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粮价飞涨
道台李均狼狈地捂住胸口退了回去，他太小看这黄毛小子了。以至于一败涂地，颜面尽失。
“李大人，我们联名参他一本。”
“说又说不好，打又打不过，只剩下去朝廷告状了。”
一封封密信飞到京师，一本奏折连夜入了京师。
始安二年腊月二十六，早朝
河南道急报：昨夜戌时，粮价暴涨，报五文一斤。
这怎么可能，驸马刚回来两天抽空结个婚，粮价怎么就又涨上天了呢？皇上愕然，他完全不相信，危局不是已经转好了吗？
“臣有本奏。”户部尚书李植跨出来。
“爱卿请讲。”
“刚刚接到的密报，今早早市，米价已经报六文一斤，商家还搞了个什么限购，每人每天五斤，引起万民恐慌。”事情来得太突然，不在前方，报告的只言片语支持不了他做出合适的应对。
本以为自己损失点利润，把灾情顺利解决了，他在皇上面前好交差也就罢了。光舍了孩子没打着狼。
“驸马已经过去，相信晚些时间可以稳住。大家给他一点时间。”皇上相信萧云锦有办法像前几天那样，把粮价再打下来。
“臣有本奏。”宰相陈怐脸色凝重。
“驸马萧云锦勾结奸商，哄抬粮价，中饱私囊，破坏赈灾大好形势，实属十恶不赦，奏请皇上勿念私情，将其捉拿归案，以平民愤！”
“这是河南道府所有官员联名签署的奏折。灾情严重，请皇上早些定夺，以免失控。”
“无稽之谈，驸马新婚燕尔，奉旨办差，没有功劳有苦劳，你们这样把米价上涨的责任全部怪罪在他头上，良心不痛吗？如果不是驸马临危受命，前去赈灾，现在的粮价估计早都十文每斤了。”皇上选择站在驸马这边，办事的人动了多方利益，被针对是常见的事，他想，驸马这次是动了道府衙门的利益了。
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说好了坚决挺他的，自己不能出尔反尔，这个时候是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
市场粮价飙升，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一定遇到困难了。皇上给自己找了很多有利于驸马的理由。
“皇上，驸马以赈灾之名举办大婚，巧取豪夺礼金四千万两，可到现在为止，他一文没花，粒米没进，老臣以为，驸马所为有损皇家尊严，有违公序良俗，实在是开了个很不好的先例。”吏部尚书袁征罡颤巍巍地说。昨晚封的礼金算是肉包子打狗了，本来想着巴结的，想着能露一下脸的，没想到驸马烂泥扶不上墙，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正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
“袁爱卿，前日大婚，换了别人，现在还在享受那春宵一刻的好时光，驸马已经奔赴灾区赈灾，天下没有比这更勤勉的年轻人了。你是不是心疼你的礼金了？银子变成粮食也有个过程呀。”皇上一眼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每个人的投入都是要回报的，应该有部分人开始意识到投资失败了。
以往只是随份子，这回可是捐大钱的。
现在是必须表明自己立场的时候，否则，骑墙派跟着那边走了，驸马就没人帮说话了，这件事上，驸马的失败就是自己的失败。
赈灾赈了个寂寞。
“事出有因，我们是不是再等御史中烝相大人报告到了再议此事。”到底是年轻些，比这帮老糊涂清醒多了，吏部侍郎陈窦发现了问题的诡异之处，要说，出这么大的事，作为辅佐之人，没理由保持安静，按照相以坪的为人，一定会据实报告的，可现在偏偏没收到他的奏折，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爱卿所言极是，待明日相大人的奏折到了再议此事。”皇上就坡下驴。
相以坪醒来已是午时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是好酒，喝醉了，便是对得起每一个日出日落。
驿馆空落落的，萧云锦和他的几个女人呢？
相以坪嘴里诟病萧云锦陷入女色，心里却有点嫉妒，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萧云锦正带着几个女人从城东到城西又拐到城北，每个粮仓都开着，但买米的人很少，大家还在观望，希望突然来个惊喜，粮价又跌到昨天的价格了。现在这价格，确实超出了大多数的想象，也超出了他们的能力，本打算省吃俭用能熬到来年青苗熟了，按照现在的价格，过了年。没出正月就要饿肚子了。
城北老荣昌行现在是雍人堂的伙计在卖米，这是最早连货带仓一起盘下的米行。
围观的人很多，大家嘴里骂骂咧咧的。无良商家，吃人不吐骨头。
突然有人看见了萧云锦一行，带头喊了一句：“滚回去，姓萧的，河南道不需要你来赈灾，越赈灾越苦。”
“滚回去，滚回去。”群情激愤。
今天真是引起众怒了。要不是鸡蛋贵，非给他扔几个到脸上不可。
萧云锦不在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闹吧，没人搭理你，我就是喜欢看你们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有权就是叼，有钱就是任性。
“买米的登记好名册了吗？记得限购，每人每天不能超过五斤。”萧云锦问账房。
“按照二公子吩咐，都有造册登记，这一天了，也没来几个人买米。”账房回答。
“明天卯时末，再把价格涨到七文一斤。”
想钱想疯了，真够黑的，账房暗自嘀咕。
直到把所有的米行都看了一遍，萧云锦才又带着苑公主和米青青她们往城外粥铺走，龙城十八鹫紧紧跟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气氛明显和前两天不一样，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这个城市的愤怒。
城外的情形完全不一样：“感谢恩公，驸马大善人。”
排队领粥的灾民看到萧云锦过来，发自心底地喊。
“不要急，都有，发到明年新苗熟。”不要搞个人崇拜呀，人会飘的，人一飘容易判断失误，做出傻事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做傻事，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二公子，我就知道你来看粥铺了。”相以坪从后面赶来。
“相大人，你也醒了，现在米贵，得告诉他们好好珍惜，一粒米也别浪费了。掉在地上也要捡起来。”萧云锦下马，牵着马和相以坪并排走，看灾民领粥的情况。
情况很平稳，正常。
“我去看看米行的情况，小老弟一起去吗？”相以坪问。
“我刚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就不去了。回去补个觉，要不苑公主有意见了。”萧云锦说完看看姬柯儿，小娘子每天都被爱情滋润着，心情舒畅，状态就特别好，好得令萧云锦销魂蚀骨。
姬柯儿听出了萧云锦话里的轻薄之意，面露娇羞，这才几天，就油腻有加，大白天也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