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江洁毫不客气的把程树安的棋吃掉一个,“这小子小时候不太爱说话,谁动他他都不生气,但是内心污秽,蔫坏蔫坏的,眼珠子一转,全是些心眼。有一回一个小女孩,梳俩大长辫子,把他什么东西给弄坏了,他不声不响的,结果下午就拿着把剪刀把人辫子给剪了。”
“然后呢?”程树安笑着问,她也是没想到方延郴这么皮。
“被打了,我爷爷打的,一个星期没有座位坐。”方延郴冷漠地说。
“方延郴,你太过分了,怎么这么记仇呢。”程树安说。
方延郴指了指自己,“谁先欺负谁的?我当时可是在打火机和剪刀之间做选择的。”
“管制刀具,易燃易爆品。”程树安左右手一托,“方延郴,你很危险啊。”
方延郴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小时候不是那么地道,“小时候,啥也不懂,我爷爷啥也不让我干,我受气也只能忍着,忍够了就爆发了一次。”
“然后呢?”程树安朝江洁点了点头说。
“后来大一点,大概三四年级?我也记不清了,就有人给他写情书,”江洁说,“你知道吧,全是那种黑板报的画风。色彩斑斓,五彩缤纷。”
“你咋知道那么清楚?”程树安问,抬手吃掉江洁一个棋。程树安只知道江洁和方延郴熟,但没想到熟成这样,连情书都能互通有无。
方延郴觉得这得解释一下,拉了拉程树安的袖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程树安一记眼刀,“你别说话。”
江洁“啧”了一声,“他那一抽屉情书都是我塞进去的,我能不知道?”
“啥?”程树安惊奇。
“什么玩意?”方延郴惊吓。
江洁得意的笑了笑,“安安,怕不怕?”
程树安知道肯定不是江洁写的,她不喜欢方延郴这一款的,但是还是故作不经心的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小姑娘们都害羞,不敢直接塞他抽屉里,就都委托我,”江洁说,“塞一次一包辣条,我那时候可是承包了全校业务。”
程树安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么个原因,简直惊呆了,竖起大拇指,“你牛。”
“破案了。”方延郴说。
江洁眯着眼,“拉倒吧,装什么?你那时候一点都不知道是我干的?”
“我哪有空操心这个。”方延郴说,“江洁那时候总是留着个小平头,我一开始都以为她是个男的。”
“那你干啥了?”程树安问。
江洁给出了有力回击,“也是,他那时候就忙着拉帮结派找隔壁实验小学的麻烦。还老喊我拿着家伙什,下午有场子。”
程树安笑的肩都打颤。
“黑历史啊。”方延郴转过身去,不想面对程树安。
这样的小学时光,程树安没有经历过,只是浅浅一听,程树安就已经开始觉得向往了。
下午方延郴请她们俩吃了顿饭,江洁本来十分坚持她来。但是方延郴想弥补今天下午丢脸的事的心异常的坚决,江洁竟然没能挤得过他。也就勉为其难十分不乐意的同意了。
“下次我请!”江洁拍着坐着说。
“坐好。”程树安说,“还没吃饭呢先醉上了。”
方延郴看着一桌子饮料,“你们……要喝酒吗?”
“喝!”江洁说。
“不喝!”程树安说。
“我喝!”江洁说。
“那给她来瓶啤的。”程树安说。
方延郴屁颠屁颠的去前台拿来两罐啤酒。
“你也喝?”程树安说。
“昂。”方延郴说。
“不行,今天你俩只能醉一个。”程树安说,“都醉了,我拖不走你们。”
“一瓶而已,醉不了。”江洁说。
方延郴,一个喝半斤白酒都醉不了的人,看着一个易拉罐的青啤,轻声道,“啤酒而已。”
“要不就都别喝了。”程树安垂下眼皮,喝了口可乐,“都喝可乐吧,或者白开水也行。”
江洁拿过一瓶啤酒抢先灌了一口。
方延郴把另一瓶也推给了江洁,“都是你的。”
程树安推给方延郴一杯白开水。
方延郴接过来喝了一口,“甜的。”
程树安扯扯嘴角。好尬。
江洁喝酒比较废,因而不怎么在外人面前喝酒,不过有程树安在的场合,她就挺放肆的。
“江洁喝酒上脸啊。”方延郴看着江洁的脸,堪比济贫红富士,红的很有层次。
“是啊,还会发酒疯呢。”程树安说,“一会要是打你你就跑,别讲道理。”
“?”方延郴龇牙,怪不得今天只能醉一个,“那你今天要不就别和她住一起了。”
“没事,她不打我。”程树安说,“就是有点粘人。”
“那她打谁?男的?”方延郴问。
程树安笑了笑,“除我以外的其他人。”
方延郴赶紧喝了口水压压惊。
今天喝醉的江洁有点乖,没触发攻击模式,只是抱着程树安的一条胳膊不松手。
把江洁放到酒店的床上,程树安转了转胳膊。
方延郴很有眼力见的把东西放下,走到程树安身后给她捏肩。
“!”程树安往前边走了一步,后知后觉知道是方延郴,转过身,“吓我一跳。”
方延郴把程树安转了个身,轻轻给她捏肩。
“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僵。”程树安说。
方延郴换了个姿势,“你可以娇气一点的,没关系,我不烦。”
程树安从方延郴怀里走出来,“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女孩,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孩。”
方延郴挑挑眉,程树安好像总是在强调,就算没有他,她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明天几点的票?”方延郴坐在椅子上问。
“11点。”程树安说。
“行,我去送你。”方延郴说。
程树安笑了笑,“没票了,送什么送。”
“那我开车去送你。”方延郴说。
“不用,真不用。”程树安捧着方延郴的脸,“我不会再偶遇哪个老同学了,你就放心吧。”
方延郴的嘴被程树安挤地变了形,“我想跟你多待一会。”
程树安很喜欢听方延郴说这种话,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跟你多待一会。
两个小卧蚕又从程树安的眼底溜出来,她蹭了蹭方延郴的眉毛,“行,那我退个票。”
程树安觉得她今天晚上一定不太对劲,这种折腾的方案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听之任之的,结果她同意了。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昏黄的,她的脑子也全是浆糊,知识的干货已经救不了她了,非得找个地方空空水才能正常使用。
“行。”方延郴搂住程树安的腰往前拉了拉。
这个距离有点危险,尽管程树安是站着的,方延郴是坐着的,可是身后那只大手还是给了程树安逃不出去的压力。
她退了出去,不敢看方延郴的眼神,程树安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洁。
“天,咳,天不早了,你回去吧。”程树安背着他走到门前。
“行。”方延郴走到门前。
程树安觉得自己脸火辣辣的,估计和江洁的脸色不相上下了。
“明天见。”程树安打开门。
方延郴笑着低头,站在程树安面前,想看看程树安的脸,可惜程树安不给他看。
“我走了。”方延郴摸了摸程树安的头发。
程树安“嗯”了一声。
方延郴还是小心思作祟,用一根手指把程树安的下巴抬了抬,抬完就笑了。
程树安蹭着下巴瞪了他一眼。
“有事跟我打电话。”方延郴说,唇边的笑意只增不减。
“嗯。”程树安捂着自己的脸,“不会客气的。”
说完就把方延郴拍在了外面。
方延郴回到出租屋,见陈冬没回来,开始打电话骚扰他。
“延郴,有事没?”陈冬那边的环境异常安静。
方延郴因为这异常安静的环境给了他老板几分尊重,“我明天借一下车,晚上回来。”
“去哪?”陈冬问。
“东宁,”方延郴说。
“欧了,明天你去店里开走就行。”陈冬说。
“好。”方延郴挂了电话。
陈冬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方延郴都有点不习惯了。
五一假期匆匆而过,最后一天说来就来,程树安倒不至于慌张,可是江洁嚎了一个早上。
“为什么,为什么!”江洁摔着枕头,“为什么今天是五号!”
程树安坐在行李箱上晃来晃去,她今天自己化的妆,就是之前江洁教她的那样,画的还挺成功,带着黑色棒球帽,穿着黑色棒球服,看起来很酷炫,“你还想一直放假啊。钱多可以给我,不必这么花。”
“我就是觉得很神奇,我还没干什么呢!”江洁说。
程树安拿过就觉得手机,打开了相册,“areyousure”
江洁抱着手机叹息,“我这一去不会的时间啊!”
“我给你说,”程树安指着墙,“一会人家来投诉你声音大,我可不拦着。”
“爱呢?”江洁有缘的看着今日份酷炫的程树安。
“在西元前。”程树安酷炫的回答道。
方延郴要开车来回,所以程树安决定早走一会,这样方延郴回来的时候还能有时间歇一歇。
和江洁简单吃了个早饭,方延郴就到了。
“哦吼,”江洁抱胸看着方延郴,“没看出来啊,四环,你现在这么壕的吗?”
方延郴把程树安的行李箱放好。
“我借的。”方延郴说。
走到程树安面前,方延郴微微弯腰抬了抬程树安的帽檐,“早知道我今天也穿一身黑。”
程树安看着方延郴,白卫衣,牛仔裤,很少年,一如既往地帅到程树安的心坎里,“这样也很不错。”
“情侣装情侣装,懂不懂?”方延郴说。
“懂懂懂。”程树安笑着说。
“不然先送你去学校吧。”程树安说。
江洁摆摆手,“你俩管好自己就行了,我还有安排呢。”
“呦,什么安排?”方延郴说。
“把你的黑历史集结出版。”江洁磨着牙说。
程树安过去抱了抱江洁,“我走啦。”
“嗯,”江洁拍了拍程树安的背,“走吧,注意安全,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