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觉得你挺行的
“饿不死。”
话虽是这么答的，但他抬脚去的却是厨房的方向。
过了会儿他问：“面还是土豆？”厨房里只有这俩方便弄了。
听了他的话顾思微想想，答了声：“土豆！”然后乖乖坐着等他，他拿了几块炭跟两个土豆出来，然后把炭加进去，把那两个土豆也扔了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中间的炭火发出柔软的光，不够亮，但足够看清对方。
于烬低着头在弄炭火，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里面挪动，顾思微盯着他的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脑子里不动声色闪过一个念头。
于烬一面弄着炭火一面跟顾思微说话：“明天一早走。”
“几点起？”
“六点。”
顾思微眉头一皱，现在已经一点半了。见状，于烬解释道：“中午可能会下雨，那边是山路，不安全。”
“行。”
顾思微问：“温生老家叫什么？”
“曲庆。”
“好玩吗？那里有什么？”
于烬似是想了想，遂道：“雪山、草原。”
“没了？”
“嗯。”
顾思微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于烬也没吭声，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烤火，等待土豆熟透。
过了不知多久，于烬把土豆捞出来放到地上拍了拍，随后掰成两半用纸裹着递给顾思微。
顾思微接过来小口咬着，虽然什么都没放，但还挺香的。于烬似是想起什么，起身又往厨房去，然后端了个小碗出来。
递到顾思微面前一看，是辣椒面。
顾思微就着蘸了点，想起了下午吃的辣椒拌水果，问他：“这个跟下午那个辣椒是一样的？”
于烬点头，这边的本地人很多都喜欢吃这种辣椒面。
顾思微也喜欢吃，蘸着辣椒面把两个土豆都吃下了。
“睡觉。”
于烬灭了屋里的火，抬脚往楼梯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没跟上的顾思微。
“我睡车里行不行？”
“不行。”于烬说完又补了一句：“不安全。”
“好吧。”顾思微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朝于烬那边走过去。
于烬瞥眼瞧她，似是叹了声气又似是淡笑一声，直接走过去二话不说把人拦腰抱起来往楼上走。
到了房间门口，顾思微站定，手放到门把手上准备开门，突然回过头去对着于烬的背影说：“对了，于队长。”
“嗯？”于烬回过身看着她。
顾思微一笑，同他说：“我觉得你挺行的。”
于烬：“……”早知道就不回头了。
顾思微也不顾他的反应了，打开房间门进去。房间里宁曦已经睡着了，顾思微开着手机的电筒往床边走去，她裹紧嫌臭的被子滚到里面靠着墙睡得可香了。
顾思微站床边，把她压着的另一床被子拉出来，轻手轻脚地在一旁睡下了。
另一边路过温生他们仨房间的于烬，耳边全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床上丁维风跟温生俩人的姿势跟打架似的，只有床下打地铺的阿起睡得老实些。
于烬回到房间李叔也已经睡了，听见轻微声响又醒了。
黑暗中，李叔问：“干嘛去了你？”
“喝水，顺便摸了你两个土豆来烧。”
“女娃子饿了？”
“嗯。”
李叔笑了笑，喝个屁的水。
天还没亮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六点，于烬准时起床，打开房间门就看见了顾思微，她也是六点准时起的。
顾思微早上起来兴致不高，主要还是昨晚宁曦那女的，睡着睡着突然翻过身来抱住她，还往她身上蹭。她把人推开，没过会儿又扒拉上来了。
顾思微躺在床上失去自由，望着天花板恶狠狠地想，明天就上网曝光她。
于烬见顾思微扶着楼梯扶手下去了，就敲了两声温生他们房间的门，几秒后阿起打开门。
“走了。”
“哦好，马上六哥！”阿起瞌睡醒了，把床上的温生叫醒后下楼去，于烬跟顾思微已经坐上了车。
李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一起床就看见枕头边放着一千块。
隔壁两个房间里的宁曦跟丁维风还睡着，李叔想着让他们多睡会儿也没叫他们，下楼去厨房准备烧点热水，结果在锅旁的碗下发现了一个红包，他打开一看，又是一千块。
于烬接到李叔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曲庆了。
电话一接起来，于烬就先说：“过年红包，我就不来给您拜年了，到时候您要腊肠吃不完就给我寄点过来。”
那边李叔一听哼哼两声，说：“还有个红包给我压碗底下了。”
还有一个？
于烬看了眼一旁睡着了的顾思微，便听见李叔说：“肯定是那小姑娘给的，这样，我微信发给你，你帮我转交给她。”
于烬想了想，说：“您收下吧，她会很开心的。”
李叔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你问问她喜欢吃什么？牛肉干吃不吃？到时候我一块儿给你们寄点过来。”
“行。”于烬笑着应下了。
顾思微是被温生跟阿起他们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车刚停下。
“到了？”顾思微迷蒙着眼问。
“到啦到啦！”
“快下车顾姐！”
温生跟阿起兴奋地喊着，跟两只快乐的小狗一样。
下了车顾思微才看全周围的景象，这是一个小村落，家家户户挨得都不远，临近午时，有些人家冒出了炊烟。
炊烟被风带往远处，远处有成片的牛羊，扎着双辫子的少女哼着歌从草原上打马而过，辫子上挂的小铃铛叮当响，扬起的发丝都说她是自由的。
再远处是遗世而立的雪山，白云与蓝天都不够，只有它是极净的。自然创造了它，于是它悲悯地注视着每一个步履不停的路人。
它们围绕守护着这个小村落，听他们欢喜、叹息，从一年走向下一年。
“曲庆有什么？”
“雪山、草原。”
顾思微想，于烬也没敷衍她。
“到喽！”温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推着轮椅上的顾思微往家里跑去。
“阿妈！阿！妈！”温生吼着嗓子喊，顾思微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跑出来，边跑边应声：“诶！”
看见轮椅上的顾思微时稍顿了下，随后扯着跟温生差不多大的嗓门喊：“他阿爸快来！你儿子出息啰！今年还带了女朋友回来过年！”
温生：……
六哥应该还没进来吧，接着就听见他阿妈又喊了声：“小于！阿姨想死你了！”
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