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玩笑
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能去无所顾忌的喜欢小孩子这种事。
港口黑手党高层基本都有点喜欢儿童这种事……
当然是我胡编的。
并不是喜欢孩子才能成为高层,明明只是站在了顶端才能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欲望,不去在意那些沉没成本觉得孩子的“打闹”很有趣而已。
就像善良一样,只有当好人比奸诈之人更聪明,才有能力去展现自己的善良。
不然只是纯真的愚昧而已。
有句台词则是很适合那些纯真善良之人。
你一个丫鬟不关心自己,反倒心疼你锦衣玉食的主子。
唉,我这种下一顿还没着落不知道能不能蹭到员工餐的人,为什么要去思考太宰治这狗东西信誉啊。
好在,一直被几十个异能者几百个黑衣人围攻“光明顶”的魏尔伦猫猫并没有在意他亲爱的弟弟被我们两个肮脏的小屁孩用想法玷污了他冰清玉洁的身体这件事。
虽然按照如今的状况而言魏哥是被迫的。
不然我真怕魏哥他跟我来一句王祖贤的那句经典名言“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什么的。
不过我想他现在可能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会悼念你的,魏尔伦先生,”太宰治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颇有神父感的将手放在上面,祈祷一般的说道,“不是悼念死亡,而是悼念出生。没有人能哀悼你的出生,哀悼的只有你自己,那明明是你战斗的动机……我觉得你很厉害,憎恨自己的出生,憎恨自己的力量,憎恨全世界。”
“然而你通过这些东西接受了自己毫无意义的生存,并且企图为这份生存意志加上一个附属品。”
“好厉害,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虽然我想跟你说更多,但是,是时候永别了。”
说完,太宰治自车箱上站起,背对着眼前的战场,他向下走去。
但凡你用的是中文,我都会以为你在骂他畜生,但是很可惜,并不是,唉。
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太宰治的身影,我思考着不对劲的东西。
“太宰大人?”
广津柳浪有些疑惑。
“结束后向我报告。”
太宰治迈开脚步。
是的,若是论这场战斗在没有其他变数的情况下要持续多久,持续多久才能将如同拥有着驼峰一般持久的“暗杀王”杀掉为结束,那想必是很漫长的事。
漫长到那几百个人都可以轮班一整夜。
不过,那是没有任何变数的不切实际的猜想。
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死亡,一个是活着。
而这两个结果的概率是相等的。
所以,变数突起。
在太宰治说出了那段作为反派来说非常合格的台词之后,在轻盈跳下了倒塌的列车车箱之后。
在我眼前五彩斑斓的烟火,变成了浓郁的黑色。
魏尔伦解放了自身——身为神的那一面。
我单手拖着太宰治的外套往回拽。
看着手中“天女的羽衣”,我将那个外套放在了身侧。
如我所想的那样,太宰治爬了回来,并且在我身后预备踹我。
至于我为什么能看到身后的事,那是因为,广津柳浪在疯狂的比划。
焦急的样子似乎不单单是因为事情的突变。
还有太宰治无情的鞋底。
“记得上一个弄脏我衣服的人……”并没有被踹下去的我回头,直视着正以看死人目光看着我的太宰治,而后缓缓吐出了后面的话,“还是在上一个。”
太宰治不怒反笑,收回脚,弯腰捡起了外套。
看着他虽然在广津柳浪面前视之为重宝但在以前跟我“独处”的时候对这个外套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想起了一件事。
说起来……那个老头给我的加入黑手党的“生贺信物”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一双筷子?
我思考了一下,记忆开始模糊,主要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上位者所拥有的快乐我想象不到,但是他所拥有的,可以从他所施舍的那些东西管中窥豹一下。
与之相比,森鸥外实在是太穷了。
我叹息,摇了摇头。
而这声叹息声,大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放大了这声叹息的,并非是喇叭,当然也不是我刻意为之。
单纯只是因为,远处的魏尔伦变成了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怪物。
声音甚至都在他食谱之上的那种怪物。
当然,他在外貌上除了黑了点,化了点黑化妆仿佛戴了荧光美瞳了一点之外,没有任何非人类的样子,甚至因为太过像人而产生了一点恐怖谷效应。
他浮在半空之中。
有点像是当初中原中也因为生病而毁掉我家那个时候的状态。
但比那要厉害的多。
因为这次所造成的,并非是什么无害只会让人变得古怪的重力场,而是足以吞噬一切,切割一切,吸收一切的黑洞。
空间像是油锅里的爆米花一样的开开合合,发出了吱哇乱叫的古怪声音。
魏尔伦笑了起来。
那些曾以高速向他射击过去的子弹现在如同烟做的绸缎一样萦绕在他的身边,被他粘稠的,宛如实质一般的异能力拉扯成碎末。
至少在我的眼中,那些异能力在飞速的蔓延,向着他的的敌人流淌过去。
战场早就偏离了当初的列车轨道,就如同偏离了太宰治刚刚所说的话一样。
魏尔伦悬浮着,这次的他甚至没有踩着空中的粉尘微粒跳跃,仅仅是浮在空中,而空气在他身侧有着轻微的晃动。
我说,你们重力使为了保护自身都喜欢用嫦娥奔月一样的姿势吗?
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任何的东西飞上天空,存在于魏尔伦身侧的一切东西,都被破损的空间无声无息的吃掉,甚至不用吐骨头。
太宰治走了回来,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远处的“风景”,甚至还有镇定自若的指挥着所有人撤离。
“那是什么?”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中老年人广津柳浪声音有些颤抖。
“‘门’被打开了,”太宰治望着空中的魏尔伦,眼神凌厉,声音沙哑。
他就在我身边,像是很多动画片里那些,平静的阐述着因为人类的罪过所以神即将灭世的大祭祀一样。
远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魏尔伦举起了手,黑色的球状物自他手心汇聚起来,那或许并非是向外扩张的实体,相反。
那可能是一个向内坍缩的区域。
可能是反意义的元气弹之类的吧。
而那个“元气弹”无声无息的,像是连声音都能吞噬的来到了我们身边。
看到那颗被扔过来的球,太宰治大声喊道。
“趴下!”
而后他俯身,抓紧了手边的一切事物。
黑色的炮弹悄无声息的吞掉了距离我身侧的五米左右远的四节车厢,连带的列车一阵摇晃。
我手中空无一物的坐在车厢之上。
维持着身体上的平衡,感受着身边的空气向着黑色球体消失的方向,跟中午食堂开饭一样的,蜂拥而至。
巨大的断面就在我身侧的不远处,而被吞掉一半的那节车厢,剩余的部分也扭曲的不成样子。
具体说明就是,那个地方虽然不能坐人了,但是如果有巨人还是可以拿那个车厢当方便面吃的。
此条单论车厢的扭曲变形程度。
“那个……到底是什么……”广津柳浪看着那块区域,下意识低喃疑惑。
“是和两天去发生的,中也开启了一瞬间的门,一样的事,”太宰治面色僵硬,想来他也不希望再这种事情发生。
太太,你也不希望森鸥外知道你一个计划损失了很多组织里优秀的异能者吧?
我内心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甩甩头,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吹到我嘴边弄的我唇角有点痒的头发甩开,我心很大向太宰治问道。
“哇你看这个阵仗……太宰,你说当初埋兰波的那个衣冠冢旁边能给咱俩空出地来吗?”
顺便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拨通个电话。
“等下啊我先打个电话,就跟重明说墓碑要粉红色的,刻个扇子就行,你要什么颜色的?”
太宰治一副我笑不出来,眼泪在肚子里打转的模样,头发还颇有凌乱美的翘起了一边遮住了一半脸,只听他完全不带笑意的说道。
“不要这么灰心丧气,如果他的目标真的锁定我们的话,那我们估计会尸骨无存。”
听上去还听俏皮的呢。
我咯咯的笑出了声,难听的笑声并没有让太宰治的脸上沾染阴云。
反倒是随后,他在对讲机之中听来的报告,让他瞬间难看了脸色。
对讲机中传来的一声声回答让太宰治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倒不是最关键的,能回答,基本代表有人幸存,让人最揪心的是,那些完全没有回应的成员。
“太宰大人,复曲大人,快逃吧,”广津柳浪伸出双手,他搭上了我们的肩膀,轻轻的推搡,似乎是在提醒我们回过神来,逃离面前这即将万籁俱寂的地狱。
“没用的,”太宰治深吸一口气,反而放缓了面色。
“我们没有办法在这种规模的异能范围之内逃脱,”我接上了他后面的话语。
看着距离我们已经算是非常接近的,由五彩斑斓的黑色异能组成的粘液一边吞吃着空间一边向外蔓延。
抬高手臂,我有些神情激动的想要触碰那极其华美的,怕不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色彩,就如同奥菲莉亚想要去触碰那来自天空的花朵一般。
那不应该存在于此世的花不断变换着形状。
它距离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