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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苦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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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锦做惯了大爷,也不管商轻云一个小姑娘能不能搬动,自顾自地运起轻功,一会儿连影都不见了。

    南棘和商轻云合力带着赵辰非出墙,等到两人离了赵府有一条街的距离,商轻云将赵辰非的大红喜服脱下来系着他的手腕,举过头顶——

    赵辰非就这样躺在地上,被拖着走。

    本想上前抬赵辰非的南棘:“……”

    商轻云瞥他一眼。

    南棘被眼神打败,默默跟在几人后面,再不敢说话,生怕这位姑奶奶等会把气撒在他身上。

    “少主,为何不留下来查看是何人在捣鬼?”

    “官府就要来了,我等不要赶这趟浑水,何况,赵府昨天也收到了一支带纸条的箭,那不是普通的箭羽,而是乌鸦翎做的。”

    这绝非巧合!

    南棘垂下眼帘。

    几人没走几步,一人旋身而下,挡住他们的去路。

    容锦面色不虞,未等对方说明来意,他一手摸上腰侧的无端鞭的手柄,像是随时能直取敌人性命。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南棘这才发现对方是个女子,但她的身形隐在了夜行衣之下,看不真切,用得却是腹语:“你中了落梅寻踪,确定要和我动手么?一切都好说,你将赵辰非的尸体留给我,我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样?”

    容锦眯起眼,这世上知道他中毒的人并不多,对方言语间的傲慢,让他肯定,对方是看出来的,而不是打听出来的。

    但,又如何?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一个女子,他要是都不敢说能够收拾的话,也不用等毒入心脉,直接找个地撞死得了。

    “这位姑娘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和我们家少主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样……”

    逞口舌之快是南棘的强项,何况,他向来见不得美人被为难,但,说得话……委实不太好听。

    容锦看他一眼,南棘读出了里面的责备之意,便回以一记挑眉。

    容锦无奈摇头。

    黑衣女子反应就比较大了,凡是女子都忍不了别人拿容貌说事,二话不说,抽出藏在腰间里的软剑,直冲南棘面门。

    “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是你说的吧?要不我们做个交易,你摘下面具给我看看,要是比我身边的两位美人好看,我就交出赵辰非,好不好?”

    商轻云和黑衣人异口同声:“想都别想!”

    容锦往前几步,挡在南棘身前。

    南棘将商轻云推了过去,似是看出容锦的犹豫:“我来缠住她,你护送着他们先走。”

    容锦对着商轻云说:“小商,你先带他去曲意客栈等我们。”

    南棘都看不下去了:“别废话了,你没看商小姐的腰间都被血染黑了吗,你也中了那劳什子梅,你亲自送。”

    容锦不动,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南棘只好软下话语来:“行吗?”

    容锦皱起眉头,似是不太放心南棘的武功,又看了眼商轻云,狠狠心,还是跟着商轻云走了。

    黑衣女子似是从那一眼读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不过瞬息,你气息不稳,坚持不了多久了吧?逞什么能,杀掉你,就如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小姑娘你这样随意拿蚂蚁说事,蚂蚁同意了吗?

    南棘手上招招制敌,咬牙憋出一句:“你难道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么?”

    许是之前和赵辰非打斗太久,耗尽了内力,南棘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可眼前的黑衣人明显不准备放过他,招招狠辣,直取命门。

    南棘毕竟是做过薄子归徒弟的,对待这种邪门歪道,不用点保命的狠招,那人就去了。

    袖口一挥,一把粉末顿时呛入了女子的口鼻中,南棘屏住呼吸,默数三个数——

    三、二、一。

    那人却没有倒下。

    南棘:“……?”

    这下好了,他真慌了。

    现在逃命还来得及吗?

    那女子却笑了:“‘入梦’?那可入不了我的梦,我就喝这玩意儿长大的,你不过是强弩之末,我劝你还是乖乖躺下,姑奶奶我给你个痛快。”随即躲开一刀,手中的剑一个挽花,不退反进。

    南棘向来言语快于行动。

    “哪来的小娘们儿在这说大话?”

    南棘往后一仰,避过的一剑堪堪擦着他的鼻尖而过。

    南棘就这仰倒的动作,将所有的力量汇聚于着地的扶月,双脚用力一脚踹过那人手臂,再退已是来不及,她一收手,南棘刚好踹上她的手腕。

    软剑脱手的瞬间,那人不知处于什么考量,出手又收了回来,居然没有接住,软剑落地了。

    那人的实力明明不该如此……管他呢。

    敌人失招,他的胜算大了一点。

    只能是一点,不能再多了——

    一只银色的什么东西朝南棘飞来,他凭着直觉,侧头——

    一滴血溅落在扶月刀背上。

    紧接着,南棘才感受到脖子上有一丝痛意。

    啧——

    原来还是划破了一点皮肤。

    他回过头,一只银簪插在他身后的树背上。

    南棘:“……”

    不是他说,这女人真是邪门得很。

    简直就像……随时做好了暗杀的准备似的。大家都这么不要命的吗?

    南棘管不了这么多了,若不是他迅速偏头,那簪子插中的就是自己的喉咙。

    女子一把挣开了南棘的束缚。

    南棘二话不说,反手拔出簪子,他试着模仿容锦甩出五叶银脉的动作,干脆利落——

    没想到刺破了女子的面罩。

    南棘歪头,还没看清楚是不是美人呢。

    女子一把扯过衣服再度覆上脸,瞪着南棘,这是真正的杀意。

    那绝对不是话本里,女子被男子看了一眼就要以身相许的娇羞,更像是害怕南棘认出了她的身份,要杀人灭口。

    南棘追刀而上,那人的弱点是——脸,他对着那脸一通乱砍,不得章法,实则是他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凭自己的本能出招,根本不知章法不章法。

    对方见情况对自己不妙,也是真的想速战速决,掏出袖子里的粉末撒向南棘,南棘早有准备屏住呼吸,但那药却是直接和皮肤接触就能产生反应,南棘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伤口处更是钻心的疼,差点就叫南棘将刀脱手,可到底是生死攸关,南棘生生稳住了身形,还是将刀横了过去。

    女子退开,拾起了自己的剑,她轻蔑一笑,慢吞吞地说:“‘苦提子’由十九种西域毒药制成,接触此药者,先是皮肤溃烂,毒入肺腑之际,如遭万蚁噬心,不过,你放心,你会很快死去的,祁家刀法极阳,等你气血翻涌之际,七窍流血而亡死得更体面些。”

    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不行,他还有遗憾呢,至少也让他多见几个美人吧——

    不对,祁家刀法还没学会,再不济……也得找关山月把仇报了!

    他不断暗示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关山月组织的,可能地位还不低,他要还是个男儿,是个有气的,就不该这么放过了……

    “万物并行天下而不争——不,狗屁不争,人间真有这么一番天理?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货,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让这世道不得安宁!”

    南棘强行提气,压下冲上头的真气,这时候他不管不顾什么口诀,反正现在他是捉摸不透了,有些时候还是行动更好使,便运起祁家刀法变化万千的招式,再度对上女子。

    女子啧啧称奇:“你这样运转内力,只会死的更快,识相的就求我给你解药,你要是自断经脉,甘愿做我的药人,我就救你,怎么样?”

    “我命由……我!”

    那女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师兄们的命由他们自己决定了吗?”

    南棘双目眦裂,他想到了大火,同样的火——

    “是你?你带领的‘关山月’!”

    “今儿无可避免,不过死之一字,可我发过誓,祁山派的大火绵延到了地狱,业火不灭,安能魂归故里?若这天下,还有一丝正义可言,便要我活着,三尺微命,血肉之躯,一定要让所有仇人付出代价。”

    叫他如何甘心?

    祁家刀法讲究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凡是出招,定有乾坤。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口诀,可真由先人随口胡诌?

    不,他不信。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扶月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莫名的,他的心突然感到了一股宁静,脑子里闪过祁家刀法一遍一遍,越来越快,但他的眼神却坚定地捕捉到了——

    虚无粉碎,大地平沉!

    他将全身的力气灌注于丹田,手中的扶月竟变得轻飘飘的,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站在地上,只轻轻一跃,刀剑相触如闪电,这一招竟是南棘占了上风,那女子被劈得往后一退。

    正错愕间,南棘脚下不停,甚至没能看清他的出招动作,扶月刀尖没入那女子的胸膛。

    女子死死盯住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药,到底在哪里出了问题?

    女子一使劲儿便挣脱了扶月,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思索自己怎么就轻易挣脱了,只呆呆地说:“你竟学会了祁家刀法,是我的‘苦提子’,哈哈……”

    苦提子的十九种毒药相生相克,遇上一般人这药确实至毒,但所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永远没有一劳永逸,人要是背时,喝水也会塞牙缝,奇毒被解,乃是天理容不下此物。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她不知南棘怎么就解了,可见有些人他天生就比别人多了一丝运气,而她的苦提子气数到头了。

    见一叶落,知岁将暮。

    她从来没有想过红颜易逝,因为她年轻漂亮,可一想到……人若是老了呢?

    若是……不被上苍眷顾,她又能完成祖上大业么?

    南棘也不解她一个人在傻笑什么,他此时恢复了知觉,整个手都在颤抖,更是一阵后怕,如果那女子再出一招,马上就能揭穿他内力尽失的事实。

    可惜的是,女子失魂落魄地走了,她捂住流血的胸口,又哭又笑的,嘴里喃喃:“苦提子——天下至毒,居然被他解了?十九种毒药,错综复杂,居然也可以解,天啊,你、你——”

    仅仅只是一种毒药,实在不懂她为何如此激动。

    关山月——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南棘见女子在街角处消失,那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断了,管不了安不安全,他用扶月做支撑,慢慢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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