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僧人1
厉挽晴第一次见君业莲如此抗拒的样子,着实吃惊不已。不过很快吃惊变成了愤怒,觉得他这是在反抗自己。
长鞭一挥,狠狠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反抗我了是吗?你只是本座养的一条狗,取乐的工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厉挽晴用长鞭勒住君业莲的脖子拖上床,剥去他的衣物,君业莲没有反抗,他反抗不了,他的内心是无比抗拒的,可是身体早被她驯服了,即便自己不情愿,可早已沦为她奴隶的身躯,每当她碰触的时候便会不自觉的臣服。
眼泪落下,是他对厉挽晴的绝望更是对自己的绝望,厉挽晴接住他的眼泪,她只觉得心里不舒服,从未想过这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只剩欲望的她理解不了自己内心的感情。“你对我而言的价值,现在也只剩这些了,哭出声才动人。”
厉挽晴狠狠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发出羞人的声音,“这才对,若不是你这副长相和诱人的身子,你早死了,日后老实些,若还敢这般忤逆本座,别怪我不客气了。”
厉挽晴拿起鞭子,红唇冷漠,“哭大声点。”
君业莲眼睛流着泪,他拒绝不了她,只能任由她欺凌。他恨厉挽晴,更恨自己。
厉挽晴从梦中惊醒,怎么会梦到之前那些禽兽行径,已经天亮了,地上只有叠放整齐的被褥,君业莲不知道去了哪里。
厉挽晴出门迎面撞上一个僧人,白衣胜雪,不得不说这僧人生得极为好看,还有几分女相。可惜了,这么早就出家了。僧人看向厉挽晴,清明的眼睛像有某种魔力,让她感觉灵魂都被看穿了。“施主不该再出现在这世间。”
厉挽晴心惊,难道真给看穿了真实身份,“好俊的小和尚,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莫非是口是心非,想引起我的注意。”
僧人很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被厉挽晴打趣地面红耳赤,“施主莫要打趣贫僧了。”
厉挽晴玩心大发,更多的是她要确认是不是被认出了,“初次见面就说我不该再出现在这世间,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不该出现在这世间?”
僧人又看了一眼厉挽晴,“施主是已逝之人,返魂重阳,有违天道。”
厉挽晴心里真是咯噔一下,一眼能看出她是借尸还魂之人,看来确实有些能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和尚年纪轻轻,六根还不清净,净说些胡话,其实啊是动凡心了对不对?”
厉挽晴往小和尚身边凑了凑,小和尚一下子慌了,脸更红了,“贫僧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厉挽晴步步紧逼,“真是个狡猾的僧人,说吧,是不是对我一见倾心,为引起我的注意才编出这些瞎话。”
僧人是彻底慌了,“绝不是,贫僧所言绝无虚假。贫僧自幼便能看透生死阴阳,施主身上的血腥之气非常重,前世必然是个手段血腥之人,借尸还魂之后灵魂还带着血腥之气。”
还真有点本事,难道这就是天生的阴阳眼,看穿生死阴阳,世间竟还真有这般能人异士。“又在胡说八道,小和尚你再信口开河我就要叫人了,说你是个假僧人,调戏良家妇女。”
僧人羞红了脸,“施主你不可这样,贫僧只是实话实说,你不可污蔑贫僧的清白。”
厉挽晴感觉后领给人揪住了,一回头看见君业莲阴沉着张脸,“大清早你就在调戏僧人,成何体统?”
这真是调戏僧人被自己夫君逮了个现形,“不是的,你听我说。”
“贫僧无妄,施主你的夫人怕不是原来认识之人,早已换了灵魂。”
厉挽晴挣脱开君业莲的手,“看吧,是这和尚胡说八道,我只是不过在找他讨要说法,绝对没有背着你,做对不起你的事。”毕竟上辈子该做的都做了。
君业莲继续提着厉挽晴的后领,就差把她拎起来,“回屋说。”
说着把厉挽晴拎回屋里,“你不要总是拎我好不好?我又不是兔子。”
君业莲靠在门上,“那和尚是普陀山的无妄大师,虽是年纪轻起,但道行高深,传闻他拥有能看穿生死阴阳之眼,你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大师?”厉挽晴懒得争辩,不过这僧人绝非等闲之辈,自己前世是个女魔头,还是少招惹他为妙,“知道了,不过公子你大清早去哪里了?”
君业莲坐下倒了一杯茶,“南城近来不太平,听闻有人到处施展还魂之术,很多已死之人借尸还魂,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普陀山派无妄大师下山一探究竟,你没事就离那和尚远点,免得被他误伤。”
厉挽晴抱住君业莲的手臂,“夫君这是担心失去我吗?”
君业莲推开她占便宜的手,“别一口一个夫君,听着甚是别扭,你要不像之前那样唤我公子,要不直接叫我的名字。”
厉挽晴单手托腮,“好的夫君。叫你什么好呢?小莲?莲莲?还是小君——”
君业莲瞪着她,感觉生气了,怎么突然生气了,厉挽晴感觉又在作死,前世她不是常唤他小君吗。“要不我还是叫你夫君吧。”
君业莲扶额无语,说了等于白说。
南城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聚集了不少武林高手,厉挽晴生性好武,看他们在擂台上打来打去,自己也想上去一较高下,不过君业莲拎着她的后领,只好作罢,“别惹是生非,我们去城郊的乱坟岗看看。”
厉挽晴哭丧着张脸,“又去坟地,我到底和坟地有什么不解之缘啊。”
南城的乱坟岗,真就是乱坟岗,没个墓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草都三尺高了。乌鸦嘎嘎乱叫,就是大白天还是挺瘆得慌。
厉挽晴没什么可以畏惧的,她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走了没几步厉挽晴踩到一节白骨,看样子是人的手骨。随后身后也咯吱一声,她回头没看到人,只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靠近脚边的矮坟,赫然伸出一只惨白的人手,一具干瘦的尸体从坟地里爬出来,血红的眼睛,不过他身上散发着恶臭,明显这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君业莲忙把厉挽晴护在身后,一把红莲业火烧过去,很快这具尸体化作了灰烬,“这是诈尸了吗?还有人在御尸?”
君业莲,“不是,是借尸还魂术,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变成这样了。我有种不好的猜测。”
厉挽晴,“你怀疑是罗刹干得,他想复活王后,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敢冒然使用,就先试着把之前死去的人先复活看看效果。”
君业莲,“如果是这样,这些乱象就可以解释的清楚了。可惜鬼族的灵魂寄宿在这些死人身体里,一来是这些人已死,身体早已损坏,二来鬼族阴气太重,会腐蚀这些尸体,而且被强行塞进死尸的灵魂处于混乱状态。罗刹真是疯了。”
不远处出来锡环的声音,厉挽晴看见那身素雪白衣穿过枯树林,来人正是不久前见到的无妄,无妄不似之前看到的那般,漆黑的双眸阴气森森,眉心一处火焰的红印若隐若现。“人间既是地狱,恶鬼横行,才致使处处是杀戮,你们这些恶鬼必须除掉。”
厉挽晴,“小和尚你疯了不成?”
无妄锡杖一挥,厉挽晴一阵眩晕,感觉灵魂仿佛被锡杖打出来了。君业莲抱住厉挽晴,甩过去红莲业火,“心有恶念,哪里都是地狱,大师本是佛门中人,本该普度众生,如今被恶念缠身而不自知,以恶念看之,所望之处皆为地狱,所见之人皆是恶鬼。”
无妄大惊失色,痛苦地捂着头,眼神马上恢复了清明,大口的呼吸着,“多谢施主点拨,差点就被心魔控制了。”
厉挽晴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果然是个六根不清净的小和尚。”
无妄红了脸,“不是的,全是这阴阳之眼,我自幼看遍生死善恶,接触的多了心魔丛生,师傅虽然给我加了封印,可还是……今日多谢施主点拨,不然恐酿成大祸。”
厉挽晴觉得他的样子甚是可爱,“所以你打算怎么答谢我们呢?”
无妄红着脸不敢看厉挽晴,“二位若是用得着贫僧的地方,尽管开口。”
厉挽晴绕着无妄打量了一圈,“你一个和尚,身无分文,不过长得还不错,不如……”
无妄脸红得要冒烟了,“不可,妇人您是有夫之妇怎可……”
君业莲拎起厉挽晴的后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般…早上还一口一个夫君,现在连和尚都不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
“是什么?”
君业莲放开厉挽晴,背过身去,神情黯然,他竟然差点脱口而出那个令他恨得彻夜难眠之人的名字。
“夫君是想说我像那女魔头是吗?”
君业莲怒瞪着她,赤瞳疯癫阴冷,整个人都被阴厉之气笼罩着,令人望而生畏。“夫君,这么介意提起她,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若是放下了自然不会再恨,越是恨越是爱。”
“闭嘴!!”君业莲彻底怒了,厉挽晴是他的逆鳞,是他不可触摸的伤痛,更是他心里爱恨不明的地方。
厉挽晴没有再说什么,漠然地转身离开,她想尽力弥补,可是那么多伤害该怎么弥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从无尽的恨意中解脱出来,不爱了自然也就不恨了,再提及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施主,那片枯树林常有野兽出没,尊夫人一个人回去怕是不安全……”君业莲赶紧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