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僧人2
厉挽晴走在枯树林，愁绪万千，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的感觉。不过没感觉到丝毫的邪气，她现在有修为在身也没什么可怕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好像在这片枯树林走了半个时辰了吧，这片树林有那么大吗？还是她已经迷路了，光秃秃的枯树枝张牙舞爪，到处透着诡异。
厉挽晴握紧长剑，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笛声，随后地上伸出无数只手，一具具枯尸摇晃着破土而出，怎一个恐怖了得，一般人怕是早就吓疯了吧。但她是厉挽晴，还是战神的时候她哪次出征不是血流成河。
红着眼睛的枯尸张牙舞爪地朝她扑过来，厉挽晴长剑一挥扫倒一片，就是被砍断了头身子还是动的，厉挽晴干脆把枯尸劈成了两半，黑烟离开尸体，这就是君业莲说得不成功的返魂之术。
厉挽晴长剑挥向那吹笛子的人，他身法鬼魅，脸埋在兜帽下，“你就是罗刹？”
那人站在半人高的枯树上，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飞舞，他嘴角上扬，“果然回来了。”
厉挽晴心里一惊，“你不是罗刹，你是符影！”
那人没有做声，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些，“我们来日方长，师傅——”
厉挽晴岂会轻易放他离开，长剑挥出一片冰刃，君业莲在场的时候她不敢用，现在他不在身边也没可顾忌的了，“给我站住！这些都是你做得吗？”
符影已经消失在枯树林，身后的枯尸还在穷追不舍，厉挽晴直接砍头，身法快得看不清。难道一开始制造这些事的就不是罗刹而是符影，据说她死后符影也不知所踪，二十五年来销声匿迹，现在又突然出现，难道自己的重生也和他有关系？
厉挽晴身边全是枯尸，她收起长剑，到底为什么？神族已经没落，符影还要赶尽杀绝不成，厉挽晴曾经也是神族，只不过被诅咒，剥夺七情独留六欲，最后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符影想尽办法的复活自己，难道还指望她杀上九重天报仇吗？
下雨了，雨滴在厉挽晴眼睛里，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她在世间不停地轮回，不停地拥有失去，最终什么也没留下，她是想报仇，可是报仇之后呢？她受到的伤害不会改变，可是也不能让那些人好过。
厉挽晴倚在枯树上，天好黑，就像她前世死的时候一样。身边全是手持利刃之人，人人都想剥她的皮饮她的血，没有可信赖可依赖之人，即便有她也感觉不到，从被世人敬仰的战神姝颜到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厉挽晴，她也曾高悬于九天最后被踩踏入泥。
雨下大了，泥水溅在她的裙摆上。远远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是眼花了吗，根本不会有人来。厉挽晴凄凉地笑着，望着那个渐渐奔向自己的身影。“受伤了吗？”君业莲冒着雨奔来，二话不说抱起厉挽晴。
靠在她的肩膀上，厉挽晴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前世她最后念得想的还是他，虽然直到最后她都感受不到这份感情。
回到客栈，君业莲把厉挽晴放在床上，“你先等一下我让店家烧些热水来。”
厉挽晴拉住他的手，雨水还挂在她的脸上，看着君业莲她有千言万语，她想告诉他自己就是厉挽晴，想告诉他自己从未想过伤害他，“怎么了？”君业莲问。
厉挽晴苦涩地松开手，“没什么。”她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君业莲去了楼下，厉挽晴抱紧了自己，原来有血有肉竟是这么痛苦。千万次的轮回，她都快忘了这种感觉，兴许是忘了太久，她才会这么痛苦。
厉挽晴泡在浴桶里，终于找回了一丝丝温度，她不能自怨自艾，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到底是不是符影复活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一次新仇旧账一次算个清楚，厉挽晴穿好衣服。
君业莲还站在门外，身上还穿着湿衣服，厉挽晴有些心疼，“公子，你还是去换身衣服吧。”
君业莲，“对不起，我去晚了让你遇到了危险。”
厉挽晴牵起他的手，微笑着摇摇头，“没有，我也有不对，公子快去换了衣服免得着凉了。”
君业莲进屋，无妄走来，痛苦地捂着胸口，“小和尚你不舒服吗？”
无妄额间火焰红印若隐若现，厉挽晴心道不好，赶紧扶他进屋，“多谢施主。”无妄赶紧坐下调息，不过看起来不怎么成功，厉挽晴渡了些灵力给他，无妄才终于压制了心魔，“多谢施主。”
厉挽晴摆摆手，“说谢就免了，光说不做都是虚得。不如——”
无妄马上红了脸，“不可不可，施主是有妇之夫，贫僧是出家人。”
厉挽晴笑出了声，“都说你六根不清净了，看来真没说错。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先想到了别的事上去，还说不是动了凡心？”
无妄无言以对，红着脸拨着手里的念珠，“施主就不要打趣我了，施主之恩贫僧必然会报。”
厉挽晴从前很不喜欢这些所谓的出家人，总觉得他们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天族没什么区别，现在再看确实心存偏见了，厉挽晴挑起小和尚的下巴，“小和尚，我问你，你望着我都看到了什么？”
无妄缓缓抬眼，有些勉强地看着厉挽晴的眼睛，两人对视的瞬间无妄直接吐了一口血，“小和尚你……”
无妄摆手示意她不用搀扶，“施主……施主……施主不是善类………”
厉挽晴来了兴致，托着下巴，眼神有些清冷，“不是善类是什么？是人还是魔？”
无妄擦擦嘴角地血，“施主所造杀戮太多，怕是生生世世都要受轮回之苦。”
厉挽晴大笑，狂放的笑声和前世如出一辙，眼神有种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感觉，“生生世世永受轮回之苦，有意思。还有呢？”
无妄严肃了一些，“施主本该是九天皓月，可惜堕入凡尘被淤泥侵染。”
厉挽晴凑近几分，望着无妄眸子里自己那张冰冷的脸，“九天皓月，就是那天上的月亮被踩进了淤泥，再纯白也变得污秽不堪。小和尚你还有点道行，行了我先回去了。”
“等下，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可再造杀戮。”
厉挽晴，“你白天的时候说世间皆地狱，世人皆是恶鬼，我觉得很有道理，既然身处地狱，本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岸在何处？既是苦海本就没有岸，何来回头是岸。”
厉挽晴大步走出无妄的房间，一出门就碰上了君业莲，长发未束，一头黑发披在身后，真不愧是她以美貌闻名在外的夫君，何止仙姿绰约，简直是天神下凡。
君业莲眉间有些不悦，“这么晚了你去那和尚的房间做什么？还不死心吗？”
“死心？没有，你别误会，他刚才不舒服我帮了他一把，不是你想的那样。”
君业莲转身，长发甩在身后，“我误会什么？又不是想的什么？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厉挽晴赶紧跟上去，“夫君吃醋了？”
君业莲瞪了她一眼，“无聊。”
上来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哪里来的小美人，可比醉春楼的头牌好看多了。姐姐有的是钱，你跟我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厉挽晴挡在君业莲身前，双手掐腰，“没看见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吗？”
女人鄙夷地扫了一眼厉挽晴，“多少钱把他卖给我。”
厉挽晴袖子一挽，亮了亮拳头，“多少钱都不行，再敢对老娘的男人口出狂言小心姑奶奶的拳头不长眼。”
女人一听瞬间来火了，“死丫头你威胁谁呢？我可是钱来钱庄的掌柜，南城首富钱美娇，钱一撒，就会有无数人来替我卖命，到时候打得你满地找牙。”
“不就有几个臭钱吗？”厉挽晴抓住女人的衣领，直接丢楼下去了。“赶紧去撒钱，我看看谁来给你卖命。”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好打手打断你的腿，再糟蹋了那小美人。”
厉挽晴，“我等着，赶紧去。”
君业莲扶额无语，早知道他就该戴面具出门，每次都会被女人盯上调戏，厉挽晴牵起君业莲的手拉进屋里，“有几个臭钱就敢打老娘男人的注意，真是岂有此理。”
君业莲耳根泛红，“我不是你的男人。”
厉挽晴揪起他的衣领，“你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男人，你说过要娶我的，我可记着呢，你还想赖掉吗？”
“我当时那么说全是…我也解释过了……”
厉挽晴勾起他的衣领，微微扯了扯，君业莲本就不怎么紧实地领口彻底松垮了起来，厉挽晴忍不住往里多瞄了几眼，这身材实在令人血脉喷张，自己以前虽然没有感情但是眼光是真的好。
君业莲像个被非礼的良家子，抓紧领口，“别这样。”
厉挽晴凑近几分，“别哪样？我可是好几次救你于水火，你就不打算报答我一下吗？你要是不娶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糟蹋你了。”
“你……”君业莲脸红到了耳根，“一个女孩家，说这种话不害臊吗？”
“死丫头给我出来！你们几个人去收拾那个丫头，你们几个把小美人给我抢过来，今晚老娘非要在那丫头面前糟蹋了他不可。”钱美娇带着人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