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奏
王宫东侧天禄阁。
此处，乃是穆氏王族存放各类古记，以及功法类典籍的地方。
此刻，穆空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天禄阁内。
天禄阁一层大厅内，身着黑衫的穆空谷匀步走到了正手捧书籍，半眯双眼躺在安乐椅上的季老身前。
“季爷爷。”
穆空谷轻唤一声。
“嗯。”
与此同时，躺在安乐椅上的季老也轻应了一声。
随后，季老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转过头看向立于身前的穆空谷说道：
“小谷，你这次回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拿回你母亲的遗体和遗物吧，我能看得出你还有其它的心事。
毕竟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性格变了，但习惯却并未改变多少。”
“果然还是瞒不过季爷爷，其实我这次回来主要为了两件事。”
穆空谷顿了顿继续道：
“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为了取回我母后的遗体和遗物。
其次则是复仇。
凡是当年伤害过我母后的人，我穆空谷必要他们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尤其是穆朗和穆冧！
当然，还有就是
为了霜华和季爷爷您。
季爷爷，等一切都结束后，您是否愿意与我一同离开？”
面对穆空谷真切的询问，季老低头沉思了起来。
片刻之后，季老再次看向穆空谷缓缓摇头道：
“不了，你带着霜华离开便可。
我老了，不愿再过到处东奔西走的日子。”
听到季老的回答，穆空谷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了起来。
“小谷，其实自从上午在金銮大殿上见到你之后，便一直有一个疑问萦绕在我心头。”
这时，季老突然开口述说道。
“季爷爷您是想问我为何能够修炼这件事吧。”
穆空谷似乎是看出了季老心中的疑问，先一步答道。
季老点了点头，道：
“我曾见过真正的绝灵之体，那是一种排斥一切灵力以及其它外力入体的封闭体质。
而你却能引灵入体，所以当年的你绝无可能是绝灵之体。
不过虽然你并非是绝灵之体，但身体吞噬灵力的情况却是真实存在的，就连我也束手无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老说完再次看向了穆空谷，期待着穆空谷的回答。
“季爷爷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所谓的绝灵之体。
季爷爷当时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因为当年的我之所以不能修炼，并非是因为我本身的原因，而是”
说到这里，穆空谷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垂落了下去，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小谷，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秘密或是难言之隐，那就算了。”
对此，季老倒是看的很开。
“自然不是，当年若不是季爷爷，我可能就随着母后一同逝去了。
您对我的好空谷都铭记于心，我也是真心的把季爷爷当做亲爷爷看待。
刚才我只是在想，我说出来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季爷爷您可能不会相信罢了。
毕竟，就连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我
也觉得极不真实。
直到现在，仍旧感觉是大梦一场。”
穆空谷语气唏嘘地说道。
紧接着，穆空谷继续问道：
“季爷爷，您相信所谓的命运吗？”
“小谷，你为何突然如此问？”
听到这个问题，季老神色少有地郑重反问道。
“因为如果不这么问，我实在无法解释这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穆空谷回道。
少顷，季老稍稍平复了心态继续说道：
“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几百年前的我来回答，我会一笑而否之。
但如今
我只能说世间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无人能够违逆。
所以，即便是存在一些常人无法接受，乃至是不符合常理的存在，也是的可能。”
“好，既然季爷爷都这么说了，那空谷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不过，我与季爷爷的看法稍有不同。
空谷相信命中即定，但却不相信命由天定。”
说着，穆空谷就陷入了回忆之中。
“自从当年我被逐出穆氏王朝之后，当时身处万念俱灰下的我本想一死了之。
但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痛下决心。
因为一想到母后是因我而死，我就再无法自我了断。
就是因为我的心里还埋藏着太多的不甘、不忿、以及切齿拊心的仇恨。
于是，在恨意的驱使下，我彻底摒弃了轻生的念头。
相反，一股无比渴望活下去的念头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无限滋生。
在那之后，我犹如孤魂野鬼般的带着这份弥天的恨意和无限求生的欲望漫无目的地不断四处流荡。
直至我去到了那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地方。”
随后，穆空谷对季老讲诉了他这些年来遭遇的一段段经历。
包括遇到那个神秘老者，以及师尊宵宫心之后的一部分事情。
当然，对于一些十分悲惨凄凉的经历，以及千玄道珠这件事情穆空谷没有说出来，也并不打算说出来。
而在听完穆空谷这些年来让人不可思议的经历后，季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震撼当中。
“确实是
让人难以置信。”
直到最后，季老
对于如此庞大，且前所未闻的奇异之事。
就算是饱经沧桑的季老，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短暂沉默过后，季老再次开口问道：
“对了小谷，你刚才说，你现在的师尊是宵宫心？”
听到季老的问题，穆空谷点了点头。
“季爷爷知道师尊？”
穆空谷反问道。
“呵呵，在我们那个时代，恐怕几乎没有人不曾听说过“丹然剑仙”之名。”
说完，季老便陷入了深深地感慨当中。
“小谷，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季老开口问道。
对于穆空谷的修为境界，以自己的眼力居然无法窥探一丝，这让季老心中略微感到有些惊讶。
“天象境巅峰。”
穆空谷直言道。
季老认可地点了点头。
“好了小谷，你先去休息吧，顺便去看看霜华。”
“好，季爷爷，空谷先告退了。”
走出天禄阁，此时已至深夜。
月黑风高的天色也注定了这将是无眠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