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流金岁月×二十不惑3
风掠过，鼻尖充盈西西里潘特烈丽岛的增度甜白酒风味，那人撇过头，司檀收手咬了口快要融化的意式冰淇淋，她和周寻现在远在东半球的罗马西班牙广场，刚结束了三天的考察交流。
来往的路人打量着这对来自东方的游客，如同拍摄画报的模特般出众。一名挂着徕卡相机的意大利少年恰时跟他们搭话：“miss,itooktwopicturesforyou”照片打印机吐出来两张相片。
司檀惊喜接过，“ireallyappreciatethatthiswillbemymostpreciousmemoryinrome”照片里的女人拢着风衣慵懒似午后晒太阳的白猫，男人一身大衣风度翩翩，两人都戴着墨镜，面容略微冷酷，可以翻拍东方版史密斯夫妇；另一张则抓拍住司檀递去冰淇淋以及周寻躲避的侧脸，充满生动和反差的艺术，她塞给他这张。
罗马就像一个巨大的露天博物馆，他们徜徉在街头，聊及集团内部，周寻一直有个疑问，明知故问：“司檀，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假想敌？”
不可否认他实力强劲，与之共事很舒心，没那些职场里的弯弯绕绕阿谀居功。“别自作多情，说不准明儿回国我就跳槽了。”
周寻略带笑意，苏总点过他司檀野心勃勃，更有华洲做靠山，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清楚这个与他朝夕共事的人心在金投不假。
此时司檀还不知远在国内的行业巨头精言局势又是怎样的诡谲多变；东家的办公室八卦也在她定位罗马的朋友圈发出后波涛汹涌。
温迪被拉入了下午茶联合国会谈，十六层的女文员们叽叽喳喳汇总情报，“啧啧，罗马假日，你们说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我也想和总裁一起去出公差…”“上次两人一起加班我就觉得不一般。”“是吧是吧，还有那次……”
温迪摆摆头端着咖啡走出了茶水间，哪儿跟哪儿啊，她老大就差把干掉周寻写脸上了。
刚到下班时间，温迪兴奋地抚摸手里这只远渡重洋的pradacahier，“老大我爱死你了！”虽然对司檀来说只是洒洒水，但小姑娘可舍不得这么犒劳自己。
司檀翻看着上个星期的工作报表，“预算表格按照百分之十二的提价重新整理一份，提案还有几点需要优化，你和市场部南希对接，绿地这个项目下周一开会讨论，基本就这些。我不在这几天有什么风吹草动？”
“嘿嘿，她们都在八卦你和周总…咳，精言的副总离职了，还带走了几员大将，对精言架构打击可不小，股票跌了五个点。”
“副总？杨柯？他去了哪家公司？”她曾用高于行业水准的年薪挖他都无动于衷，还有哪家公司这么肯下血本。
“是他，他带着他的人自立门户了，看样子早就留了一手。”
指尖停留在那个对话框，“不意外，要是这点手段都没有，他早被商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他跟叶谨言，终归是道不同。”
天弘开业前夕，司檀的车停在这幢不算气派的办公楼外，拎了两瓶香槟又从副座抱出一尊明紫檀弥勒佛像。“怎么不进去？”
朱悦此时在门口透气，白色修身职业装尽显婀娜。“已经进去一趟了，看你还没到，等你啊。”作为杨柯公司的第一个客户，朱悦手里有个地产项目，属于轻资产、高专业度，在国外非常流行且好做，三月份就要开工，后端的宣传营销外包给了天弘，这中间牵线搭桥的人不言而喻。
“哟来啦。介绍一下，唐欣唐总，小司总应该不陌生。”杨柯整理着办公区，面积不大，初期创建倒也够用。
“唐总就是你的那位合伙人？”司檀深深看了杨柯一眼，已经开始超乎她的意料了，精言之前与她对接的都是这位分管开发的副总，一路跟着叶谨言发家的。
“小司总，你们聊，我下去喝杯咖啡。”
“什么眼神？你以为我在精言只会跟销售部那些小姑娘勾勾搭搭？”杨柯这招暗度陈仓的确够狠的。
“我是该重新认识认识你了啊杨总，人带到了，我还得去公司，开业当天我就不来了啊，提前祝贺你。”开了香槟，司檀举杯示意，她仍需顾及金投与精言的合作关系。临走时杨柯叫住了她，看着他伸出的手，司檀不加迟疑地回握住。
天弘和精言的第一战首战告捷，杨柯帮大地恒新拿下了青浦81号地块，至此天弘在业内崭露头角，庆功宴上杨柯提了几句鼓舞士气：“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希望各位都能记住今天，因为过了今天，你们都会变得非常有钱，不是我平时奖励你们那种小钱，是真正的大钱。明天会有新的合伙人，带着一笔热热乎乎的投资，进入到我们公司，我就放一句狂言，想和精言平起平坐，不会特别遥远，以后青浦这种项目就都算是小项目，是给新人练手用的，在座的各位不必触碰，多说一句，股权我都给你们留好了，干吧！”
“哇哦！谢谢杨总！”“杨总威武！”不得不说大多数人都无法拒绝杨柯这种领导，直接把饼往嘴里塞的豪爽和敢于放权。
酒过三巡杨柯走到外面吹冷风借个清静，看到熟悉的来电显示，接起电话时语调高了起来，“我们在南京西路开庆功宴，来跟我喝几杯？”
约过了一刻钟，司檀把杨柯堵在了酒吧走廊上，“绿地…你们进场吗？”边说边故作亲昵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小司总还需要靠色誘来套取商业信息？”
本是商场指点杀伐的一双手，此刻温温软软地在肌肤上打着圈儿，“那你要抵挡吗？”
“这事业再上新台阶，还有美女投怀送抱，我怕我春风得意，放松警惕。”杨柯对上近在咫尺泛起春波的眼，眼神越发闪烁，说不清是镇定还是克制，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往下拿。
“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该乘胜追击。”司檀收起轻佻姿态，从包里拿出一份可行性报告递给他，“苏总的授意，给你送钱来了，明天来接我哦。”
杨柯快步追上，文件什么的抛之脑后，“真不喝点？大晚上温度挺低的，腿上不多穿点。”走远的背影得意地一拨秀发，她只穿了件玫红廓形西装玩下装失踪，踩着同色高跟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马勒别墅又称马勒住宅，占地五千余平方米，花园面积近两千平方米，极具北欧风情的花园别墅，于1936年落成。司檀杨柯作为甲乙双方一同来考察评估。
杨柯踱步花园，比照着最后一张图纸实地测量，“你不觉得这个项目更适合和精言合作吗？”
“我确实这么觉得，但苏总是个讲回报率的人，毕竟这里已经被商业化了。”今天特地穿了平底鞋，司檀走上老洋房的楼梯，吱吱呀呀响个不停，像来自中世纪古堡的咒语。
“小心！”没来得及接住，杨柯眼看着司檀结结实实地跌了个屁墩，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来拉我一把啊！”司檀无地挽尊便破罐破摔，了无高管形象。
杨柯有力的臂膀轻而易举把她捞了起来，看裙子脏了，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诶，摔傻了？走吧，送你回去。”
下车之际司檀一手扶着驾驶位，近得快贴了上去，直勾勾看着杨柯，“我有你那些前女友美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身材好吗？”
“棒极了。”
“我有那么大的商业价值，你怎么会对我不感兴趣？”
“华洲环球的千金，金投四海的副总，我要动心思，还真得掂量掂量。”杨柯摩挲着下巴，陪着司檀有一出是一出。
“老狐狸。”