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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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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轻云握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归鹤宫位处芙蓉镇边上,这几年她花了无数手段,怎么都渗透不了这个组织的核心,要么他吴渡真的是深居简出,要么他就是狼子野心,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棘轻轻捏了下商轻云的手背,像是并不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鬼话,在这不见天日的洞中,他的眼里印着火光,显得极亮:“既然吴宫主认为鄙人是个会逗乐的,那棘就恭敬不如从命。小姐,你且安心,吴宫主自认为是圣人君子,那就不会说话不做数,我是安全的,你放心带着薄神医回去吧。”

    谁关心你安不安全了?这是重点吗?带薄神医回去很重要,但你也要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一下打包带走啊……不过,南棘这么一说,商轻云也冷静了,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先带薄神医走。

    商轻云转过头,郑重地对南棘说:“傻弟弟,等我来救你。”

    南棘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时候居然还不忘记自己的戏份。

    吴渡听见此话,也不恼,淡淡地说:“人,已经遣人带回了商姑娘船上,你回去吧。”

    商轻云微微福身要离开,南棘终于觉得这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姑娘亲切了起来,再怎么说也是见过的人更熟悉,便不舍地看了眼她。

    吴渡正好看见了南棘的眼神,像是瞧见了稀奇古怪似的,眼角一抽,心道这位小兄弟竟好这口?

    等商轻云转身,吴渡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商轻云背后说:“归鹤宫的冠世墨玉打花苞了,叫你主人别忘了来看。”

    商轻云目光里的惊愕转瞬即逝,南棘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只见她动作有点僵硬,像是不可置信般囔囔道:“主人也喜欢牡丹?”

    吴渡用“这有什么不对”的语气说道:“不然你以为玄机寺前的牡丹是谁种的?”

    南棘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的离愁别绪转瞬就没了,商轻云的主人?也怕是和问机阁有扯不清关系,她突然同意自己做她侍卫,不会和她主人有关吧?价值十金的侍卫,还是要保护她的,都不用展示一下实力什么的。

    南棘心头一跳,自己如果现在和商轻云一起回去,那不是咎由自取自投罗网?

    这位吴宫主貌似知道商轻云主人的意思,所以这是要救他一命,还是另有所图呢?他平静地看看吴渡,咂摸着,这位吴宫主应该是个好人。

    吴好人上前几步,南棘以为他是要说什么,没想到吴渡一上来就出手如闪电,南棘身子往后一晃,堪堪避过,吴渡也不放过他从,对南棘下盘横扫一脚,南棘急忙侧身一躲,吴渡前跨一步,欺身逼近,五指做爪,一下捏住了南棘的脖子。

    南棘只来得及拿眼干瞪他。

    吴渡像抓起有皮毛的小动物的脖子似的,慢慢收紧了手。

    南棘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双眼不甘心地与他对峙。

    吴渡转而轻笑,像是终于瞧出了他身上还有那么一点意思,撒了手,一个劲的打量南棘,眼里尽是戏弄:“你倒完全不像他……薄子归确实没有做出任何轻薄之事,嘿,小子,你师父可一直等你来救他出去,你去学了一圈武艺,竟然只学会了三脚猫功夫。”

    说完还摇着头,那眼神就像是为邻居家苦等的思妇不平,思妇把姿态低到了骨子里,自比为浊水泥,以为征人是清路尘,未料等了半天,丈夫去花天酒地不说,还成了一滩在路边妨碍行人过路的烂泥。

    南棘双颊通红,不知是被憋的,还是被气的,默默盯着吴渡看。

    吴渡哂笑:“别看我,你师父一心以为你能学好,等着你学成归来,只是他身在山中耳目闭塞,还不知道祁山派的事,我才让他先走了。……你觉得呢?”

    南棘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吴渡请他去一处岩石做的洞穴里面去,上面是铺好的床,被褥用的是虎皮,石头做的桌子,被打磨的平平整整,看得出来有人经常在这里伏案看书,上面放着十来本书,书页翻得都有点脱落了,石桌两侧设了放置药材的架子,里面还放置着药材,把整个屋子都浸染得都是厚重的药材味,又带南棘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母亲和师父都住在绿衣谷,他还能无忧无虑地跑跑跳跳。

    那时候他真是调皮,闯翻了药材摊子,薄子归笑眯眯地捡起来,吹吹上面不小心粘上的灰,收拾好了,又抱他起来教他认药材:“这是秦艽,性味辛苦而微寒,入胃肝胆三经,记住了么?”

    “记住了。”

    是啊,他现在都还记得呢。

    “这是秦艽。”

    吴渡跟在他身后,一双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低垂着眼,说道:“既然你师父不在,那你就住这儿。”

    他又抬起眼看了南棘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最终只叹了一口气:“山下那趟浑水还是不要去淌了,一入红尘,便生因果,好好练刀,行不行?”

    南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静静看着他,吴渡刚刚那番话说得言辞恳切谆谆善诱,很像是对孩子无可奈何的长辈口吻,南棘几乎马上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日睡觉前,吴悠给他讲了个大英雄击退敌寇的故事,又把扶月刀放在他床边,那晚上他根本就不明白那一切都是离别的序幕。吴悠当时用的就是这种欲言又止的神情:“阿棘快睡吧,别害怕,你有了大英雄的刀,等你长大就能保护大家,快快长大吧。”

    转眼,簿子归就带着他去玉门岭:“去祁山,学刀法好不好?”

    南棘几乎瞬间,泪流不止,他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吴渡:“我知道。”

    也管不着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只盼着吴渡快走。

    好在吴渡是个知趣的,装作没有听出什么,兀自离开了。

    自我放逐的人,心里都是有不甘的,小时候他就想永远呆在亲人身边,为什么所有人,却都像不想要他的样子,离开他,又带走他?

    兜兜转转这些年,他又留下了什么,丢掉了什么?成人的世界,太多无奈,他以前看不懂那些眼神,终于看懂了,却带着“来不及”之类的字眼。

    他想起了容锦给他说的那个故事,爱得求而不得是扶月刀,吴悠又收藏了起来,她爱的大英雄还能等到吗?

    反正南棘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自从来到归鹤宫,南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停练功,没日没夜的,像不知疲倦一样,反正也没人管他,唯一要管他的吴渡这几日都不在宫里,这地方又在洞穴深处,平日里除了送饭人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

    萧钧却突然出现在了走廊深处,手上竟点着了一个火折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游山玩水的。

    萧钧只看见南棘练刀的背影,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呼:“南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南棘转过身,收刀,慢慢皱起眉头:“薄神医被请出山了,我替他留在归鹤宫……这通道是联通了后山的?”

    萧钧点头,走进他:“后山有个洞,比较隐蔽,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入口。”

    南棘觉得他的话有点问题,便静待他接下句话。

    萧钧没有注意到南棘的怪异,只是四处看了一圈,参观了最近的几个小房间,对着南棘说:“薄神医去了五渠县,但其实也无所谓了,前先日子一直找不到行踪的谷惊鸿已经到了那地方,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我来,其实是救你出去的。”

    南棘听此话落,眉心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救我?为什么?”

    萧钧打了个响指,故作轻松,说:“当然是因为世间像你这样傻的人很少啊,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薄神医的命……知音难觅,世间竟有此痴人。我刚刚顺手摘的花,挺好看的,就送你这个知己好了,呐——”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南棘其实有点小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两大男人送花什么的,有点难为情。

    才想说话,一瞥萧钧手中的花骨朵,比荷花苞小一些,一抹热烈的鲜红,点缀在枝头,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有点犹豫地道:“这、不会是……那什么牡丹?”

    萧钧一脸兴奋:“你也认识?这是冠世墨玉,洞口处有几株,叶子太肥大了,这才开了一朵,花主人忒不会种了,都不知道修剪枝叶,或许是野生的,无人管也正常……”

    南棘只呆呆望着他,看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能说,南棘打断他:“只有一朵花,就是你这枝,你还把它摘了?”

    萧钧点头,微笑着说:“俗话说,花堪摘时直需摘——”

    南棘拦住他比划的手,诚恳道:“我们逃走吧,我怕来不及,快带路,我们走。什么都别说,也别问,原路返回,我们离开这里。”

    萧钧眨眨眼,由着他拖自己走,本来还以为得费好一番功夫才能说服他跟自己走,但现在这样,虽然有点不明所以,可他觉得何乐而不为呢?

    萧钧突然又想到什么,看着自己还没有送出去的花,说道:“小兄弟,花,不要了么?”

    南棘捂住眼睛,按耐住了打人的冲动,毕竟自己等会还要靠人带着离开,说道:“萧兄,听我一句劝,想活命就赶紧丢开这朵花。”

    萧钧见他神情严肃,以为这花上是粘了什么毒粉之类的,急忙甩开手中的花,不确定地问:“怎么了?”

    南棘无奈,指着被他扔在地上的花:“你摘的是归鹤宫主人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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