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个答复
过了一会，有婢女送来饭菜，我填饱了肚子，关上门窗，门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这牌子我做的，我要赶紧运功疗伤。
我首先检查了一下虺龙甲，果不其然，虺龙甲不翼而飞了，没有一点痕迹，看来是灰飞烟灭了，这个虺龙甲救了好几次了，现在没了还真有点惋惜，这可是婷姐费力做的，好在用在了救助宝儿之事上，也没那么心疼了。
然后我便盘坐在床上，我现在全身散乱着阴气、阳气还有真气，我运转归一诀，梳理了一下阴阳两条脉络，一切还算正常，除了丹田空虚，真气损耗殆尽，脉络还算通畅，让我沮丧的是，凤灵之气也几乎所剩无几了。
我先用凝气诀吸纳阳气，到了晚上再用归一诀将阴阳两气合二为一，这一坐便又是一天一夜。
第二天从早到晚，我又吸纳了一天的阳气，发现自己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伤痕也消失不见了，这归一诀果然厉害。
这时已是黄昏，我出了厢房，发现府中侍卫比以往多了几倍，虽然没有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么夸张，但是也是人头攒动，我每走过一处，他们都对我拱手抱拳，我也回礼。
我去了客厅，刚好碰见岳夫人和张荣也在。
他们见我过来，少不了一番感激之词，岳夫人叫来红梅之后，屏退左右，道：“既然霄扬来了，眼下有件紧急之事和你商议，宝儿前日在闺房内，私下告诉我说府内有奸细，你们可有眉目？”
看来她也发现了？
红梅说道：“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大少爷把府中侍卫调出不到一个时辰，完颜休便找上门来了，就算他再厉害，大少爷加上小姐，还有府中侍卫，城外大营人马，凭他三人本事通天也不敢贸然前来。另外，如果完颜休知道霄扬在府内，必然会再做考量。”
“但是，那完颜休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出现，甚至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我回想当时的场景，自言自语道。
张荣道：“你那日回城，第二天便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家喻户晓，城内谁人不知？”
红梅道：“霄扬外出半年有余，金兵撤军那日刚回汝南。如果这个奸细是府中之人，那这段时间他肯定也不在府内。”
岳夫人点点头。
红梅又继续道：“张府并不大，府内之人，足以掌握晓霄扬动向，所以，那日在府中之人皆可排除嫌疑。”
我们没有话说，听她继续分析。
“他知道府中空虚，必定是早上看到大少爷带着府上侍卫出去，再去报的信。小姐已经料定他是本府的人，也是是因为他对府中侍卫数量一清二楚。”
她又沉思片刻：“如此说来，此人在围城期间，就不在城内，又是府中之人……”
说罢她冷冷地道：“我已知是何人。”
我们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红梅看了我们一眼：“如果我所料不差，就是张福。”
岳夫人来回缓缓走了几步：“张福在我府中已有十年，怎会是他呢？”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从她的神态看来，应该是相信红梅的判断了。
张福就是我刚到张府时，给我送酒菜的家丁。
红梅道：“一个月前，府上出城的唯有二人，一个是丫环，一个是他，那个丫环是小姐和大少爷救回的，于情于理她不会出卖小姐，再者她那日和霄扬一道回府，知道霄扬的动向。大少爷可派人去各个城门守卫处询问，张福那日是否经过城门，若他回了汝南，又没有回府，那便是他千真万确了。”
我不得不惊叹红梅的洞察力。
张荣一锤桌子，愤恨道：“我这就派人过去，若真是如此，我发下告示，遇见他格杀勿论！”
岳夫人道：“不必如此，他必已死在完颜休之手。”
张荣不解。
岳夫人冷哼道：“完颜休如此心胸狭隘，此次张福情报出了差错，害他功亏一篑，他岂肯轻饶？”
红梅道：“即便如此，奴婢也要去查探明白，我总管府中下人，若真是此人，届时还请夫人治我个失察之罪。”
岳夫人叹道：“人心叵测，错不在你，宝儿方才唤你，你先去吧。”
“小姐叫我，怕是又要让我去探问霄扬之事。”红梅看着我笑道。
岳夫人也看着我道：“霄扬，经此一事，你可明白了，非你宝儿不得周全？如今你肯给我一个答复了吗？”
我沉思良久，他们几人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站起身来，走到岳夫人面前，行了一个大礼道：“晚辈才疏德薄，受夫人与小姐厚爱，无以为报，请受晚辈一拜。”
岳夫人急忙上前，扶起我来，张荣冲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哈哈大笑起来。
“老爷在郾城旗开得胜，大少爷守汝南立了奇功，如今小姐也要嫁人了，真是喜从天降！”红梅一脸欣喜，急急忙忙出去，料想是去找宝儿了。
岳夫人呵呵笑道：“这丫头，把我要说的话全说了！”
我解开了心中的结，红梅在我房中那一番话，也让我明白，自卑和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选择了我，而我对她的感情，也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事物而改变，如果这是上天注定的，我还没有和天抗争的能力，那么唯有坦然接受，我要和她在一起，不管未来有什么样的结局等着我们。
张荣笑道：“不想那日山中初见，竟是碰到了自己的妹婿，母亲，你说妹妹的婚事，我可当得了媒人？”
“当得了，你和红梅都是媒人。”岳夫人喜笑颜开道。
“贤弟，我只知你武艺不凡，却听母亲说贤弟还懂得道术？”张荣问道。
“略知一二，我下山之后，得到了一些机缘，学会了一些驱鬼辟邪之法。”
张荣有些意外：“我打听到到了完颜休是金国一王子，却打听不出他们修炼是何妖术。”
我回忆起那场战斗：“这几个人，非鬼非妖，完颜休说他炼化的那两人叫尸鬼。”
张荣道：“我还是首次听说，只是，连你和宝儿，应付起来都如此棘手，他们果真卷土重来，我们该如何应付。”
“他们虽是厉害，但是容貌神态却也容易辨认，兄长可命人在城门处严加防守，盘查出入之人。”
张荣点头道好。
我接着说道：“我所杀的那两个尸鬼，身上怨气极重，修炼此法必定需要无数阴魂，我料想他们数量并不会很多，否则，入侵中原，何劳普通军队和人马？”
张荣愤然道：“如此丧心病狂的邪术，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性命。”
我沉默不语。
岳夫人见我心不在焉，眉头紧皱，总是朝着红梅离去的方向看去，问道：“霄扬可是在担心宝儿？”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已经快三天没看到宝儿，我越来越担心起来。
“今日天色已晚，明早让红梅带你去看她如何？”岳夫人笑着说。
“就依夫人，霄扬悉听尊便。”我说道。
张荣道：“该叫岳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