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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山隐隐水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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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两人讨论了半天,都没有得出个什么有价值的结论,萧钧本是要在绿衣谷再等个一两天的,但他没有料到南棘竟是要下山去,眼瞧着南棘知道薄神医更多消息,他也不想错过,便跟着南棘下山。

    行至山脚,两人就产生了分歧,南棘要走陆路,萧钧要走水路。

    苍银山将蒹葭水一分为二,蒹葭水是大河思淮河最大的支流,水上渡船很多。

    萧钧拉着南棘,不准他走。

    两人拉扯了半天,都要把老船夫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南棘低声喝道:“放开,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

    萧钧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连忙放了手,突然,他眼尖,瞧见了南棘衣摆上有个烂洞,显然这是一身穿了很久都没有换过的衣袍,而且对方连饭都吃不饱,萧钧于是贴心道:“同船渡可是莫大的缘分,再说我可不想走路了,这样,我来出银子,你陪我,行吗?”

    南棘不情愿地摇头:“无功不受禄,我与萧兄萍水相逢,我走我的路,你走水路,各不打扰,何况我也不知道薄神医的踪迹,到处碰碰运气罢了。”

    萧钧见南棘又要走了,连忙挡住他的去路,急道:“你知道的,我在芙蓉镇遇上蒙面人,显然那人就在芙蓉镇,我们走水路,半天到达,你不也想知道薄神医的下落吗,再说你等得起,五渠县的成千上万条人命等不起,南棘兄,听我的——坐船。”

    南棘想了下,觉得他说得在理,便同他去乘船。

    一个老船夫刚好慢悠悠的将船行至此处,南棘走了过去,萧钧见老船夫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悄悄同南棘说:“我瞧他老得来动作不利索,我们换个年轻的吧?”

    老船夫耳朵很好使,他朝萧钧吼了一嗓子:“小兄弟,你不要看不起老夫,老夫在蒹葭水上行了半辈子船,那划得是又稳又快,大家都争着乘坐老夫这条船,你们要到哪里去,老夫都熟悉得很,上来吧。”

    南棘已经几步上了船,萧钧无奈撇嘴。

    老船夫笑眯眯地望着两人,问道:“年轻人,是要去哪?”

    南棘道:“去芙蓉镇,有劳。”

    老渔夫点头,运起桨就走,他划船姿势果然娴熟,船稳稳地在河上前行,平静的水面被船一分为二,两岸景色快速向后退去,老船夫甚至哼起了荒腔野调,不过不是软糯的水乡小调,更像是粗犷的秦腔,歌嗓在两岸青山之间久久回荡。

    萧钧听了半晌,觉得很有意思:“老人家,你这歌喉,可不像常年生活在水乡,咿咿呀呀的小调,可不曾这般有施展宏图大志的意思,天下霸业尽收于怀,倒是有汉水那儿的味道。”

    老渔夫放声接着又续了一段,方觉过瘾,笑呵呵地说:“老夫年轻时就喜欢这个调,家里的老婆子喜欢,我天天都要吼上几嗓子给她听,好听吧?”谈起了喜欢的人,老船夫脸上笑出了深深的褶子。

    “说起来,当年我就像你们这么大,我家老婆子第一次坐我的船,当时她就唱这个,我一听就爱上了,后来她教我唱,我就会啦,谁听了都要问上一问,我是不是汉中那的人?”老船夫得意洋洋,摇摇晃晃地摇着桨,不一会就看到了芙蓉镇的轮廓。

    水面渐渐宽了起来,四周种满了大片大片的荷叶,并没有见到盛开的荷花,芙蓉镇挂满了红绸带,大老远就能看见。

    南棘问道:“老伯伯,镇上怎么到处都挂着红丝带?”

    老管家注视了片刻芙蓉镇,随后笑道:“那是商家的女儿要远嫁,商家老爷子为她女儿准备的十里红妆,盛大得很,整个芙蓉镇都整得红彤彤的,水路用几千艘红船,一直要铺到钟宣城去。”

    萧钧皱眉:“钟宣?那也嫁太远了吧。”

    老船夫捋了一把胡子,轻轻笑了一声:“年轻人的事,老夫哪懂。”

    南棘不动声色,装作不经意提起:“大伯,你还年轻哪,耳聪目明,可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老船夫不说话了,继续唱他的歌,南棘瞥了眼萧钧,他都要成为老船夫的迷弟了,沉醉在老船夫的野调里,南棘听不出个什么,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配合着水上漂流的小舟,显得水乡别有情调。

    南棘不经意一低头,这才看见老船夫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淡定在,他抓着桨的手背几乎只剩下一层皮,皮肤下一根根凸起的青筋,似乎马上就要挣脱他这副血肉之躯了,他在紧张。

    南棘抬头去看他的脸,老船夫默默注视着前方,南棘也望了过去,蒹葭水蜿蜒向天边而去,一眼看不到头,水面还浮着浅浅水雾。

    老船夫早已恢复了正常,一清嗓子:“到了。”

    萧钧给了银子,追上南棘:“你要去哪儿?”

    南棘乐了:“不是你让我来芙蓉镇的吗,我能去哪儿,当然找个地方休息。”

    萧钧拦住他,指了下另外的方向:“去我休息的客栈吧,蒙面人就在那周围出现的。”

    南棘顺着他指的方向,只见街角处很多人围在那儿看什么东西,他也走了上去。

    听人群里有人说道:“商家请护卫,一月十金,又是送美娇娘的,此等美差事,那大伙不得争破了头?”

    有人发出不赞同的声音:“你没看见吗,年纪要在三十岁以下,容貌姣好,还能要被商大小姐选中,不是貌比潘安,谁敢说自己能够选上?”

    南棘前去看了眼布告,摸了摸自己所剩无几的钱袋子,确实有点心动。

    萧钧也看见了他捏钱袋子的动作,拉开南棘:“南棘兄,你想去么?我听闻商家大小姐蛮横无理,长得像一朵花,其实恶毒得很,蛇蝎心肠,甚至打死过自己的仆人……”

    南棘等他走前面,不赞同道:“私下这样议论未出阁的姑娘,恐怕不妥,见见也无妨。”

    萧钧见自己说服不了他,轻哼一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薄神医。”

    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两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想到萧钧带南棘来的客栈,竟也叫曲意客栈。

    萧钧看他皱眉,问南棘怎么了,是客栈有什么问题吗?

    南棘疑惑这家客栈怎么到处都是。

    萧钧表示震惊,问南棘:“你这都不知道?这是钟宣柳家的产业,整个大齐都开个了遍。”

    南棘了然,萧钧又凑过去,在南棘耳边低声说:“你知道问机阁吗,据说曲意客栈就是问机阁分布在天下的眼睛,不然他们怎么敢说知道天下事,咳……我们住在这里准定安全,哪个没长眼的敢惹问机阁,是不?”

    南棘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想了一会,说:“曲意客栈来头如此大,那什么人可以包下客栈?”

    萧钧无所谓地走了进去,找个张桌子,招手就点菜:“小二,上招牌菜,随便端五盘来,再来一壶醉芙蓉。”

    “真是饿死了,一顿不吃肉浑身难受。”萧钧随意将长腿交叠在一起,瞧见南棘也坐下了,这才回他话,“开门做生意,管他什么人,有钱就能包下,只不过嘛,这个客栈比别的贵一些。”

    南棘打趣道:“看来你很熟悉,你包下了?”

    萧钧自顾自灌了一大口水,忙摆手:“那不能,我是来找人的,有地睡就成。”

    等饭菜上来,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

    饭后,萧钧靠在椅子上揉肚子,问南棘:“话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找薄神医?”

    南棘双手一摊:“你不是有线索吗,自己去找呗,小爷我要去睡一会。”

    说完南棘就定了间房,大摇大摆上楼去了。

    独留萧钧一人风中凌乱,这人是蹭吃喝来的?真是心大……萧钧坐了会,独自朝外面去了,本以为是找了个帮手,未曾料到是找了个祖宗。

    曲意客栈三楼以上是天字号房,南棘只住了二楼,他推开窗看了眼芙蓉镇,白砖青瓦,大多建筑都是双层楼,这里视线不太好,但可以看见的屋子家家周围都挂了红绸带,随风飘了起来,颇显喜庆。

    夜色悄悄来临,南棘像是终于睡够了,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门。晚上的芙蓉镇还是很热闹,远处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传来一句喝彩:“好!”不由感叹,小镇人果然简单淳朴,这里的人们还有看夜戏的习俗。

    萧钧正好看到南棘在灯火下的背影,轻轻撇了下嘴,他实在不是什么找人的料,逛遍了芙蓉镇也没有什么收获,原来南棘并不是无心找人,而就是单纯不想和他共享消息,萧钧眯起了眼睛,跟了上去。

    南棘似乎很有目标,他没有东闯西走,毫不含糊地直奔码头。

    码头边停满了小船,南棘找了个最边上,跳上船划走了。萧钧不会划船,只得远远跟着船走在岸上,一不小心就把一只脚陷进了水里,暗骂了声娘,早就在心里将南棘南棘骂了百八十遍。

    可能萧钧骂的对,老天都觉得看不过去了,不然南棘怎么会倒了霉。

    南棘用的船并不平衡,有一边更重,船头总往右边偏,好几次差点撞上右岸的石壁,等好不容易稳定了船,前方忽然出现了些亮光,似乎有别的船向这边使来了。

    南棘并不敢点渔火,又害怕对方怀疑他,两岸的芦苇实在太短,根本就隐藏不了。

    他是顺着老渔夫多次注视的方向来的,前面就要到那座呈半包围的青山,南棘想去一探究竟。老船夫耳目极灵,明明是两手握桨,而他的左手虎口处的茧子却比右手更厚,也更像是常年握刀之人手中的茧子。

    老船夫在蒹葭水上来来往往,更像是放哨人,而蒙面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名不经传的小门派,芙蓉镇一个小地方,说什么这周围也不该有好几个门派,如果他没有猜错,就是前面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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