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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惹是非“非”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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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雨息卧房的房门紧闭,刘大夫进去已将近一个时辰了,只有南华来回忙碌,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把顾淩君搁在门外,不让他进去。

    见南华端着一盆微红的浊水出来,顾淩君上前,“南华,让我进去看看。”

    南华跻身卡在门缝里,将顾淩君堵住,还险些把盆里的水弄泼,南华劝阻道:“将军,刘大夫正在为大人诊治,请将军回避。”

    “作何回避?”顾淩君还是想进去,没看到人,他怎么都不放心。

    南华也很执着,堵在门口没有丝毫让道的意思。

    南华思索,今夜大人的命虽是保住了,却仍在昏迷中,将军若此刻进去,怕是大人的病情要瞒不住将军了,大人这会估计也不希望将军进去的吧。

    “将军息怒,这是大人的意思……”南华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补充道:“大人的意思是将军从云州一路奔波回京,已是舟车劳顿,还请将军先行回府歇息,有事隔日再商。”

    陶雨息不想让他进去,那他不进去就是了。

    顾淩君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将军府,就在庭院里,在陶雨息的房门外,静静地呆着。

    不久,刘大夫从房内出来,脸色不太好,顾淩君立马上前慌忙询问道:“大夫,陶大人怎么样了?

    “陶大人暂且没事,已经服药睡下了,还请将军勿要前去打扰。”刘大夫重重叹了一口气,似无奈又似痛惜,个子矮小的他,忍不住抬首看向顾淩君那高大个,他那凹深的眼眶,看起来有些凶,眼里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愣是把顾淩君指责了一顿,“将军,陶大人有恙在身,要清心寡欲,切记不得触及那种药物,不然,后果自负!”

    “我……”顾淩君磕磕巴巴顿时说不上话,看着愤然而去的刘大夫,嘴里才喃喃自语道:“我也没做什么呀。”

    刘大夫误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让他背了个黑锅。

    当然,顾淩君还不知道陶雨息的病情,不清楚陶雨息的身体有多糟糕。

    夜色浓郁,暗无星辉,忽而风起,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今年的上巳节,还是下了雨。

    顾淩君怒红了眼,在雨中伫立,依旧没有离去,雨水从头冲刷而下,淋得他浑身都湿了个透,这清凉的雨水,似乎洗去他一身的焦躁,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顾淩君想着,到底是谁要害陶雨息?陶雨息如今身在的位置,确实很多人都急红了眼,目的是为了让陶雨息身败名裂吗?

    还是说,拿陶雨息来开刀,只为对付他?

    他在想,是太子,还是晋王?

    张符是太子的人,应该不是他做的手脚,那么是晋王吗?

    诗宴乃是晋王一手操办,如若出了事,晋王还是要担责的,他怕是不敢冒这个险。也不可能傻到利用太子的人来对付他,先前自称要与他结盟,他倒是没有理由这么做。

    莫非,朝中还有第三方势力?

    故意挑拨太子和晋王,让他们私下相互猜测和质疑,挑拨这二王和将军府以及陶府的关系,让他们相互厮杀。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隔岸观虎斗,最后四败俱伤,再来个收渔翁之利?

    当顾淩君回到将军府,已经是第二天了。

    “将军回来啦!”天朗见顾淩君一身狼狈,满是雨水潮湿的气味,“听说陶大人昨天上巳节在广宁君府中了……咳……没事了吧?”

    “没事。”应该没事了吧!

    天朗仔细的打量着顾淩君。

    顾淩君对上天朗那探究的目光,黑着脸道:“收起你那奇怪的眼神,我像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天朗的目光又落在他的颈脖处的牙印,喃喃道:“像……”

    顾淩君冷哼一声,忽而问道:“秦允人呢?”

    将军终于想起这一号人物了,天朗道:“秦允不在京城。”

    秦允此人闲游好玩,时常不见人影,这会不知道在哪个人群里簇拥热闹去了。

    顾淩君道:“想办法找到人,传他回京。”

    “是。”天朗应道。

    这几日来,顾淩君都在为云州的事情做善后处理,忙前忙后也没空去陶府,期间也没有见陶雨息来上朝,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等到下了朝,已是午后。

    顾淩君没回将军府,反倒是直接去了陶府。

    陶府的守卫见了顾淩君,没有上前阻拦,也没前去通报,反正这大将军来陶府就像自己家一样,大家也就司空见惯了。

    当然了,陶雨息要去将军府,那也是一样能自由出入的。

    三月暖阳,柔和并不热烈,风轻云淡,午后正适合让人享受着这份惬意。

    陶雨息已经醒来两日了,在屋内觉得闷潮得快要发霉,便将躺椅搬出房屋摆在庭中,躺在藤椅里面,一旁石桌上还备着凉茶和甜点。

    他就这样闲闲的沐浴着日光。

    身体不好的人,本来就疲乏嗜睡,陶雨息这躺得舒服,竟然沉睡了过去,浑然不知有一人正悄然走近。

    顾淩君俯首,静静地看着那人安静的睡颜,他惨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也少了往日里的神采奕奕,他睡得恬静乖巧,任那微风轻悄悄地拂过他的发梢,青丝蓬乱而缭绕。

    其实按照原本从云州回来的路程,顾淩君上巳节当天根本到不了京城的。回得来,那是他几天快马不停蹄,连夜兼程,才在上巳节前夕,回到了京城。

    他觉得自己当时拼了命赶回来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若果上巳节他没有出现,一切后果不堪设想,幸好自己回来了。

    顾淩君目光移到陶雨息的额上,他那额角的伤,已经被他拿一条抹额给遮挡住了,这样看着,根本瞧不出来的额角受了伤。

    顾淩君蹲下,伸手想要掀开抹额看看陶雨息额头的伤口,这时,他却醒了,正好四目相对……

    陶雨息那惺忪的眼,带着困倦的迷离,“将军怎么来了?”

    顾淩君没有因为他的醒来而停止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心虚,反而道:“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陶雨息没有阻止,“等伤口结痂,蜕皮,恢复如初,那也要等上十天半个月。”

    闻言,顾淩君心里想着,如果他还是陶府那个天真的小公子,那该有多好,有公主的庇护,一世无忧,哪还会受这种苦。

    陶雨息如此,怎会让自己受如此屈辱,幸好只是一道疤,不然则是永远都抹不掉的伤痛。

    顾淩君的手并没有掀开抹额,而是收了回去,转而笑道:“抹额不错。”

    “成欣公主送的。”陶雨息打个哈欠,挪着身体,坐了起来,“皇室专用的锦帛,做成的抹额,自然是不错的。”

    是公主带陶雨息去的广宁君府,又出了这样的事,公主亦是过意不去,为了表示歉意,公主就亲自为他绣制几条抹额,给他遮掩伤口,抹额款式多样,甚至可以每日换着不同的样式戴。

    陶雨息想起那天在迷糊中,他听到张符的凄厉惨叫,忍不住问顾淩君,道:“张符呢,当真断了他一条胳膊?”

    顾淩君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狠厉的笑,“自然是断他一条胳膊,至于是哪条胳膊,我说了算。”

    看着顾淩君的笑,陶雨息觉得有些悚然,料想着那张符已经遭殃了吧。

    陶雨息叹道:“其实,将军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大家都是受人利用罢了。”

    顾淩君知道,这张符受人利用是一回事,但是他敢于觊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顾淩君靠坐在石桌上,顺手给自己和陶雨息倒了两杯茶。

    陶雨息刚睡醒,也觉得口渴,很自然的拿起其中一杯茶,抿了一口,“有人先是买通利用侍女,故意弄湿我的衣裳,趁着我去换衣裳的时候,暗地里将张符引过去,宣称是我在房内等他。屋内被人提前点了灼情香,直到张符出现,我已经浑身无力。”

    “我会查出背后之人。”顾淩君道。

    “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会传到皇上那里去。”陶雨息想了想,又道:“打草惊蛇,况且,带我去换衣裳的婢女是成欣公主身边的人,这件事如果要查的话,就会牵扯到成欣,她是无辜的。”

    顾淩君气不打一出来,怒责道:“只会为别人着想,你自己呢?若我没发现不对劲,迟来一步,你早就……”

    早就成了那张符美味的盘中餐了。

    顿时,陶雨息被凶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也习惯了,总之,顾淩君就是嘴硬心软,凶过了,就好了。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陶雨息说罢,便伸手去够桌上碟子里的甜糕。

    陶雨息手还没碰到糕点,那碟子被顾淩君整盘端走,“长了龋齿,就少吃这些甜的。”

    顾淩君愠怒,不知是气他对这件事的无所畏和淡然,还是气他牙疼脸肿了仍要吃甜的,估计都有吧!

    顿时,陶雨息送给他一记幽怨的目光。

    喝药的人,嘴巴终日是苦的,所以视甜如命,想要他不吃甜的,那是不可能的。

    顾淩君看着他那可怜模样,终是被吃得死死的,心软了,复而补充道:“等牙齿不痛,消肿了再吃。”

    陶雨息才不听他的,趁着现在还能吃……能吃就吃多点,来日到了阴曹地府里,他可指望不上能吃到人世间的甜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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