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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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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洁定的票很幸运,他们三个人是三个连坐。

    “安安,你坐中间。”江洁说。

    程树安乖乖坐在中间。

    “安安啊,真是没想到,你第一次来明城竟然是为了去看大学。”江洁感慨道。

    “你第一次来?”方延郴很难以置信的问。

    “昂。”程树安说。

    那也就是说,这三年,但凡她和江洁的见面,都是江洁主动来找她的。

    看来追程树安真的是很有难度。别人眼里很浪漫的很难得的很不可思议的事,程树安一直都在真身体会。

    要不是程树安真的喜欢他,就凭他这么来回跑,怕是也很难追得上。

    “可惜只待一天。”江洁说,“五号她就回明城了。”

    程树安笑了笑,“这么可惜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洁说,“你可以理解为我舍不得你。”

    “保不齐以后就可以常住呢。”程树安说。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在你填报报考学校之前,你说的一切都不算数。”江洁说。

    方延郴看着程树安,“其实明城挺好的。”

    程树安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其实,就算明城不怎么好,有你们在,我也会选它的。”

    江洁喝了口水,“安安,我觉得吧,你还是要选你真正喜欢的,我说真的。”

    方延郴明白了江洁之前说的话。她是不会拿自己来当要挟程树安的筹码的人,自己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是有意无意的给程树安施加了一些选择的压力了。

    把自己当成了程树安觉得是负担的筹码,这在程树安心里就不会真的是个可以全心依赖的人。

    哎,当一个一直被爱溺在蜜罐里的小姑娘的男朋友可真不容易。

    不过,方延郴看了一眼和江洁说说笑笑的程树安,他乐在其中。

    她从不缺爱又怎样,我可以给她不一样的。

    方延郴拿了第五名回明城的消息陈冬一早就知道,今天方延郴回来,他还乐呵呵的打算去接他。

    陈冬:延郴,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

    方延郴:有话直说。

    陈冬:给你开庆功宴。

    方延郴轻嗤一声:三个人的大排档吗?还是沙县三人行?

    陈冬:屁,在你眼里,你老板我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方延郴:我今天明天都有事。

    陈冬:什么事?

    方延郴:私事。

    陈冬一看就知道有猫腻:行行行,给你这个宠辱不惊的机会,吃饭的事就下次再说。

    方延郴:嗯。

    方延郴不知道陈冬哪来这么多话,明明就一个消息,他愣是硬生生说了这么多。

    陈冬:而且,咱们‘木不言’已经不是三人行了,现在又新加入了三名友友。

    方延郴:才三个?

    陈冬:来日方长啦。

    方延郴心道,果然,不会按指标完成任务的。

    方延郴:非得今天给我发消息了,要交房租了,你交不交?你不交我就自己租。

    陈冬谈了女朋友,一周能回来住一晚上就不错。

    陈冬:那多不好。

    方延郴:那你交钱吧,一人一半,房租还和之前一样,记得把钱转我。

    陈冬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包。

    程树安定了酒店,江洁陪她住。

    “你真的不吃?”程树安拿着一个小蛋糕问江洁。

    “不吃。”江洁说。这草莓小蛋糕是方延郴给程树安买的。

    程树安凑到江洁身边,“为什么?”

    “因为不想吃方延郴买给你的。”江洁说,“你也记住了,以后也不许给别人吃方延郴买给你的。”

    “为什么?”程树安问。

    “因为我都不吃。”江洁说。

    程树安笑了笑,“好友道理哦。”

    江洁把程树安拉上床,“安安,”

    “嗯?”程树安和江洁脸对着脸。

    江洁眨眨眼,“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啊。”程树安说。

    “所以你不用再方延郴面前觉得自卑。”江洁说,“我并不觉得你有哪里配不上他。”

    程树安笑了笑。

    “我说的真心话。”江洁说,“小时候的你可能没有小时候的他受欢迎,但是现在不是了。”

    程树安还是笑了笑,“嗯,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他看见了。”

    江洁点了点程树安的额头,“傻姑娘,他在你心里是有多好?”

    “青春期滤镜?”程树安说,“我看其他同龄人的时候都觉得很陌生,就是那种你再怎么熟悉都会觉得陌生,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过去。但是方延郴不一样,我曾经参与过他的一段人生,尽管是一个路人,尽管只是很短一段,但是吧,我可以凭着那一段回忆反复感受他。”

    “哼。”江洁说,“我都不知道,那你要是没再遇见他呢?你就不会去找其他人了吗?”

    程树安翻了个身,“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重新遇见他了。”

    江洁叹口气,程树安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听不进去其他话的,当她把所有的是有归因为命运的时候,那就是她执迷不悟的时候。

    “反正吧,我的意思就是,你的眼里不要只有他,也可以装一些好风景。”江洁说。

    程树安笑了笑,“你怎么说话也开始哲理了?”

    江洁轻轻趴在程树安旁边锤了她一下,“跟你学的。”

    “别学我,”程树安说,“容易抑郁。”

    江洁笑了笑,“哎,你的事,我管不来。”

    “错了。”程树安闭着眼睛,“我要是真有点事,只有你管的来。”

    “那也可得跟我说啊。”江洁说,“我怕我看不到。”

    程树安突然想起“五楼事件”,手搭在江洁肚子上,挠了挠,“真遇到麻烦事会告诉你的。”

    一个人需要攒多少运气才能遇到一个江洁呢?程树安觉得,如果她以后一直倒霉她也不奇怪。

    第二天一早,程树安和江洁就去了明城大学,方延郴也跟在两个人身后。

    “你别看我也在明城上大学,但是明城大学还没来过。”江洁说。、

    “为什么?”程树安说。

    “这里都是学霸啊。”江洁一摊手,“方延郴肯定能体会这种感受吧。”

    方延郴在后面说,“不太懂,安安也是学霸。”言下之意是,我和学霸也挺合拍的。

    江洁翻个白眼,“程树安不算。”

    程树安笑了笑没说话。

    方延郴看着程树安,“确实不算。”

    “那我就考给你们看看,再证明一次我其实是个学霸。”程树安面对着明城大学教学楼,轻声说道。

    方延郴抱着胸,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程树安腼腆又自信的笑容。

    他真的很想喊一喊,让程树安放心大胆地往前走,阔步走,自信走。一股难以形容的激动从心房萌发,慢慢流进方延郴的头盖骨,以至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当程树安的后盾。

    程树安转过身,“陪我去看看图书馆吧。”

    “ok。”江洁比了个手势。

    程树安笑着抬头看了看方延郴,又挽住江洁的胳膊。

    九年前就想象过的场面现在不费力的实现了。

    东宁大学有个小露台,上面放着受人嚣张的雕像,不论是大小还是形状,都和十中操场旁边的那个殊无二致,同样都是三阶台阶。

    程树安他们仨走到最上面坐下,可以看得见喷泉和小树林,还有一大片空草地。

    “这地方有点熟悉啊。”江洁说。

    “是的呀。”程树安也说。

    方延郴不解,“什么熟悉?”

    “和十中的小露台很像啊。”江洁说。

    “高中的时候整天分班,但是我和江洁一次都没有被分到一起过,”程树安说,“所以我们周六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就去小露台坐着,一坐就是一下午。”

    方延郴点点头,这是他没有经历过的高中生活。但是鉴于十中高中部初中部都一起用校园,他大概也想起来那个露台是什么样了,“那个检录处吗?”

    “是,”程树安点点头,“就是那个检录处。”十中年年都办运动会,程树安在那里待了六年,每回运动会那个露台都是检录处。

    “这里除了不是对着操场,也和之前那个没差了。”江洁说。

    “重温一下我的中学时光。”程树安笑了笑。她其实很喜欢适中的露台,早上的时候会去那里背书,晚上去操场散步的时候也会经过那里,除了校园里有活动要举行的时候,露台都很安静,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

    “哎,不如我们下棋吧。”程树安说。

    “行啊,下什么?”方延郴说。

    “二打一。”

    “二打一。”程树安和江洁同时开口。俩姑娘相视一笑。

    从书包翻出张纸横横竖竖花了几下,又找了几个小石子和木枝子,简易版的棋盘的制作都花不了一分钟。

    “你会玩吗?”程树安问方延郴。

    方延郴提提裤腿坐在程树安身边,“会玩,我小时候除了拍四角,最会玩的就是‘二打一’。”

    江洁把树枝掰成五段放好,“他家院里有个象棋盘,为了打‘二打一’特意拿黑笔描黑了一小圈,那时候很多小孩都去他家玩。”

    “为什么啊?”程树安问。

    “因为他爷爷是小学的老师,写不完作业的就被方爷爷带到家里去写,去的多了,自然也就熟了。”江洁说。

    “还有这事呢?”程树安好奇,“你爷爷不是木匠吗?”

    “也干过老师的活。”方延郴说,“那时候管得不严,没编制没证的人只要认字就能去小学教书,我爷爷是因为我要上学了,才跟着去学校的。”

    “陪读啊?”程树安说,

    “是啊。”方延郴说,“我小学毕业,他辞职退休,重新操起木匠旧业。”

    江洁和程树安剪子包袱锤赢了,先走一步棋,“那时候可逗了,他小时候长得很白净,从一年级就有人天天给他送吃的。”

    程树安也走了一步,“哦~”

    方延郴从包里拿出巧克力分了分,“这种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吧。”

    “为什么?心虚啊?”程树安揶揄的笑了笑。她道不至于因为这些老掉牙的事吃什么飞醋,只不过,小方延郴都干过什么,她实在很好奇。

    “丢人啊。”方延郴仰天叹息。女朋友的闺蜜是你老同学是种什么体验?就是你底裤也会被扒没的体验,“你俩趁我不在的时候讨论行吗?”

    程树安很少看到这样的方延郴,有点像十五岁的方延郴,好面子,“没事,我不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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