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拉链卡住了
温生恨不得上去捂住他阿妈的嘴，忙说：“您瞎喊啥呢！这是六哥同学！”
转头又跟顾思微说：“姐，这我妈。”
“阿姨您好，打扰了。”顾思微笑得乖巧，温生妈妈一看可欢喜了，连忙从温生手里把轮椅拉过来推着她往里去。
从大门到屋里，就这么短一截路，温生妈把顾思微的名字、哪里人，喜欢吃什么都给摸得差不多了。
温生落在后面跟于烬一块儿拎东西，温生爸姗姗来迟。
进了屋，温生妈把顾思微推到火炉前烤火，自己则去拿了好多零食摆了一长桌，招呼着顾思微吃。回头见于烬提了很多东西，又上前一脸不高兴地说：“来都来喽，你还带啥子东西？是不是莫把阿姨这儿当家？”
“哪儿能。”于烬弓腰把东西放到地上。
温生妈拉着他胳膊把人拽到顾思微旁边去坐下，指着那一长桌的零嘴儿说：“你俩就在这儿歇着，姑娘，这个云腿饼好吃！”
说着塞了俩给顾思微，然后便拽着温生跟他爸一块儿去了厨房。
厨房里温生爸掌勺，温生妈边切菜边问：“那个姑娘的腿？”
“您可别瞎想，人家就是扭伤了坐轮椅方便点。”温生连忙解释。
温生妈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瞧着多好一姑娘啊。”说到这儿，她又八卦地问：“她跟你们队长？”
“你咋问辣莫多？”温生爸说了她声，温生妈哼哼两声也就没再问了。
客厅里顾思微撕开包装袋，饼小小的，馅儿是云腿的，很香。她小口咬着饼子，一旁的于烬也有些饿了，撕开来直接一口一个。
正吃着，兜里的手机响了，顾思微拿出来一看见是丁维风打来的微信电话。
“说。”
“顾思微！”电话那头猛地传来宁曦的声音。
顾思微皱着眉头把手机挪开了，最后开了扩音直接扔到桌上。
顾思微：“干嘛？”
宁曦：“你早上走为什么不喊我？”
顾思微：“我为什么要喊你？”
宁曦：“我下巴青了一块儿是不是你昨晚打的？”
顾思微：“你昨晚死皮赖脸非要抱着我，还把你下巴戳我肩膀上，那是你自己磕的。”
宁曦：“我抱着你？不可能，吧？”
顾思微冷笑一声，没说话了。
宁曦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昨晚还说梦话要亲死于队！”
一旁的于烬正靠着沙发在回陈默恺的消息，听到宁曦说的抬眼瞧了她一眼。
顾思微：“还有事没？挂了。”
“诶！”
顾思微等着她说，过了好会儿那边才传来宁曦服软的声音：“那什么，昨晚的事儿就算咱俩扯平了。”
扯平？你美美睡了一觉跟我几乎没怎么睡的扯平？
顾思微懒得再搭理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宁曦黑着脸把电话还给丁维风，她昨晚怎么就那么手贱要去抱着顾思微？还别说，昨晚抱着她睡得还挺暖和。
“咱也走吧。”丁维风收拾好东西喊宁曦，宁曦“嗯”了声，走前塞了一千在厨房的碗下面。
中午在温生家里热热闹闹吃过午饭后就下起了大雨来，于烬喊着温生去房间里处理工作上的事儿，温生爸睡午觉去了，顾思微跟温生妈坐着烤火聊天。
“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27。”
温生妈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说：“跟小于同年的呀，找对象没？”
顾思微帮她理着毛线，笑道：“我就是来找对象的。”
温生妈直哈哈笑，又说：“小于这人就是看起来冷硬，其实人很好的。”
顾思微笑了笑，似是想起什么，温生妈一边笑一边说：“有一年小于来过年，碰上我们隔壁村几个叛逆期的小男生，一天到黑不干正事，喜欢打架嘛！”
“结果打架碰到小于，小于一个人把他们全收拾了。然后就说要认小于当大哥，被拒绝顺带着还被批评教育了一番。
后来知道小于是警察，有两个回去就跟屋里大人说要回学校读书，要考警校。还有俩当兵去了，去年回来探亲还上我这儿来打听小于。”
顾思微听得直笑，于烬这人还真是一身正气。
屋里的聊天声还有，屋外的雨声渐小却没有停。
这场雨一直下到天黑，晚上温生爸做的锅子菜，吃完暖乎乎的，顾思微还出了身汗。
出了身汗后身上黏糊糊的，她想洗澡又怕麻烦温生爸妈，就等他们都回房间后打算自己去厨房热水。
温生家是大平层，厨房跟洗澡的房间都在外面，顾思微从房里出来准备摸到厨房去，一出门就撞上正要回隔壁的于烬。
“干嘛去？”于烬问她。
“我想洗澡。”
于烬默了默，开口道：“走吧。”
顾思微跟着于烬去了厨房，于烬舀了些水进去问她：“够不够？”
“够了。”
于烬盖上盖子就过去起火烧水，顾思微也不跟他客气，回房间去拿换洗衣服去了。
水热得很快，顾思微在房间里磨蹭了会儿过来于烬已经在给她舀水了。
舀了一桶半的热水，于烬指着只有半桶水的那个跟她说：“冷水加在这里面，不够就倒这桶热的进去。”交代完就一手拎一个桶提过去了。
顾思微进去后又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灯暗，看着点脚下。”
“好。”
于烬也没回房间，就坐在不远处倒像是在等她。
里面的水声很快就消失了，过了会儿他听见里面的人试探性地喊了声：“于烬？”
没听见人应声，顾思微又抬起手往后面去扯自己卡进拉链里的头发，她扯得有些烦躁了，突然听见门外有人问：“怎么了？”
“我拉链卡住了。”
门外的人沉默了会儿，然后说：“开门。”
顾思微把门打开，于烬走了进来，她怕冷又连忙把门关上了。里面雾气缠绕，灯光又暗，顾思微背对于烬站着，把多余的头发挪到一边露出修长的脖子。
于烬走近，抬起手极有耐心地替她轻轻扯卡在拉链里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