的话语被身旁无语的同事用咂嘴的暗示截停。
“抱歉，我就是这个坏毛病，一谈到我女儿就停不下来，但这也没办法啊，她可是我的骄傲。”
“嗯。”
放下杯子王尔德水蓝色的瞳孔里与布拉德雷一致的淡蓝色圆环闪烁。
挂在墙上的电视机画面扭曲大片雪花。
“各位请看，这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幽影猎人拼命才采集的情报……那边两位正在思考杂酱面和电视剧剧情的也请听好。”
坐在角落微微愣神的两人尴尬轻咳两声，沐浴其他人调侃的视线红着脸抬头。
“好，好的，但王小姐希望你不要随便窥探他人想法好吗？”
“这是三朝暮的能力我用的不熟悉，那我不会在窥探了。”
皮肤深褐色没有五官的脸上有着长满环状利齿圆形口器。
高两米身形佝偻的怪物出现在屏幕上。
“这种幽影生物我们称之为空鬼，他们拥有一种即便是我们神人也不明白其原理的特殊能力，随意的穿越次元的能力。”
伸出修长的食指，如搅拌咖啡中的牛奶王尔德轻佻转动手指。
“总数超过上千万的它们即使是地下两百米的矿机也如同后花园般轻松进入，哪怕是最顶尖的职业保镖也会被秒杀的利爪，防御子弹的坚硬皮肤与在复杂环境中的高机动能力。”
“如此强大的生物也不过是低级“工人”，它们之上的幽影异性体更是堪比每年在全球各地进行恐怖行动的巫师，随意修改现实重塑自然如喝水般简单。”
“即便是我们最精锐的精英……也就是犯下重罪的重力之神阿尼玛斯·欧格斯先生就差点死在它们手上，那么阁下现在还觉得女儿安全吗？”
众人呆呆看着屏幕，视频摇晃的视角中各种各样扭曲的生物如割草般杀戮。
“……王尔德小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因为你们是一群弱爆了的垃圾，明明靠着我们圣堂的保护在世界上苟延残喘却整天想着怎么控制我们，所以我想说的有两点。”
即使嘴里说着粗俗的谩骂但语气却平稳表情淡然。
摇晃搅拌虚空“咖啡”的食指停住，与中指共同比出“二”的数字。
“第一点，你们根本不具备与幽影生物对抗的能力，更没法在其他神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保护好重力之神，所以他的调度由我全权负责。”
“绝对不行！”
就像讲价的老太婆。
先抛出明确的拒绝态度在后续交流中逐渐放松己方条件促使达成合同。
“像他那样轻松反转重力的神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交给民间企业管理，难道你可以保证他不再次发疯把首都抛入太空？那么他就与一颗定时炸……不，是与核弹无异！”
看着天花板发呆，略显迟疑的王尔德戳了戳柔软的脸颊点头。
“当然不能保证啊。”
官员愣在原地片刻后甩了甩头，重新整理语言用强大的气势吐出话语。
“好，那就没的谈了，把他交给我们！”
“好啊。”
轻轻拍手发出规律的响声，王尔德再次不假思索的答应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我说可以把阿尼玛斯给你们啊。”
带头的人深呼吸喉结鼓动，咽下口水视线瞟过其他人。
刚涌到嘴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被语气温和的调侃堵住。
“不过你们要怎么样管理他呢？”
“……自然是实验室一类的地方。”
“他可以反转重力哦，有什么建筑可以抵抗地心引力？”
“那就地下……”
王尔德摇头食指轻轻摆动，毫无灵性的空虚表情仿佛闪过淡淡的蔑视。
“他的能力在初期就有一公里射程哦，现在少说也能超过十公里吧，地表十公里内没有人和建筑的监狱，除了美国的51区关押着一位与阿尼玛斯同级的神人，其他地方你觉得可能吗？”
“麻醉剂总行了吧。”
官员央求般无奈的话语带着叹气。
“或许您不知道，神人因为自愈能力强所以新陈代谢迅速，几乎对任何药物免疫哦。”
“那就……好吧，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不，你们没有办法。”
翘起二郎腿悠闲靠在椅背上，微笑四指伸出微微侧头视线扫过在坐各位。
“恕我直言这是现实问题吧，你们根本没办法困住阿尼玛斯先生，如果他因为不公的对待要对你们实施报复行动那时圣堂就无能为力了，届时最好做好应对神人怒火的准备哦。”
“……”
“所以只能交给我不是吗，只有我手下的其他神人有制衡他的能力。”
互相对视眼神交流的众人摇摇头，视线同时重新聚集到王尔德身上。
“容我们商量考虑……”
“我就当答应了，那么第二点，我要组织一支全部由神人组成的小队用于讨伐国内由幽影生物引起的重大暴乱，重力之神也会参与，我敢保证他为国做出的贡献会高于那座被抛入太空的城市。”
为首的官员欲言又止后咬牙开口。
“那你怎么保证重力之神不再像这次这样暴走，我们不可能允许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核弹’在城市里随意走动。”
提起腿边的箱子打开，闪着银光的锁孔密密麻麻排列在两侧。
“我在所有神人脑袋里植入了炸弹，利用这点只要有人失控就可以第一时间制止，神人可以复活所以不会真的死掉。”
“而且我保证，阿尼玛斯先生不会给城市造成哪怕一点点的破坏！”
会议室的房门发出响亮的撞击声，突破保镖阻拦的马文满脸汗水盯着王尔德。
“不好了，阿尼玛斯先生和布拉德雷先生，他们打起来拆掉了半条街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