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街
谎言被瞬间拆穿，面如刀割好似深陷地狱。
我扑通给他跪下，连忙求情。
眼前的白发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吐着白烟不停拍打着我的脸感叹道:“你啊你啊，现在倒是诚实了？”说罢，一脚踹了上来。
我捂着流血的鼻子，哭的是梨花带雨:“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对不起……”
门一关，却听他不耐烦的说起话来：“你闭嘴，你听我说，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要不然我就立马告诉司徒医生说你就是个骗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双手合十，叩头认错……
白发医生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厉声训道:“那我问你，你现在有多少钱？老实交代！”
“我……我有……3万。”
“3万？3万你敢说成300万！你小子真牛逼啊！”见我刚要张口白发医生连忙说道：“哎哎哎，你别说话，我再问你，你家里，或者你亲戚朋友有没有钱？”
“我……只有我妈了，朋友也只有……”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白发医生说：“行了行了，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是明白了，你小子在赌是吧！玩的挺大啊！”他看了看手表又说，“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司徒医生就要喊人补药，你没钱药就补不上，哎哎哎，你他妈的别急着哭，听不到老子还在说话吗！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你明白了吗？”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连忙叩头。
“唉唉唉，别急着谢我，我说的办法，那牺牲可是很大的，就看你……”白发医生眯着眼睛发笑起来，“好的，看你也愿意，我告诉你，方法就是——卖掉你的身体！”
我瞬间大惊，整个人软坐在地，但转念一想，不这么做又能怎样？“我卖！我卖！只要能凑够钱就行！”我急忙说道。
“好！”白发医生满意道，随即抓着我的头发上下打量，一下面露难色：“啧啧，瞧你这一身肥膘，这肥大的四肢还不知道能不能用，里面的器官也好不在哪里你懂吗？这就很难办，医院是收，但我们也不是什么都要，要好的健康的你明白吗？”
“我……求求你了医生，一定要帮帮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卖的！”
“要你命也行？”
……
见我呆了，白发医生咯咯发笑起来又说：“呵，我才不杀人，命可不如身体值钱，这样吧，你先把你的三万块转给我，免得司徒大夫着急，这样也能给你拖延一点时间。”
“好好好，谢谢你医生谢谢你！”我哽咽间连忙通过手机把钱发了过去。
“那……那医生，那我现在该，该怎么办？”
“现在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给你做个检查，看看你这身臭皮囊到底值多钱。”他刚要走又转头对我说道：“什么都卖，这可是你说的！”
我连连点头，目送医生离开。
良久过后，跪坐在地的我终于流干了泪水，可一想到老妈那虚弱的模样就心如刀绞，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司徒医生说是被锐利刀锯所伤……伤口还很深，可这是为什么？老妈怎么会中刀伤？难道工厂又出了事故？她又为工友挡下了发疯的机器人！？
该死！我越想越气气的直拍胸口，我真该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说不定……
医生怎么还没有来？我看着空荡荡的独立柜台室，只觉得无比凄凉……难道我的身体就一点价值都没有嘛？我看着双手，撸起袖子去看小臂和大臂、撸起裤腿……会有人要吗？
我又哭了起来，我是多么废物，就连四肢都没人要……
突然，身子害怕的颤抖起来，我连忙左手抓住右手，右手抓住左腿，可还是无法控制，我绝望的哭叫起来，晕眩间突然发现，一张黑色的卡片从身上掉了出来。
我连忙捡了起来查看着上面的，回想起兰桑说过的话……瞬间恍然大悟！
没错！黑街不就有专门的肢体收购组织！
没错！他们出价高！还收的多！
没错的！我可以去那里，医院不愿意收，但是那里机会更大！
我连忙爬起身来，擦掉眼泪冲出门外，冲出一道道木门，冲过排队的长龙，冲出医院！
外环，这个最最“放松”的区域，有着数不清的底下交易场所，更是人尽皆知！因为他们不必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而是明目张胆的直接开出一条街来，有着店面招牌，有着特定的地区且24小时营业，这也就是黑街，眼皮底下的黑帮街道。
没过多久，我就照着黑卡上的指示顺利抵达黑街入口，一条无人的，堆着垃圾的长廊就是黑街与正街的交界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一头冲了进去。
只见黑暗之外灯红酒绿，左左右右的店铺充满了赛博朋克的风格，大彩大调间炫彩多姿醒目逼人。这里有酒馆、有赌场、有舞厅、有洗浴、更有最最违法的武器店！是非法份子帮派潮人的必经之处，娱乐天堂。一眼望去，虽不及正街上人潮人海也是热闹非凡。
我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左右偷窥。因为这里的人也是最最危险的存在，生活在这里的人完全与正常人相反，他们以“机械飞升”为荣誉，以武力为办事准则，不知道有多少命案出在这里，多少荒唐和残忍在这里每日上演。
我躲开搭讪的比基尼女郎，跑到垃圾桶边喘气冷静，只见腥臭的腐烂垃圾引来许多菌子球啃食，一个戴着鬼怪面具的人正在点火烧烤着它们，哔咔哔咔的发响吓的我连忙向前逃去……
时间紧迫我继续奔跑，左右寻找着黑卡上的交易场所——琦琦暖心点，可转来转去还是没有，正心灰意冷间，忽然我被人一把拉住！
只见是一个极矮的男人，他带着礼帽穿着黑色背带裤，上下打量我后问道:“嘿！你在找我吗？”
“你……您就是琦琦？”我惊讶道，俯视着这个小个子再次确定，他就是个侏儒！满脸雀斑，鼻子倒是又高又大，俩对招风耳朵即使藏在了褐色卷发里也清晰可见，大嘴之下胡子刮得很是干净。
“老子是巨人蒙德玛·康蒂！谁他妈的是什么琦琦，琦琦个屁！那是老子的店名，你个愚蠢的死胖子！”小个子说话间陡然变高直接超越于我，原来是他的双腿是可以伸缩的机械腿！
“对对……对不起，巨人—蒙德玛·康蒂先生。”我望着这个变成快三米的人说。
只见男人很是满意，笑呵呵起来，同样是机械的手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就对了，记住！老子是巨人！黑街里的，唯一的传奇英雄！”
话音刚落，传来几个女人的笑声，蒙德玛·康蒂先生连忙叫她们闭嘴，拉着我就往一家小店走去，一看牌子，果然是琦琦暖心点，只是琦琦俩个字灯不亮了。
一间小屋内，暗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沙发、茶几和一把铁椅子，桌子上的红酒杯碎了一个，另一个则倒在了烟灰缸里。
蒙德玛·康蒂先生不得已缩小了高度，只给天花板留出不到10厘米的距离，他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热情邀请我坐在对面较矮的铁椅子上，笑嘻嘻之间就倒着红酒给我。
可我早已经迫不及待，连忙问到:“我……我是来卖身体的，请请请问……”
“恶臭的屁眼我可没兴趣，巨人不需要性交易！臭小子你是第一次来吧，那巨人告诉你这叫做‘交换’！是从古至今的传统美德！”蒙德玛·康蒂先生骄傲的说道，大口喝着红酒。
我连连道歉:“对对对，蒙德玛·康蒂先生。我想要交换，用来救我母亲。”
蒙德玛·康蒂先生缩短铁胳膊用末端的手抹了一把嘴道:“你打算卖多少？卖哪里？”
我连忙回道:“我……我需要300万。”
“300万！”蒙德玛·康蒂先生激动的大叫，连忙平复兴奋，缩短身子与我同高才看向我骄傲的说:“这……这是笔小生意啊，巨人我见的太多了！不过呢，巨人会慷慨答应，不为别的，就为交你这个朋友！”
我连连道谢，但出于身体的担忧还是问到:“蒙德玛·康蒂先生，我……我担心……”
“唉唉，叫我巨人先生就好，你说你担心什么？”
“我的身体……巨人先生。”我担忧道。
只见蒙德玛·康蒂向上伸长手臂，一把抓住天花板上的机械装置向下拉来:“检测一下不就知道喽？”
机器伸展，出现一台显示器，一个机械手臂上则是扫描仪，对着我就是一顿检测。
“别急别急。”蒙德玛·康蒂先生点起雪茄说，“你妈会有救的，你可以说给我床号、姓名，我这里有医院的联系方式，可以直接打钱，而且能帮你看好那边的情况，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交换’。”
“太好了！能快就快！”我连连道谢说出老妈的位置，这样就不用亲自跑去医院耽误时间了。
机器扫描结束，突然扎了我的胳膊一下，蒙德玛·康蒂先生解释道:“别害怕，抽点血做个化验，我们也要保证产品的健康么不是，”
很快，显示器有了反应，我的身体从下到上的部位全部信息显示出来:
性别:男；
估计年龄:10；（为什么是10岁？我可马上成年了呀！）
血型:o；
身体状况:黑色眼瞳；生长发育中，大脑正常，四肢健全，健康无忧；（发育中？还健康无忧？我可是重大300多斤！怎么越看越不合理！）
价格估算:眼角膜5万；眼球3万；脸部皮肤12万；耳朵06万……（直接明码标价！让我心里拔凉。）
左手……右手……内脏……
等等，什么意思下面的信息为何不显示？
蒙德玛·康蒂先生发现了我的疑惑，立马拉过机器自己查看起来，丑陋的圆脸疑惑着疑惑着，突然愁苦起来……又一下俩眼登的通圆！
“怎……怎么了蒙德玛·康蒂先生？是不是不值钱？”我追问道，可他却依然没有反应，手中的雪茄只能独自红着。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蒙德玛·康蒂先生突然大叫起来，推过机器就直接给我再次扫描起来，他尴尬道:“你别急别急，咱们再来一次，机器有些……故障。”
我退让着说道:“可是我妈还……”
“这样，我先给你发10万过去，你等检测完了再说！”蒙德玛·康蒂先生立马操作起来，递过手机给我看发过去的信息，我也只好作罢，忐忑不安的继续接受检查。
终于，蒙德玛·康蒂先生的雪茄都快抽了一半，检测装置终于有了反应，他立马抓过显示器查看，看着看着突然欢笑起来！笑的那样张扬欢快！
我害怕极了，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断定他要笑话我的废物了，却见蒙德玛·康蒂先生连忙抓住我的手竟然亲了一口，悠然自得的赞叹起来:“哦～哦～你是我的贵人呐！我价值过亿的心肝宝贝！”
“过亿！？蒙德玛·康蒂先生？”我不敢相信的问道，看着兴奋大笑的小个子男人竟然也开心起来！
“哈哈哈！贵人呐！你看看你快看看啊！你的‘适配率’可是高达96％！你知道这超出正常人多少吗！这意味这什么！所有！我敢肯定是所有！所有高端装甲、绝境义肢、强悍武器！全都可用！而且！而且能够发挥出100％的功效！更有未知属性！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你是千万分之一天才！哈哈哈哈哈……”
“那……那蒙德玛·康蒂先生，哦巨人先生，我需要怎么做？”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只要钱，其他的对我来说没有用，我只要老妈能够健康！
突然，一声铃声打破欢笑，我连忙看去，竟然是思雅来电，蒙德玛·康蒂先生还在沈浸在喜悦当中，我背过神去悄悄接起。
“恩，你妈怎么样了？”思雅的声音传来。
“我妈……已经进手术室了，我正在，正在筹钱。”
“筹钱？你身边有谁啊？笑的可真傻！”思雅疑惑道，“还差多少钱？”
“是蒙德……我……我需要300万，对不起思雅，我没有办法。”
“300万？这么多你去哪儿找？卖了你家都不够！……等等！你在哪儿？别做傻事，我现在就去找你，钱我会给你凑齐的！”思雅气愤道。
“不，不用了，我已经有了，蒙德玛·康蒂先生说我价值一个亿呢！”
“什么一个亿？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要卖掉……身体。”
“欧！你个傻子疯子！你是不是还在黑街？”
“是……”
“快走李恩！快离开哪儿！那儿不是你能去的！快离开……”思雅着急道，可话还没说完，蒙德玛·康蒂先生便凑了过来看着我疑惑。
我只好放下手机，连忙跟他解释道:“那个……那个巨人先生，我……”
“怎么了贵人？”蒙德玛·康蒂先生瞬间冷下脸来，点起雪茄坐到了茶几上瞪着我。
“巨人先生，我……需要……需要出去一下。”我小心翼翼的颤抖的对他说。
“出去？不不不，你那里都不去！我们的‘交换’还没有完成你怎么能走？”蒙德玛·康蒂先生说着，狠狠的灌了一口红酒，“这要是让同行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你让我巨人—蒙德玛·康蒂的脸面往哪儿放！”
“不不不，不是，我……我现在已经有钱了，我不需要卖……卖身体了，我该走了……”我害怕道，回想着四肢被切割的画面就不寒而栗，双手合十间祈求起来。
眼见蒙德玛·康蒂先生没再回话，我赶紧起身就要离开，“谢谢，谢谢你蒙德玛·康蒂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我先走了，谢谢您。”
我连忙出了门，没想到手机还没挂，喜悦的问向思雅，边说边向黑街出口跑去……
突然，一阵恐怖大笑响彻整个黑街！
我猛然回头！只见一个3米多高的金属怪物正大步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