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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初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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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棘正洗漱罢,准备上床,门却被人敲响了。

    本该离开的人却去而复返。

    “没有房间了,夜也深了,我们将就一间房吧?”

    南棘点头,侧身让人进来,等他关上房门,才发现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便问容锦:“你不让侍女服侍?”

    像容锦这种锦衣玉带的公子,在南棘的印象中,应该是由多名美婢贴身服侍的。

    容锦听他打趣的口吻,马上知道南棘想的是什么,耳朵可疑地红了。

    可南棘却并未注意,容锦幽幽道:“我从不带美婢出门,若是……”

    南棘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你若是想充当一下我的美婢,凭你的姿色,本——本人也是能接受的。”

    南棘愣住了,尚未注意到容锦在调侃他,而是顺着他的话,想到了自己的“姿色”,剑眉星目,怎么看也不像是美婢。

    他怀疑——容锦审美出现了问题。

    算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贴心地将水打了上来,递给容锦。

    容锦望着眼前那盆水,久久沉思。

    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南棘看了眼床头,有两个枕头不假,可只有一床被子,时值夏日,这几日夜里常常下起大雨,盖着被子才能睡个好觉,可容锦一看就是有洁癖的人,总不可能两人睡一起。

    那就不盖被子吧,忍忍便过去了。

    南棘拿起一个枕头,丢到窗边的软榻上,准备过去睡。

    容锦刚洗漱完,见他要走忙伸手拦住他:“你不睡觉去哪里?”

    南棘皱眉,疑惑道:“我去睡软榻啊,难不成我们睡一张床?”

    容锦并不放手,他把南棘按坐在床上,自己反而起身走到软榻旁:“是我唐突了,既是我后来的,那便把床让给你睡。”

    南棘哪能让他睡软榻,明天玉缺要是发现南棘不给自家少主睡床,得拿剑劈了他。

    他瞬间抖了个激灵,今儿才和她底下的小美人胡闹了一通,晚上再不好好对她的大美人,他觉得自己下场会很惨。

    南棘便讨了个巧:“你不是有洁癖吗?我记得你说,不习惯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东西,便也以为你不喜欢和旁人同睡一张床。既然你不嫌弃我,那来一起睡吧。”

    南棘翻身往内侧睡了,想到了什么,便又抬起头来道:“别忘了把软榻上的枕头拿来。”一看,容锦手里是拿了枕头的,他停在屏风旁,挑了一下灯芯,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南棘只拉了被子的一个角盖在自己身上,他听容锦悉悉簌簌脱了外衣,又取下靴子,转过身来,将被子牵了一下,两人便把被子平分了,但这一下,容锦发现了问题——

    “你睡那么远,我还怎么盖被子?”

    容锦无奈的声音响起。

    南棘往容锦这边过来了一些:“我只是怕你不习惯和我挨得太近。”

    容锦躺下来,侧过脸看南棘,这一看便不得了了,南棘双手恭恭敬敬地放在肚子上,整个人平躺着,真还叫人挑不出错处,只是这防守的姿态未免……太明显了些。

    容锦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有没有洁癖你还不知道?”

    南棘:“?”

    我怎么会知道?

    容锦悠悠道:“在玉门岭那会,我记得你不肯帮我剔鱼刺,我便抢了一块你碗里的。”

    南棘:“!!!”

    好像是有这件事。

    “你瞎说什么,你又不说自己喜欢,我哪知道你爱吃那道芙蓉鱼。”南棘觉得自己的姿势太戒备了,这样很难入睡,他把手放到身侧,“你这人就是装的来一本正经,其实懒得很,还要别人帮你剔鱼骨。既然嫌吃鱼麻烦,那作甚还要喜欢吃?”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圣人有言‘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阿棘,若你真正喜欢什么,是不害怕要花费多少心思的。”

    南棘想了想,其实很多人也没有说真的要去喜欢什么,他们却花费了很多心思,他想说,那叫宿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身旁人发出有规律的呼吸声,这是睡着了?

    他先还想着不会这么快遇到容锦,哪成想本来是找乐子来的,这一下捡到了个“大宝贝”,可真是有缘。

    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相倚,暖日明霞光烂。

    是挺美好的,可他又禁不住思索,商轻云追到了赵家这一旁支,可容锦一行还真不像不知情,那女子接下来是在等谁?

    南棘侧耳听到屋外,雨下得哗哗啦啦,夜色不是很清晰,他转头看着容锦的脸——

    他看过无数次的脸,白皙如玉,羊脂玉般细腻,那双紧闭的桃花眼。

    他知道,那双眼睛很好看,长长的睫毛,遮不住里面的深情,多看几眼,还真有种他要温柔吻上去的错觉……

    南棘及时打住,大晚上的再深想下去,可能会出现一些大问题。

    柔情的桃花眼就这样闯进了他的世界,如果他自认为是君子好求的伊人,那可太不要脸了。

    他听见自己叹了口气,这一切——不是巧合。

    容锦对他仅仅是对朋友的关照吗?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才值得容锦这样做的。

    “你会告诉我么?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在心底默默地问,无人可以回答。

    雨滴滴答答的,从屋檐滴落,南棘数着雨声,于烦杂中失去了意识。

    南棘保持着早起的好习惯,天刚蒙蒙亮,他便睁开眼,对上容锦那张放大的脸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一个人睡,两人在睡觉中不知不觉中头靠在了一起,他微微一动,容锦也跟着醒来。

    “要起了么?”

    那嗓音低低的,带着睡觉后沾上特有的沙哑。

    南棘看了眼容锦那俊美无俦的脸,感觉有点心塞,上天怎么可以这么优待一个人?南棘点点头,等着容锦让他。

    容锦也跟着起身穿衣,南棘不解:“你起这么早?”

    “好久没有看你练刀了,我们一起吧。”

    容锦匆匆披衣,坐到桌边拿起茶壶直接灌了半壶。

    南棘去打了些水回来,却不见容锦去了哪里,他也没有纠结,整理了一番自己便出门。

    商轻云一推门便和南棘打了个照面,她“呀”了一声,惊讶道:“你昨晚睡的这里?”

    南棘眨眨眼,遂点头道:“怎么了?”

    商轻云的呼吸好似停滞了片刻,她突然瞪了南棘一眼,抢在南棘前面,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棘半天摸不着头脑,他垂首打量了一圈自己的衣服,衣襟整齐,没有问题。

    在楼下正好碰见玉缺,玉缺对着他一颔首,等南棘走得更近些,玉缺忽然顿住,对他说:“南棘,你不了解小云,不要轻易招惹她。”

    毕竟有容锦一个人就够麻烦了。

    这话说得南棘云里雾里的……招惹?他扪心自问,他最多好奇商轻云的感情经历,其他情感再是没有了。玉缺怎么……对他,怎么,似是如临大敌?

    容锦竟早等在了客栈前面,南棘以为凭容锦的讲究程度至少得吃个早饭,不曾想那人对他说:“河星镇的东边有座邀月山,我们去那里。”

    许是近些日子冥想得当,南棘用刀不论是姿势还是力道上都有很大进步。

    南棘停了下来,走到闭眼假寐的容锦跟前,左看看右看看。

    容锦睁眼瞧他,两人大眼对小眼。

    “不对啊,”南棘皱皱眉,说出了心里话,“我看你也不怎么用功,却比我厉害?难不成你靠的是一股气?”

    “什么气?”

    南棘霸气开口:“老子天下无敌的正气?”端的是信口开河、随手拈来。

    这回答,把容锦笑得够呛。

    等笑够了,容锦起身,两人一道坐在悬崖边,说道:“非也非也,我这支鞭子实则花拳绣腿,也拿不出手……其实不然,天下武功修的也不过是正气,浩然正气并非感悟可得,武学者通过手中的兵刃不断训练不断反思,得出的正气是比较可靠的,长此以往方可修得正果。我因身体缘故,不能长时间运功,他人早起练功,我却只能坐在一边干瞪眼,教我武功的无机道人为了压制住我的气血,我便常年在冰床上打坐,练心法去了。”

    无机道人曾对他说,气也,虚而待物,道更是虚无缥缈到了极点,要抓住万物背后的法则,其实就是集虚,心斋坐忘,晓得了众生虚妄,也便修得了正气。

    “其实你最近也感受到了吧?”容锦莞尔,“刀法须得看过了一千遍一万遍,再实打实的挥舞过无数遍,那每招每试随便比划一招,你都认得了,这才可以抛开所有枷锁,专心悟各种乾坤,也算距武学所谓大宗师更近了一步。”

    南棘想了想,说道:“你们读书多的人就是会说话,我之前以为自己懂了,可经你这么一说,还是觉得自己不算懂。”

    “人和自然本就是一体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知道你感受到了。”容锦望着南棘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一年时间练到了这个地步,本来该十年一度的英雄大会因顾盟主的原因,推迟到了今年秋天举行,你要去参加么?”

    南棘摇头:“英雄大会武林群英荟萃,今年又正值武林盟主的换届,想来会更加热闹,我真不知道自己丢不丢得起那个脸。”

    容锦直接躺在草地上,数一朵朵的白云,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伸手拉住南棘手臂,他指着刚刚越过那山头的矮云:“孤云独去闲,要是我们都是云彩就好了,管别人说什么,我爱在哪里停留,就在哪里漂泊。”

    云多自在啊,要是想的话,在你心头荡漾也不是问题。

    南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狗尾巴草,戳在容锦脸上,容锦偏头躲开了,南棘不肯放过他,两人打闹了一会,以容锦抢过这截草,才得以结束。

    南棘起身往回走,他说:“其实你也不用拐着弯说我脸皮薄,二十多年前,祁家刀法在我师父手上一战成名,今年,祁山派就算只剩我一人,也是要去看看的,这可不能断了,我要让世人知道,祁山派后继有人,这门绝学也并非是昙花一现。”

    所以,他还要多加练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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