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和你成亲
婷姐，我要和你成亲了。
我晚上独自去了望月亭，此时风清云淡，湖水倒映着星光月色，临风对月，我难以分辨哪一个月亮才是真实的。
不知不觉，我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了。
现在的我，是否就是你心目中夫君的模样？
不管在哪边，你都给了我一个归宿，就像那月光，可以在星空中光华四射，也可以在湖水中熠熠生辉。如果我是那月亮，你就是那无垠的星空和广阔的湖水，毫无条件地接纳了我。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成为一个好丈夫，但是为此，我已经准备了十年。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便回去了。
次日，我便去她闺房找她。
“啊呀……”一个女子叫了一下，我感觉我被突然撞了一下，下一刻觉得胸口烫的生疼。
“霄扬，你走路怎么也不看路呀？”
红梅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碗，里面看起来是药。
“我在想……”我急忙解释，“在想……”
“在想小姐！你今天可算来了！”
我问道：“小姐可还好？”
她冷冷地道：“好与不好，自己进去一看便知，昨晚小姐去望月亭寻你，没想到你跑得倒快，端好这药，这可是我熬了两个时辰才好的，你可真会挑时间。”
“辛苦红梅姐了……”
“你也知道我辛苦？这以后呀，自己的娘子可要自己照顾了。”她把药往我手里一塞，转身要走。
“你不和我一起进去？”我为难道。
“你怕呀？里面住的，是你娇滴滴的小娘子，不是母老虎。”她朝厢房内看了看。
说罢转身就走了。
我进了院内，画廊沿着墙角通往院中一厢房，五彩卵石铺成的院子里栽满了奇花异草，花间彩蝶此起彼伏，厢房旁数棵桃树，粉红桃花满树，院墙边还有杏树，兰花，上下争艳。
春花带露满园香，乳燕双双绕画梁，这一片姹紫嫣红，鸟语花香，哪似人间。
我缓步走到厢房前，在门外思索片刻。
敲了敲门，没人应，又敲了三下。
“门没关……”
听她声音有些沙哑。
我推开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一道屏风，画着梅兰竹菊。
绕过屏风，正厅两侧，一侧立着几个书架。靠西一窗，窗下一桌，桌上一青色镇尺压着宣纸数张。东边轩窗下是个梳妆台。
房内正中一张绣床，芙蓉帐下，锦衾之中，绣枕之上，一人侧卧，面朝床里，乌黑秀发，落在床边，显得有些凌乱，三月的晨光，穿过窗户，刚好照在床上。
这画面出奇的静谧，让我觉得很放松，脑子一片空白。
我把门口所想的话语全都忘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等了多久，床上人听不见动静，迟疑地翻身过来。
我刚想说话，好巧不巧，搭在她娇躯上的被子滑落下来，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身白色亵衣乍现，胸前那片遮羞布似在极力掩盖着一对挺拔峭峰，呼吸间，一起一伏。一双修长美腿在阳光斜射下，如冰雕玉琢的莲藕般折射出粉红光泽。
她一臂支撑着娇躯，双目微闭，似乎没有睡醒，被子一半掉落在地上，一半勉强地搭在她腰间，像是恋恋不舍，不愿放开这纤纤细腰，慵懒地睁开了双眼，她脸色些许憔悴。
我被这突如其来、春光乍泄的景象惊到忘记了呼吸。
“呀——！”她娇羞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起被子，蒙头盖面躲了进去：“是你？”。
我急一转身，药顿时洒了我一身，“我……我是来送药的！”
说罢将碗放在她床边的梳妆台上，强忍着流鼻血的冲动，急急离去。
冲到门外，短短几步路，却像是经过了百米赛跑，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恰好看见不远处在晾晒衣物的红梅，不明所以地对着我笑。
我站在门口，抬头看着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约莫三分钟时间，宝儿来到门口，已经穿了一身白色绸缎裙装，没有多余的点缀，看了我一眼，低头小声道：“进来吧。”说罢也不管我，自己径直回内屋去了，我只得跟随其后，顾不上尴尬，总算是见面了，我心里反而没有那么怵了。
她从枕边拿起一块丝巾来，塞到我手里，随后自顾自地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她那及腰的长发，我不知何意，坐在一旁，拿捏着她给的丝巾，上面绣着荷花，不过看上去还没绣完。
我默默地看着她对窗梳妆，看得出神，她忙了一会，时而看看我，嘴角似笑非笑，说道：“垫在里面，免得着凉。”
我恍然大悟，自己胸口一大片早就被药淋湿透了，便将丝巾折叠好，放在胸前，一抹清香飘过，同时感觉一丝柔软。
“真是个木头！”宝儿抿嘴一笑，憔悴的脸上浮现一抹红霞。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病了，夜晚不得安寝，只得日间稍作休憩，故而未能前去与你道谢。”她绾了个发髻后，坐在那里，目光流转：“昨晚，红梅姐说你在望月亭依栏凝望，我听闻之后，穿衣梳洗，不料耽误了时辰，去时你已不见。”
我内心一阵愧疚，说道：“小姐有伤在身，反倒前去看我，夜深露重，倘若受了风寒，便是我之罪过。红梅姐已经对我说明，此事还是因我而起，我早该前来探望，不想今日来得唐突，扰你清梦，知你无恙，我坐坐便走。”
宝儿摇摇头道：“他们本是为我而来，如果那天我没有出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说罢，她又流露出一丝自责之色。
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她先挡下完颜休那个灾星，张府的家眷就会全部遭殃，但是，长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自责？
“如果他没有找上你，我们也不知道有如此阴险歹毒之人，以后，还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枉死在他手上。”我冷冷地道：“我必要手刃此贼，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宝儿微笑：“那日多谢你搭救，不想一别之后，你进步如斯，危急时刻，竟能临阵悟招。”
我陷入回忆之中，婷姐曾言，朔月，为她夫君得意之招，可斩鬼神，我却一直参悟不透，如今方解其中奥义。
苍月斩的全部，都是为了保护她而生的。
我回过神时，她脸上正红霞飞渡，毕竟，有个男子根据你的美貌，为你专门创建了一套绝世刀法，还只是为了保护你，有哪个少女会不感动呢？
“机缘凑巧，小姐没事便好……”我看她那娇羞的样子，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话间，她正提碗呷了一口汤药，弯蛾微蹙，便知苦的不行，咽了下去，又咳了几声。
我本来想找个理由离去，见她此状，便多问了一句：“小姐无恙否？”
摇了摇头，她叹道：“府中不乏良医，我自己也略通岐黄，只是这胸中郁闷，结而不散，身后阴冷，如寒芒在背，不知是何缘由？”
我听她说完，心里一惊。
“让我看看！”我突然站起身来，宝儿被我举动吓得一怔，我顿觉自己失礼，不好意思地又坐了回去。
宝儿脸又红了，偷偷看了我一眼，过了片刻羞涩道：“我让红梅看过，自那日受伤以来，掌印浮现青黑之色。”
我大惊失色，已然断定这是怎么回事，看来我连日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宝儿见我神色紧张，安慰我道：“假以时日，我必会好转，如今城内百废待兴，请以公务为重，勿要以我为念。”
“可有扩散迹象？”我不顾她说什么，又急忙站起来问道。
她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幸亏我今天过来一趟，看来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我告诉她这不是普通内伤，完颜休能炼化尸鬼，她身中的掌印定然是阴气集结而成，也许这还是什么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